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半天,也不見白玉成醒來,這名淄衣捕頭當場就怒了。
能夠當上衙門裏的捕頭,除了擁有一定的財力以外,那還得有些關係。
這種職業幹得久了,人便會變了脾氣,暴戾恣睢都不算什麼,關鍵的是人會變得張狂。
沒辦法呀,身處在這個位置,橫行在縣城的大街上,任何人見了他都會點頭哈腰,尤其是那些小混混,將他當爺一樣供着,你說能不狂嗎?
啪,淄衣捕頭大怒之下,一腳踹在了白玉成的屁股上,一下子就將他的踹醒了。
“咋回事,咋滴了?”白玉成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了起來。
“咋滴了,你特碼的死裝眼眯,老子叫你再裝。”淄衣捕頭掄起一個巴掌就朝着他臉上扇去。
情急之下,白玉成連忙擡起了胳膊護臉,啪的一聲這一巴掌扇在了他的手臂上。
頓時大怒,罵道:“大膽,你敢對老子動手,你特碼不想活了。”
淄衣捕頭見對方嘴巴里如此狠,脾氣上來,一腳踩到牀上,提起拳頭對着白玉成就招呼了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老子不僅要打你,還要把你抓進牢裏,在這烏龍縣,老子說了算。”淄衣捕頭何等張狂之人,每一次執行任務,哪裏有人敢反抗。
今日面前之人敢對自己出言不遜,可謂是挑戰了他自己的底線,徹底將自己激怒,不給他一點顏色,還不知道老子是誰。
噼裏啪啦,拳頭像雨點一樣的砸下來,白玉成抱起被子躲在了角落裏。
嘴巴里仍然在不停的罵着,但是心裏卻是偷偷樂了起來。
小子,你要遭殃了。
“你敢打我,來呀,你打呀,老子叫你一會兒跪在地上叫爺爺。”
臥槽,都成這樣了還嘴硬。
淄衣捕頭停下了拳頭,然後便笑了起來,他被白玉成徹底給逗笑了。
烏龍縣就連縣太爺他都敢懟,一個賤民又算什麼,沒辦法,他就是這麼猖狂誰叫他家有個在南川府衙門當差的親戚。
這就是靠山,有了靠山,老子就是這麼狂,你還嘴硬,哼哼,你也能像我一樣有靠山?
真是賤民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
心中這般想着,淄衣捕頭便喝令手下捕快上前來拿人。
就在此時,突然有數人從外衝了進來,直接護在了白玉成身前,這其中便有烏弘圖。
淄衣捕頭見對方來了這麼多人,心中一震,觀察對方的力量,發現自己有些不敵,但是儘管如此,他也不懼怕,因爲他是烏龍縣的捕頭,南川府有個當官的親戚。
“大膽,官差拿人,竟敢公然反抗。”
“哼哼,反抗了又如何,你來拿呀。”白玉成冷笑起來,一揮手門外又衝進來十來個親兵,一個個手持弓弩,凶神惡煞,僅僅氣勢已經將捕頭捕快們壓下去了。
這一名淄衣捕頭開始慎重起來,能夠出行帶着如此多手下的人,必定不是個簡單人。
“你是什麼人?從何而來?”捕頭總算收斂了一絲暴力和囂張問了起來。
“不要以爲你帶的人多就敢威脅我,這裏是烏龍縣,我說了算。”淄衣捕頭並不被對方的氣勢所嚇到,他還是十分有底氣的。
“算了,老子還沒有睡醒,剛纔你打我的事情稍後再談,滾出去吧。”白玉成擺了擺手,又躺到了牀上。
“出去,滾出去。”烏弘圖及親兵們喝道。
就這樣出去?
那老子的面子往哪裏擱?
淄衣捕頭十分爲難,出去吧,等於聽了對方的話,自己等於認了慫,不出去吧,對方的人又這麼多,一旦爆發衝突,肯定會喫虧。
他雖然是個暴力囂張之人,但腦子也好使,拍了拍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用命令式的口吻說:“本捕頭奉命前來搜捕嫌疑人犯,現在懷疑爾等有犯罪嫌疑,立刻與我去一趟衙門,如若違抗,當立斬。”
“這話才叫說對了。”已經躺在牀上的白玉成翻身坐了起來,指着淄衣捕頭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衙門,但是我話放在這兒,你剛纔打了我,嘿嘿,恐怕說不過去。”
媽的你又算什麼東西,老子打就打了,現在看着你人多先把你穩住,等到了衙門裏,老子要扒了你的一層皮。
淄衣捕頭二話沒說,指了指門外,示意他們走。
於是白玉成穿好衣服,漱洗乾淨,便帶頭走了出去。
烏龍縣城不大,沒走多長時間便到了衙門口。
他擡頭望着門上的那牌匾,哈哈一笑,像個老熟人一樣走了進去。
“劉大人,劉大人在嗎?”
此刻公堂上只有幾名衙役以及縣丞張桐,看見突然走進來一個年輕人,像老熟人一樣,呼喊着他們的縣令大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搖搖擺擺。
“站住,公堂之上,豈容你隨便進入。”張桐板着臉喝道。
他可不管來人喊着劉大人的名字,本來他與劉大人便不和,此刻見到白玉成是找劉希育的,也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白玉成停下了腳步,掃了一眼對方身上穿的官袍,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哈哈一笑,抱起拳頭說:“哎呦,這烏龍縣的縣丞大人就是氣派,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哪裏有平民百姓敢直接對官員呼問名字,除非是身份地位比其更大之人。
儘管白玉成具備這個條件,可是人家不認識他呀。
張桐立馬便有一股無名之火,從心頭冉冉升起,怒道:“真是囂張狂妄之徒,敢在公堂之上污衊本官,來人,給我拿下。”
此時,淄衣捕頭和二十名親兵以及烏弘圖都走了進來,看見張桐正在發怒,捕頭上來說:“張大人,他們就是外來之人,在下奉命前去緝拿,現在全部歸案。”
“噢,李捕頭辛苦了,你繼續吧。”張桐十分客氣的對李捕頭說,那態度瞬間就變得和顏悅色與剛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