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豹率領二百名預備軍前來接應,也以此來震懾那些想要打主意的人。
白玉成與預備軍會合之後,隊伍便朝着大營的方向而去。
沒多時,在一側地勢較高的山崗上,出現了三匹黑馬。
馬上之人同樣穿着黑色的服裝,在這昏暗的夜色下混爲一體,很難辨認。
“白玉成隨着大軍離開,速去彙報。”一人望着漸漸被夜色籠罩的大地,指派了一人離開,然後與同伴悄悄跟隨了上去。
就在他們離開沒有多久,山崗另一側的樹林子裏,緩緩駛出來一輛馬車。
白玉成將掀開的馬車簾子放下,對李秀媛說:“你看看,我沒有說錯吧,這特碼跟着的尾巴太多了。”
“尾巴再多,還不是被你一一抓在手中。”李秀媛手中拿着胭脂,在往自己的臉上塗。
嗅着姑娘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氣,白玉成問:“你身上撒了香水嗎?這麼香。”
“香水?”李秀媛一愣,停下手中的活兒,望着他:“這個名字很好聽,不過不是水,而是香囊。”
說着她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來一個綵線編織而成的香囊,在白玉成的眼前晃了晃。
頓時便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不濃不烈,清雅絕塵的感覺,讓人心中很是舒暢。
這個時代的女孩子都會佩戴一個香囊,但是像李秀媛身上這種淡雅清新的香氣,他從來沒有聞過。
“這香囊裏裝的是什麼呀?這種香氣我從來沒有聞過?”
“是從百族之地弄來的,很稀有。”李秀媛很得意的說。
白玉成問:“那爲什麼沒有見你戴過?”
“有那個必要嗎?現在到了南川城,爲了彰顯我大小姐的身份,自然要戴出來。”李秀媛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十分自傲。
也是啊,這到了自己的家鄉,人就會跟着驕傲起來。
白玉成在想,這個時代還沒有香水,如果自己能夠做出來,賣給那些有錢人的老婆,肯定會賺大錢。
但是話說回來,香水又該怎麼做呢?
好像要用到酒精,酒精得用什麼蒸餾法……
他在絞盡腦汁,將自己半瓶水的化學知識努力的回憶。
“兄弟,你該出來了,馬上到城門了。”裝扮成車伕的烏弘圖低聲提醒。
白玉成反應了過來,他現在的身份是李秀媛的侍衛。
於是趕緊從車廂裏出來,將綁在馬車後面的繮繩解開,騎在了一匹馬上。
一車一馬,慢悠悠的來到了城門口。
又是剛纔那名小隊長,帶領着幾名城防軍上前阻攔:“上頭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門。”
話剛說完,突然馬車簾子掀開,一道黑影飛射而出。
小隊長只覺得眼睛一花,脖子上一股冰涼,再看時一把利刃架在自己的咽喉上。
對面是一位眼神冰冷,殺氣騰騰的姑娘。
“啊,你……你是……李……李家大小姐。”小隊長認得她,要說李家現在唯一能夠拿的出手的人物,就是這位李秀媛了。
李家在城裏的幾處產業,也是李秀媛在操心,前兩年她爲了救董晟失手殺死了人被南川府通緝,無奈之下假裝嫁入董家,這才逃過一劫。
“讓不讓進?”李秀媛也不廢話,當年她的性格便是做事手段強硬,這在南川城也是有一定的名聲。
小隊長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還真的害怕這位大小姐突然動手,因爲他可是親眼見過的。
“我……”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您把我敲暈吧,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哼……”李秀媛突然撤走了手中的寶劍,也沒有動手敲他,飛身上了馬車對烏弘圖道:“進城,我看誰敢攔我。”
小隊長臉色十分難看,但他真的不敢再去阻攔,放進去人頂對挨一頓罵,但如果愚蠢的上去阻擋,可能會丟掉小命啊。
就這樣,馬車有驚無險的進了城。
同樣的城門,今日兩進一出,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此刻大街上幾乎少有行人,就連往日熱鬧的店鋪有七成以上都關着門,而且還有一隊隊的城防軍全副武裝在街上巡邏,給一種緊張而肅殺的氣息。
李秀媛從自己的行囊裏取出一枚藍色的旗子,讓烏弘圖插在馬車上,旗子上面只有兩個字“鎮南”,代表着她的爺爺鎮南大將軍的頭銜。
雖然鎮南大將軍的光環淡去,但也是皇上所賜,這些街上的城防軍看到,還是會避開到兩側,並且勾下頭以示尊敬。
一路上暢通無阻,馬車來到了位於城南的一家兵器鋪前。
“就是這裏了。”李秀媛跳下了馬車,擡起頭看着兵器鋪上的匾額,不禁有些微微出神。
“兩年沒有回來了啊。”
她的眼中有些淚花在閃爍。
店鋪的門關閉着,她走上前去拍了拍門,半響後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頭開了門。
“黎伯伯,您還好嗎?”李秀媛看到老頭後神情激動起來,趕緊詢問。
“大小姐?”黎伯伯大喫一驚,佈滿褶皺的額頭擰了起來,滿臉的擔憂之色。
他朝着街道兩側看了看,趕緊將門開大:“你怎麼來了,不是又被官府通緝吧?”
“黎伯伯瞧您說的,媛兒就那麼差嗎?怎麼可能老是被通緝呀。”李秀媛笑了起來,臉頰有些微紅,還偷偷的撇了白玉成一眼。
“好好好,快進來吧,您的閨房我給您一直留着,這兩年芳兒每天都會打掃,乾淨着……”黎伯伯讓開身子將李秀媛迎了進去。
然後看到白玉成跟着後面大模大樣的也要進來,這黎老頭卻阻攔住他說:“你們兩個回去吧,大小姐到了這裏很安全。”
咦……這個老頭真古怪,哥們好歹也是客人好吧,即使真是李秀媛的侍衛,你也不能敢走吧。
“黎伯伯,讓他們進來吧,舟車勞頓的也該好好休息。”李秀媛沒有暴露他們的身份。
黎老頭點着頭,將本要關上的門又打開了,白玉成走了進來,烏弘圖將馬車停到一旁的馬槽處,也跟了進來。
他們兩人心中都有些不滿,要不是今晚還有任務,必須隱藏身份,纔不會來這個地方看人臉色。
這個老頭真是古怪,好像他們會喫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