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白玉成拿出了能夠證明自己身法的官署文書,讓劉希育久久未能說出話來。
不僅是他被深深的震撼到了,更加的是不理解,因爲他實在想不明白白玉成爲何會到他的烏龍縣?
來就來吧,又爲何不正大光明的來官府拜會,反而是以這種方式呢?
因爲心中有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劉希育覺得面前這個白玉成很有可能不是真的。
雖然社會上還沒有見過有敢僞造官署文書,假冒朝廷命官之人,但不代表這種手段實現不了,要製作一份假的文書,社會上會這種活的人太多了。
劉希育又看了白玉成一眼,心想暫且無法判斷此人真假,不如先來一招緩兵之計,同時飛鴿傳書,向昌南縣的縣丞康文打探一下。
他和康文的交情還是不錯的。
“從這份文書來看,你是昌南縣的白玉成白大人,呵呵,既然是白大人,那大水衝了龍王廟,冒昧了啊。”劉希育抱起了拳頭。
“呵呵,劉大人,久仰久仰啊。”白玉成也抱起了拳頭,反正都是在裝,他多餘的不說,看對方怎麼做。
劉希育眉頭突然一皺,問道:“白大人親臨烏龍縣,不知道是公事還是私事啊?”
“可公可私,公者,本官被你衙門裏的李捕頭暴打致傷,私者……就看劉大人如此交待此事了。”白玉成之前的苦肉計可是得逞了,現在直接拿出來,就看劉希育怎麼處置。
暴打朝廷官員,這可是要殺頭的,那李捕頭見白玉成拿出一封文書,心中就有些疑惑,後來見劉大人稱呼他爲昌南縣的白大人,他頓時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全身冷的直髮抖。
因爲白玉成之名可謂是太響亮了,他在昌南縣所做過的那些事情,已經傳遍了他們烏龍縣,更有說書之人改編成了劇本,廣爲流傳。
當然了,劇本之中自然是加油添醋,可從他們所聽到的情況,白玉成實則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的難惹之人。
誰要是惹到了他,那麼只能是自認倒黴。
李捕頭回憶到剛纔從客棧時所遭遇的情形,頓時便明白過來,人家這是故意將他激怒,故意讓他打啊。
瞬間,冷汗就簌簌簌的落了下來,一張臉都變成了蒼白色。
“李捕頭,可有此事啊?”劉希育的智商可不低,尤其是暫時無法判斷面前之人是否就是白玉成的時候,他可不想將這麼一位傳說中非常難對付的人給得罪了。
李捕頭額頭上的汗已經流了下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客棧之中竟然將白玉成給打了,此刻,他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李捕頭,說話呀,在本官面前,一口一個老子,對我拳打腳踢時的威風勁哪兒去了?”白玉成微微笑着,滿臉的嘲諷和挑釁。
“我,我又不知道你是誰,你,你是故意的吧?”李捕頭慌張之下,結結巴巴的,語無倫次。
“拜託兄弟,當時我可是在睡覺啊,你鑽進來二話不說對我拳打腳踢,難道是我拉着你的手,求着讓你打了嗎?”白玉成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然後便望着劉希育道:“劉大人啊,這個是在你的地盤上發生的事情,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可是話說回來,這個李捕頭真是囂張過了頭啊,他要是稍微低調一點,怎能鑽進白玉成的圈套裏。
現在可好,連本官都被他弄得是如此被動,左右爲難。
劉希育此刻漸漸的有些肯定,面前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真是白玉成,因爲他的這種行事風格太符合傳言了。
“白大人啊,這都是一場誤會,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一般計較了。”劉希育也算是一縣之長,氣度還是有一點兒的。
“不行不行,本官好歹也是七品知縣,被一個不入流的捕頭給打了一頓,這話要是傳出去,我老白也沒法在龍朝的官場裏混了。”白玉成擺着手,直接就是無賴的樣子說:“我的解決方法很簡單,根本不用麻煩劉大人,直接來個全額賠償便是了。”
一聽這話,劉希育好奇心起來了,問道:“何爲全額賠償?難道是要銀子?”
“全額賠償的意思,他是怎麼打的我,我也就怎麼打他,然後完了再給我一定的經濟賠償,比如皮肉疼痛費呀,精神損失費呀之類的。”
“噢,呵呵呵,本官可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賠償,李捕頭,白大人給了你臺階下,你有何話說呀?”劉希育感覺白玉成說的這話就像小孩子之間鬥氣一樣,他也摸不準到底是個啥意思,反正事情既然是李捕頭做的,就讓他去處理好了,誰叫他有個親戚是在南川府做官,想必也能擔得下來。
李捕頭心裏那叫一個痛恨,他一個當捕頭的,雖然有很多渠道搞些灰色的收入,可那些錢都來的不容易呀,加上他是一個極爲吝嗇之人,要讓他拿錢財來賠償,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來吧,我怎麼打的你你就還回來。”李捕頭看着白玉成那比自己弱小了許多的身材,心中在冷笑。
就這小身板打我幾下,還不跟撓癢癢一樣,他一定是知道我家親戚在南川府當官,心裏害怕了,才故意給我找了個臺階下。
李捕頭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不覺渾身輕鬆起來,有些得意忘形。
“哎,我這個人啊,是個善良之人,昌南縣的百姓都知道,你說你把我打幾下也沒什麼,現在要讓我親手把你打的還回去,實在是於心不忍。”白玉成一副十分難爲情的樣子,唉聲嘆氣的,最後擺了擺手說:“還是讓我的人替我打你吧,這樣,我的心裏也能過得去。”
就在衆人爲他這句話而疑惑的時候,烏鴻圖凶神惡煞一般的走了出來,拍着自己的胸脯說:“我來替大人打你。”
看這身材猶如石塔一般,渾身殺氣騰騰的烏弘圖,李捕頭感覺自己的大腦之中嗡的一聲,差一點暈厥了。
白玉成,原來你是如此的陰險,如此的卑鄙,你他媽真是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