好在這座別院的後牆直接就在院外,緊挨着一側的小巷,竊聽起來非常方便。
當下,兩人來到了後牆,讓其他的隊員在外圍放哨,白玉成拿着簡陋的竊聽器將那喇叭狀的一面緊貼在牆上。
另一端的軟管塞進耳朵裏,很快便有微弱的聲音傳入耳中。
雖然很弱,但卻是聽的十分清楚。
“道兄啊,白玉成現在是明着裝糊塗,暗中動手腳,他連河堤工程都霸佔了,不過他這一次可要栽了,那工程款我早就結了,哈哈哈。”
羅仙人道:“魏兄做事未雨綢繆,當真是令貧道佩服,明日便是三日之期,魏兄可做好了打算?”
“估計白玉成不會放人,而且這些天他實在太囂張了,對我可謂是步步緊逼,現在不能再等了,他和紅蛇已經達成同盟,對我們的威脅與日俱增,若不採取行動,將會後患無窮。”魏濤分析着說,隨後又道:“所以明天晚上還得勞煩道兄帶着人去一趟衙門,將我們的人從牢裏劫出來。”
“噢,如何劫法,正面衝擊還是暗中劫人?”羅仙人問道。
“自然是明爲正面衝擊,實爲暗中救人,呵呵,衙門裏也就那麼點人,直接殺就是了,但前提是咱們都得蒙面,反正事後老子來了翻臉不認賬,他也是沒有辦法。”魏濤把握十足的說:“白玉成身邊也就那個護衛厲害,這也是勞煩道兄的原因啊。”
“哼,再次相遇,必要掏了他的內臟煉丹。”羅仙人惡狠狠的說,然後又道:“你多派點人,貧道順便將他老婆也給劫了,那女人一日不到手,貧道始終念念不忘。”
“道兄稍安勿躁呀,這個女人遲早都會是你的,但今日恐怕不行。”
“有何不行,魏兄務必要爲我弄來,否則貧道可要生氣了。”
“這個……”魏濤猶豫了起來,好半天他笑了笑道:“好說好說,在這昌南縣,還沒有我魏濤做不了的事,但話說明白,我爲道兄弄人,你也得讓四水縣青桃的人助我一臂之力啊”
“哈哈哈,好,一言爲定,屆時,樊老大定會前來。”羅仙人開懷大笑起來。
……
之後兩人便聊起了其他的閒話,牆外的白玉成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怒髮衝冠,若非烏弘圖拉着他,他就失去理智衝進去殺人了。
他放下竊聽器,靜靜的站在地上,此刻的他身上爆射出強大的殺氣,兩眼之中火焰閃爍。
魏濤,羅仙人,青門,青桃,老子不滅你們,誓不爲人。
龍有逆鱗,觸者必死:鳳有虛頸,犯者必亡。
這一世,家人便是他的逆鱗。
西城賢親王對小環做了手腳,後果便是滅亡,你們區區的地方勢力,還敢對我的小環打主意,老子豈能坐視不管。
即使你們沒有動手,但已經起了心思,老子就絕不會容忍。
“烏大哥,給常玉樹傳令,率領精兵向南川府前進,暫時駐紮在山中,對龐天澤就說要到山區訓練,多餘的一蓋不提。”
離開小巷,白玉成一臉陰沉的下達了指令。
他是真的怒了,若非今日聽到這番話,他還不會這麼做,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短短一生,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白玉成對他大概解釋了一下,這位漢子頓時就爆發了,因爲極度憤怒而全身骨骼都在咯咯咯的響。
小環不僅是他的弟妹,更是他的恩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比白玉成低。
這幫天殺的雜碎,竟敢打小環的主意,他第一個不會饒了他們。
“兄弟放心,明天晚上他們不是要來嗎?老子第一個殺他羅仙人。”
“明天晚上,定要他們有來無回。”白玉成已經下定了決心。
就在此時,張舒回來了,他去跟蹤那輛馬車有了結果。
“大哥,不得了,唉,瑪德,這幫天殺的雜碎,喪盡天良……”張舒一來就是破口大罵,義憤填膺,恨不得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何事?”白玉成有些意外的問,因爲張舒的性格和他很像,說話也是不着邊際的那種,還從未見過他這般憤怒。
“我們跟蹤馬車一直出了城,在城南三裏地外的雜樹林,馬車將兩個麻袋埋進了地裏,待他們走後我和兄弟們便去挖開查看,結果……”張舒這個時候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拳緊握,“慘不忍睹,全是屍體,有些已經腐爛成了白骨,太殘忍,太可怕了,我們不敢再挖了,不敢再挖了……”
衆人一聽這話,猶如天雷灌頂,當場被震驚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何會有如此多的屍體?
難道,這如同自己所想,這個羅仙人在販賣器官?
不行,還得到現場去做一番調查。
白玉成立刻調轉方向,朝着城外而去。
由於是晚上,城門已經關閉,但好在昌南縣的城牆不高,加上太平盛世,看守的城防軍也從來不巡邏,幾人找了個機會,利用繩索飛爪從牆上翻了下去。
沒多時便來到了那片雜樹林。
人還沒有靠近老遠,便聞到了一股腐臭的氣味,到了近前,白玉成才發現這裏是一座垃圾場。
昌南縣的垃圾全部堆在這裏,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張舒帶着他們來到了垃圾山一側的樹林子裏,然後便讓開始挖掘。
僅僅只是挖開了地面的土層,便露出了一具屍體,是一位不到十歲的女孩子。
白玉成讓人將屍體拉出來,結果發現了慘不忍睹的一幕,孩子下身潰爛,簡直無法直視……
“畜牲,真是一個畜牲啊。”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喪盡天良的惡魔,才幹出來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
一般的人別說,就是一位惡人,哪怕是歹毒的劊子手也做不出來。
只有心裏變態的畜牲,才能下的去手。
“繼續挖,看看這裏還有多少。”
由於實在是太臭了,衆人都帶上了防毒的面紗,挖了片刻之後便已經挖出來十來具屍體。
最嚴重的已經腐爛出白骨,可以推斷出死亡時間一兩年了。
可怕啊,真是太可怕了,在自己的治下,竟然出現了這種事情。
這個時代沒有通信技術,否則他真想拍下照片發給朝廷裏的當權者。
讓高居廟堂之上的他們看看,這裏已經變成了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