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南川城籠罩着一層陰雲,一場暴雨正在醞釀,整個城池在黑雲的覆蓋下顯得壓抑而悶熱。
這不光是天空陰沉,還有城裏緊張的氣氛,一隊隊士兵全副武裝在街頭巡邏,4四個城門被重兵把守,所有出城和入城的人一律不得放行。
百姓們縱使有些怨言,但是也不敢去聲張,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偷偷的談論着近期發生的事情。
總是有一些消息靈通的人,什麼都知道,比如衙門裏發生了房屋倒塌事件,府尹大人的老婆被砸死之類的。
南川府衙門裏,杜立珠情緒顯得有些暴躁,心中有些焦慮不安,自從夫人被砸死之後,已經過去了三天,他聯合青桃突襲了白玉成可能藏身的明王別院,但是卻一無所獲,甚至連他的師爺也神祕的失蹤,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他知道白玉成就在南川城內,更猜測到自己夫人之死,有很大的概率出自他手。
但以他府衙的力量,要想在全城將其搜索出來,實在是困難重重,而青桃那邊他也看清楚了,根本不會對他推心置腹,盧月師一直都在利用他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這件事情還得依靠於建龍。
“老爺,王麟將軍到了。”一名差役來彙報。
杜立珠點點頭,從二堂起身前去迎客,以往對待王麟這種副指揮使,他可從來不會親自去的。
王麟穿着一身亮銀盔甲,顯得威武不凡,自從圍剿失敗以後,他的任務轉成了封鎖防守四個城門,對城內的事情他一概不管。
“王將軍請坐。”杜立珠將王麟迎到上座,然後便拍了拍手。
只見一名僕人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個小小的匣子。
“王將軍爲我的事情操勞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笑納。”
王麟看着杜立珠,眼神逐漸變得疑惑起來,然後結果那匣子打了開來。
突然一道金光乍現,只見在這個木頭匣子當中,放着一堆金燦燦的金條,那金色的光影閃動,直接能閃瞎人的眼睛。
“杜大人,這是何意?”王麟腦子不傻,基本上猜到了一點,要說此前,杜立珠可是一位眼高於頂之人,別說他了,就連他們的指揮使於建龍也是不放在眼中。
不過杜立珠人很聰明,腦子靈活,畢竟是官場之中的老手,將他們指揮使籠絡的很好。
杜立珠淡淡一笑,接着臉上浮現出一抹悲痛與怒色,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你也知道,本府妻子慘死在廢墟之下,這對我來說打擊實在太大,根據本府調查,此事絕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爲之啊。”
“噢,有什麼人敢在我們眼皮之下於府衙之中害人?難道是內鬼?”王麟之前也分析過,因爲他也親眼看到了濃煙與火球。
本來還想提醒一下杜立珠的,可見他處於痛失親人的悲傷之中,當時他也就沉默了。
“十之八九便是白玉成乾的。”杜立珠眼中閃過厲芒。
“什麼,白玉成……他不是死了嗎?”王麟震驚之下,嘴巴長的老大。
原來如此,難怪一向如鐵公雞一般的杜立珠肯花重金了。
王麟看着那一盒子黃金,猶豫了起來,他知道這金子雖好,但是卻燙手啊。
“王將軍不要客氣,此乃本府的一點心意,發自內心。”杜立珠將盒子塞到他手中,滿臉的真誠。
錢財誰都愛,尤其是這麼多金子,王麟不可能不動心。
他想了想,反正於建龍給了他城防軍的指揮權,且又在城中,只要全軍出動,抓一個白玉成肯定不難。
所以王麟咬了咬牙,將匣子交給了身邊的一名親兵,然後抱起拳頭說:“府尹大人放心,末將定會全力以赴。”
“好,事不宜遲,請王將軍速速行動,噢對了,白玉成與明王很有可能在一起,只要找到明王,就會找到他。”杜立珠說着將一張地形圖交給了他。
打開之後,只見圖上畫着幾個圈,分別是一些房屋建築。
“這是……”王麟疑惑不解的問。
“這些都是明王經常出入之地,王將軍可重點排查。”杜立珠回道。
“噢,明白了。”王麟點起了頭。
……
茶樓之中,白玉成根本不知道杜立珠與王麟密謀的行動,更不知道對方已經掌握到了明王的行蹤路線。
他雖然聰明絕頂,思路比其他人要開拓,但也不是神人,也有疏忽遺漏之事。
比如在明王這件事上,他千不該萬不該跟着明王躲藏起來,因爲明王在南川府待了快一年,他的喜好他常去的地方,怎麼可能瞞過杜立珠呢?
而且張舒的偵察隊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白玉成不能將自身的安全全部寄託在偵察隊身上。
比如當下的形勢,王麟與杜立珠在府衙密謀之事,偵察隊就根本沒有偵查到,直到四個城門處的城防軍開始調集時,他們才發現了不對勁。
三千城防軍全部調集在,四座城門每一處駐守了三百人,參與第二輪全城大搜捕的官軍達到了一千八百人。
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可以說一千八百人地毯式的搜查,一隻雞一條狗都不可能逃得過。
知道官兵集結在一起,分散到各個街區開始搜索,白玉成纔得到了消息。
頓時他便感覺到大事不妙,自己的行蹤很有可能已經暴露。
如果只有自己的話,倒也好辦,戴上人皮面具尚有矇混過關的可能。
但問題是自己手下有兄弟一大堆,自己怎麼可能獨自逃生呢?
“奶奶的,百密必有一疏啊,兄弟們,大家準備好,與他們決一死戰。”白玉成舉起拳頭。
衆位特戰隊員亦是義憤填膺,鬥志昂揚。
都是從戰場上坡爬滾打過來的人,都是戰士中的精英,誰又會是怕死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