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蒙着臉的黑衣人聚在一起,他們手中均拿着一副圓形若太陽一般的玉牌,祈禱着什麼。
許久之後,黑衣人將玉牌收入囊中,其中一人道:“黑暗籠罩,尋求光明,若得光明,先焚我身,諸位,你們準備好了嗎?”
“若得光明,先焚我身。”其他人均是異口同聲。
雖然他們蒙着臉面,但是無一例外,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上元節即到,諸位不惜一切代價,迎接光明到來,千千萬萬的後世子孫,都將會記得爾等的豐功偉績……”
領頭之人唸誦完畢,其他人均唱喏起來……
大理寺。
白玉成與楊文傑達成共識,他願意向白玉成提供幫助。
“我需要上元節花燈表演所有人的情況。”
“這個……”楊文傑面帶難色:“上元節燈會,是由禮部承辦,白大人想要名單,可能得去趟禮部了。”
“你沒辦法弄到?”白玉成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問,堂堂大理寺,執掌刑獄,一旦發起案件調查審理,所有的部門都得配合,大理寺向禮部要一份人員情況,應該是非常容易。
而這個大理寺卿推的一乾二淨,很明顯就是將自己推開。
“真沒有辦法。”楊文傑苦笑着說道。
“好吧,那我就親自去一趟禮部。”白玉成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離開大理寺,白玉成便將孟天龍叫來,讓他在暗中盯着楊文傑,不是自己不相信此人,而是關鍵時刻,沒有人值得完全信任。
之後白玉成便來到了六部之一的禮部。
這一次在報上姓名以後,禮部尚書張翔非常配合他,親自將他迎到花廳。
白玉成也是開門見山道明來意,他對此人並不放心,因爲慶靈帝給他的信任名單之中並無此人的名字。
不過事到如今,時間緊迫,他也是迫不得已。
張翔聽後面露難色,說道:“實不相瞞,本次上元節花燈表演的活動,相國大人異常看重,所有關於參演表演的人員情況均由相國大人保管啊。”
你奶奶的。
白玉成心中暗罵,他心裏很清楚這些人,肯定已經知道上元節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纔會如此推辭,想將自己置之事外。
“呵呵呵,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辭了。”
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起身離開,張翔也是跟在他身後,笑臉相送。
剛走到門口,白玉成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對他說:“對了張大人,在下聽到一個消息,您的夫人好像是相國大人的外甥女吧。”
張翔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點頭道:“嗯,沒錯,沒想到白大人對老夫瞭解的如此深啊。”
“呵呵,那豈止是深,那是相當深啊。”白玉成一臉壞笑的說:“聽聞大人在城中還有位相好,其實我也好這一口,咱倆可謂是臭味相投,京城裏的姑娘那可是天香國色,啥時候大人給我也介紹一個。”
此話一出,張翔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都是在官場活成老狐狸的人,第一時間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當然了,他不能承認,一旦承認等於把柄被對方給抓住了。
尤其是不能被他的夫人發現,因爲他的仕途可是靠着岳父相國大人走上來的。
“白玉成,你胡說八道什麼。”
看到張翔有些生氣,白玉成就知道他心虛了,於是嘿嘿一笑說:“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的夫人,但是你也要給我介紹一個啊,要不咱們現在就去。”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張翔神色嚴肅的說:“沒有就沒有,你何需胡說八道,再如此污衊本官,可要拿你試問了。”
“哈哈哈,張大人別生氣,我一會去找相國大人,肯定不會說這件事的,再說了,咱們是朋友啊,朋友間就要相互幫忙不是。”白玉成神色輕鬆的樣子,拉着他的胳膊說:“要不咱們一起去吧,否則你還不信任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腦子再笨的人也能意識到什麼。
張翔心中非常清楚,白玉成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他。
“不要再和我繞圈子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白玉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呵呵一笑:“別緊張,咱們做筆買賣,將我想要的東西給我,我呢守口如瓶,對天發誓。”
“你……”張翔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信任你。”
“你怎麼能不信任我呢,咱們無冤無仇,而且還是朋友,我沒必要害你吧。”白玉成聳了聳肩膀。
“好吧,你在此等候一下。”張翔雖然心中有氣,但也不敢發火。
白玉成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冷哼了一聲,看到四下無人,來到一側的牆角。
一名官差模樣的人已經在等候着他。
“一百兩銀子拿好,下次我還找你。”
這人接過銀票,一臉的興奮,連連道謝之後,便偷偷離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人便是禮部的一名官差,對張翔的情況可是非常瞭解。
沒過多久,張翔便拿來了一份名單,千叮嚀萬囑咐,逼得白玉成發了個誓以後才放心交給了他。
“我相信這份名單沒有問題,否則……嘿嘿。”白玉成話說到一半,對他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之後他便返回,路上明顯看到多了一些奇裝異服之人。
打聽之後才得知這些人是來自域外的雜耍團,聽說是要參加後天的上元節花燈表演。
竟然有域外之人?
白玉成皺了皺眉頭,於是一路跟隨,發現這些人都住在鴻臚寺。
他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看到至少有上百人進進出出的,都是域外之人。
龍朝畢竟是國力強盛,每天都有域外國家派來使臣,當然了,像土國、匈國與龍朝交惡的國家,並沒有人來。
應該搞一份鴻臚寺居住外國人的名單。
白玉成在思忖片刻之後,直接朝着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