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現在已經修煉出了在這種場合上紋絲不亂,不管心裏有多麼忐忑不安,表面上看起來都極爲鎮定的本事。

    所以靠在薄行的懷裏聽這幫公子哥們聊,哪塊地的使用權已經賣了出去,聊家裏又參與了什麼項目,還有一些根本不是她這種普通人能夠得知的辛密。

    蘇歡一隻耳朵聽着,其實還挺感興趣,覺得這個世界就好像是在所有人都無法看見的地方,那麼遙遠和神祕。

    “最近新能源股票漲的挺不錯,你們哪些人入了?”

    “估計都多少入了點吧,這種錢不賺白不賺啊。”

    “反正手裏有點閒錢就投唄。”

    “薄少,你呢?”

    薄行這才把注意力從蘇歡身上移到了那幫少爺處,淡淡道:“若是你們都還想賺這筆錢,最近這些日子就都拋了吧。”

    他們之所以提及薄行,就是想問問他這裏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涉及到金融領域,薄行一個人的能力就比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強。

    “薄少這是已經收到什麼風聲了?”

    “什麼時候拋了比較好,乾脆我明兒就找人全都給我處理了得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心慌。”

    “我前前後後這裏面也投了得有兩個億了,這回要真跟薄少您說的一樣,那我回頭可得好好謝謝你……”

    薄行點頭:“過段日子就會見分曉,你們自己決定吧。”

    顯然這其中有資本操控的因素,也有大環境方針下的影響,薄行絕對擁有提前得知未來走向的能力。

    所以他這麼一說,其他的公子哥都立馬信了他的話。

    有些心急的已經從包廂裏出去準備打電話安排拋售股票的事了。

    蘇歡則是在心底感到微微的震驚,爲什麼說十個股民九個賠,因爲真正的利益永遠都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

    尤其是像他們這幫人天然就比別人多了得知危險來臨的途徑,當普通股民嗅到風聲,暗覺不好想要趕緊拋售手中股票減倉的時候,這些大頭早就已經撈完最後一筆離開市場。

    這些是希望變得市場,只有真正站在高頂的人才最爲有把握。

    而薄行,如此雲淡風輕,就能夠對一個類型股票的走向那般清楚,他的能量有多大可見一斑。

    若還有不自量力想要和他作對的人,下場也顯而易見。

    像是看出蘇歡的好奇,他笑了笑:“怎麼,你也想投資一點股票玩玩?”

    “我不是搞投資的料。”

    “那麼肯定?”

    “以前買過一些黃金,那個時候價格特別好,我本來是打算一定要等它漲到很高的位置才賣掉,可才稍微長了一點,我就擔心會虧損,趕緊就賣了。”

    蘇歡說的是自己上輩子的事,雖然她的投資總共也沒有多少,但就是那一點點都極爲刺激着她弱小的內心。

    因此蘇歡能夠斷定自己並不是一個好的投資者,她沒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去迎接隨時有可能出現的風險。

    “那是在遇到我之前。”薄行把玩着她的手指,“既然喜歡,我來幫你安排,剛開始的本金我來出,一個月之後再看能夠翻多少?”

    “……怎麼能你來出,沒事的,我只是好奇這個東西,並沒有真的想要去做。”

    炒股這種事絕對不適合她,所以蘇歡從頭到尾就沒想過。

    “就這麼決定了。”

    可惜這個男人如此專制,根本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經想好了明天就吩咐蘇特助去給她開戶。

    蘇歡也就隨薄行去了,反正最後能不能賺,又虧了多少,說到底都跟她沒什麼關係,真到了必要的時候,又一起還給薄行就是了。

    今晚這個聚會持續到了深夜才結束,其他人都還有繼續續攤的想法,要不是因爲蘇歡明天還有工作安排,薄行肯定也不會這麼快就離開。

    在這樣的應酬場合上,能夠得到的絕對不是普通交際就可以擁有的機會和風聲消息。

    蘇歡全程都窩在薄行的懷裏,所以見證了他在今晚這短短時間裏就談成了十幾億的合同。

    合作方自然也是那幾位少爺中的人,他們應該都已經開始替家裏辦事,而且一個個的都是不缺錢的主,出手大方程度令人咋舌。

    回程的路上,蘇歡便問:“他們家裏都是做生意的嗎?”

    他諱莫如深的搖頭:“不都是。”

    “那還有做什麼的?”

    “你猜。”

    “……我其實猜到了。”

    這種權貴子弟家裏必然有着不同於商的另一種職務。

    “那他們自己呢,也都是做生意嗎?”

    “他們這些都是被家裏單獨派出來,只做生意的人。真正按着家裏安排道路走的那些不會這麼大膽。”

    “我明白了……”

    越是背景深厚的人越爲低調,必然不會給自己豎了靶子,等別人來找他的漏洞。

    所以纔會有薄行所說這種狀況發生,而這些在家族裏不會擔任高位只做生意的子弟,恰好也是薄行需要來往的對象。

    和這些人有過多更多的接觸,會爲他帶來源源不竭的財富,畢竟這些人背後站立家族,一個個的都很厲害。

    蘇歡糾結着問:“那你呢……”

    蘇歡倒是能夠從原本的書裏知道薄行的一些家庭背景,可真當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越發深入就會發現他的背後並非只是書裏描寫的那麼簡單,就好像這個世界有了更深層的自主意識。

    “沒什麼特別的,都是普通商人。”

    “哦……”

    薄行看起來不願意多提,蘇歡就住了嘴不再問了,她怕問多了會讓薄行認爲自己是在盤根究底,惹他不高興。

    “生氣了?”

    男人在蘇歡沉默之後笑着問。

    “沒有呀。”她哪裏有資格生氣,何況薄行也沒做什麼。

    只不過是沒有將她想知道的事情告訴她而已,薄行本來也沒這個必要義務去告訴她這些事兒。

    蘇歡希望自己可以有自知之明,不要爲一些註定的事情心情低落

    薄行環過蘇歡的腰身:“真的都只是些商人而已,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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