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衝此刻纔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一進來就鑽入了白玉成給自己下的套,此人當真是可惡至極,簡直比那世間小人還要下作。
以前聽聞此人便是個奸佞小人,手段陰險歹毒,今日初次交鋒,自己便吃了這麼一個悶頭的大虧,可謂是真正領教到了。
“白玉成,我知道你心中清楚我是什麼人,但你故意給我設套,此事我記在心裏了,今後必定如數奉還。”姚衝怒不可遏,身爲一名軍中的將領,任何場合他從不服輸,頭可斷,血可流,但士不可辱。
哎呀,還給老子來這一套,難道你就不知道我從來不怕被人恐嚇嗎?
因爲恐嚇過我的人,現在沒有一個活在世上。
此刻,白玉成的心中正在做着一個決定,那就是對這個姚衝究竟是留還是殺?
留下自然可以,殺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對方先壞了規矩。
竟然膽大包天,全副武裝,衝進自己的二堂之中,僅僅憑藉這一點,便可以當場將其誅殺。
怕什麼,所謂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自己殺他,那個是佔着理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姚衝也就是爲人孤傲了一點,與自己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殺了他之後也有一些麻煩,在準備全力對付青門的關鍵點上,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念及於此,白玉成決定饒他一命,但必要的懲罰還是要有的,起碼要在他的心中留下陰影,讓他知道自己以及昌南縣的這個衙門也不是好欺負的。
上次你軟禁了康文小半天,那麼今次老子就囚禁你三五天吧,讓你喫喫牢飯,嘗一嘗坐牢的滋味。
“孟侍衛,還愣着幹什麼?今有歹人攜帶武器闖入大人的二堂之中,你們覺得他是來幹什麼的?”白玉成怒喝。
孟天龍心神領會,本來有意想和對方過過拳,活動活動自己的筋骨,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他當即大喝一聲衝上前去,凌空跳起一腳直踩而下。
這如石塔一般的身材,從空中重踩下來,別說是人了,哪怕是一頭牛也承受不住。
姚衝如果處在巔峯狀態,完全有信心對接一招,但之前捱了一拳,身體尚未恢復,面對這一腳,他只能狼狽的滾了出去。
轟,孟天龍一腳重踩在地板上,直接將一塊石頭鋪就的地板踩裂。
此刻姚衝也是身心俱震,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力量如此強大之人,不由得生出了一絲畏懼之心。
“還躲,叫你躲。”孟天龍已經從白玉成身上,深刻領會到了陰險不要臉的精髓,知道對方身體受了些傷,便衝上去連踢帶打。
姚衝起初還能夠躲閃過去,但到了後來全身灰頭土臉,又是捱了好幾下子,最後連躲避的機會都沒了,直接就被打了一個半死。
“白……白玉成,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我……是誰……”姚衝被打的慘不忍睹,他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
幾名親兵架起姚衝就往外走,白玉成卻故意問:“咦,對了,剛纔說城防軍的佐領姚將軍來了,怎麼這會不見了啊,難道是等不住走了?哎,都怪我事情太多了,下次見到他一定要當面賠罪啊。”
姚衝聽到這話,直接就是怒目圓睜,心中一着急,加上一把怒火燒烤,哇的就是吐出一口悶血,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小樣跟我鬥,讓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高啊,實在是高,小弟我在你跟前又學到了一招。”孟天龍此刻眼中的那個崇拜,如江水滔滔不絕。
“嘿嘿,想學啊,你到底學會了嗎?告訴你要搞這玩意兒,不僅得有手段,還得有自身的實力,姚衝什麼人,那可是城防軍的佐領,沒有大哥這種身份和這種實力,能拿得出住嗎?”白玉成翻了個白眼,得意洋洋地說:“大哥只能膜拜,不可模仿啊。”
得嘞,就你這天下第一的厚臉皮,我便學不來。
孟天龍心中搗鼓。
……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喫過飯以後,衙門的大門前已經傳來了嘈雜的人聲。
白玉成偷偷的從側面的門縫裏偷窺了一下,好傢伙,門前這一片較爲寬闊的場地上,竟然已經是人山人海,更甚者連那些走街串巷擺攤的人都來了。
小販們吆喝着,抱着孩子的大人哄着買糖喫,油炸的食品攤前,團着的人在那兒品嚐……
我的天哪,竟然比集市都要熱鬧。
可不是嘛,整個昌南縣的百姓哪個不知道青門,全縣凡是有點兒小本生意的商人小販,哪個被沒有被商會給敲詐勒索。
所以當他們一聽說今日中午要在衙門前公審商會的副會長時,一個個都是激動的不得了,他們的呼聲都是一樣的,骨子裏都想讓新來的知縣大老爺將這些惡霸給剷除掉,還他們一個公平正義的生活環境。
這些年以魏濤爲首的青門,將整個昌南縣的資源大部分據爲己有,在各個行業設立各種制度,各種不合理的條款,肆意斂財,中飽私囊,罪行之多,可謂是數都數不過來。
難得現在來了一位青天大老爺,讓全縣的人民看到了希望,最近這位大人所做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裏,私下議論也滿是欽佩,不畏強權,敢於鬥爭,真是一位好官啊。
時間快要臨近未時,衙門前人越來越多,已經出現了一些擁擠,爲了防止發生踩踏事件或者騷亂,衙門裏的三班衙役們都出去維持秩序。
數張桌子也擺在了衙門的大門口,更有一些上刑用的刑具也都擺放了出來,這不僅能起到震懾的作用,還能扞衛衙門的權威。
白玉成在二堂之中穿戴好官袍,便準備走出去,此時,烏弘圖卻來了,並且還帶來了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