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自小跟着爺爺長大。
從未見過女兒家的事。
他在江檸跟前鎮定自若,一出門,如釋重負得捂住胸口,深深吸了兩口冷氣。
太要命了!
陸識緩了一陣,纔到對面拿東西。
在找江檸的臥室時,誤入一間畫室。
厚重的灰色窗簾無風輕晃,皎潔的月光傾灑在窗前的一架畫板上,拓下一層銀白光圈,落入他的眼眸裏。
畫上的少年,張揚不羈。
罩着一件寬大的黑色衛衣,和一條洗得發白的破洞牛仔褲。
眉尾處的血色疤痕,暈成了一朵妖豔的花。
正是三年前的他。
陸識看着和自己有着九分神似的畫像,脣角不自覺得彎起,“小妮子,畫得很不錯啊。”
他這恩人形象,怕是深入她心了。”
陸識不留痕跡得退出,去江檸的臥室找到兩包姨媽巾,想了想,又翻找出一條小內內和睡衣褲,一併帶過去。
剛踏進客廳,就覺得氣氛不太對。
不疾不徐的腳步聲自餐廳由遠及近,陸識屏息凝神,試探着喚了聲,“江檸?”
“人在浴室等你,快送過去。”
黎驍走出餐廳,瞥了眼陸識手中的東西,面上表情,喜怒難辨。
陸識掛心江檸,根本沒發現外面多了一輛車,他快速把姨媽巾背到身後,收緊指節,略顯窘迫,“舅舅。”
黎驍,“閉着眼睛進去,別毀了人小姑娘的清譽。”
“……”
陸識無言以對,側着身走進浴室。
江檸捂着浴袍,小心翼翼的往外瞅了一眼,“剛纔嚇死我了,還好是你舅舅,我以爲進小偷了呢,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陸識心情沉重,“我舅舅在你躺沙發不方便,先去我房間,好了我來找你。”
“喔。”
江檸乖乖應下。
陸識剛出來就被黎驍叫到外面,拔了根菸給他,“小姑娘長得漂亮,我讓你多看着點你把人看到牀上去了?”
陸識接了煙,夾在指間,沒點,“只是在家喫個飯,不是你想的那樣。”
“跟我解釋沒用。”
黎驍抽了口煙,緩緩吐出,“江檸頻頻上熱搜,氣得我朋友收回讓利,白白沒了兩個億,這事你要不要負責?”
“商慎讓利兩個億?只爲江檸?”
“商慎?”
黎驍興味,“你知道她的背景,還敢胡來?”
陸識沉眸,今晚這事是解釋不清了,索性將錯就錯,“兩個億我負責賺回來,但江檸的事,我以後不管了。”
“好。”
黎驍應允,從外衣內袋裏掏出一個信封,“這是我給你挑的京城名媛,兩週相一個,直到賺到兩個億,如果不去,你知道後果。”
信封裏,裝了十張照片。
夠五個月的。
陸識縱然百般不願,也得收下信封,並且聽話得去相親。
黎驍半支菸落灰,他側身,看向燈火通明的別墅,說着裏面江檸的過往,“陸識,豪門最不缺故事,商慎曾經帶回一個女孩,養在家裏,當寶貝寵着。”
“我在商家見過她,她叫商慎小叔。”
“自己好好掂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