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擡頭仰望,雁南飛手中的驚世之弓,配合上半仙修爲,與衆多聖人之軀打的難解難分。
瞬息,凌空飛渡,虛空縫隙最深處,有殘碎大陸崩塌。
“轟隆!”
整個世間都在震動。
寒光爆射的箭矢,所向睥睨,恍惚間,給人穿透黑暗,黎明破曉之感。
“天啊!這就是聖戰嘛?”
有人擡頭仰望,驚到面色發白。
“不!這只是聖人之間互相試探,若是全力爆發,凡俗之軀不可直視,縱使相隔百萬裏之遙,能量波動都可將人攪碎,化爲灰燼。”
有人低語說道,將自家後輩護在身後。
……
與此同時,重傷之軀的陸塵飛,也在擡頭仰望星空。
原本九天之上高掛的烈陽,似乎暗淡的幾分,被聖威所覆蓋,壓制了下去。
“師傅能傳授我的東西並不多,但就憑今日能替我出氣,孤身殺入敵營,都值得我爲他養老送終了。”
陸塵飛眸光閃動,露出幾分感激。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可畢生所學所用,皆是來自師門。
兩者不可同日而語,但都對他有巨大恩情。
有人說陸塵飛無恥,有人說他手段下流,也有人罵他小人行徑。
但卻不可否認,陸塵飛知恩圖報,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人若欺我,必提起屠刀。
“殺戮,是這個世間的法則。”白鴻站起身,緩緩說道。
現如今,十長老狀況不容樂觀,隨時都能隕落。
在重傷垂死至極,對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徒弟,沒有太多教導,只留下這一句話。
或許,十長老早已看淡生死。
但是白鴻不一樣,他不甘心師尊隕落,不甘心仇敵近在咫尺,卻無力報復。
“我們走吧。”
陸塵飛搖頭嘆息一聲,兩大宗門之間的碰撞,不可避免,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們這一代人,太年輕了,根本插不上手。
要狠,就狠自己太過弱小。
……
南州,大漠。
這片沙塵漫天的地帶,覆蓋南州十分之一的疆土。
妖神族,是這片區域的主宰者、統治者。
在這這個勢力當中,又分爲多個分支,當中頂數蛇神族最強盛,高手層出不窮。
“今歌姑娘,對比起,我沒能得到生天草。”
蕭火火自從回來之後,滿臉沮喪之色,鬱鬱寡歡,多日未曾離開住處半步。
在他面前,是一個蒙着紅色面紗的女子。
腰肢纖細,不及盈盈一握,豐胸以及暴露在空氣中的大長腿,給人一種血脈膨脹之感。
面紗之下,盛今歌朱脣輕啓,緩緩說道:“這不怪你,以你的修爲,自然不是那伊亦玉的對手。”
說話同時,眼中神情柔情似水,叫人生回味無窮。
“可是……”
蕭火火欲言又止,看到盛今歌輕輕搖頭,卻又把話語收回去了。
“我輩修行之人,壽命悠久,數以萬載來計算,若你心中有我,待你君臨天下,許我四海爲家也不遲。”盛今歌語氣輕柔。
“君臨天下嗎!?”
蕭火火自語一聲,擡頭看向天外。
他身負特殊體質,卻又被人再三壓制,每每在腦海中浮現陸塵飛身影,整個人都特麼快氣炸了。
也是這一句話,蕭火火宛若打了雞血似的。
回想起從前的坎坷情路,這一次,他一定要追到眼前這位嬌女。
這個女人,美貌與實力並存,年紀輕輕擁有聖人境界,同時也是南州頂尖美女。
當然,蕭火火也清楚,盛今歌只是看中他的潛力罷了。
這個金丹之體,是他引以爲傲的資本。
……
多日過去。
終於傳來關於雁南飛的消息。
羅紅宗一戰,力敵羣雄,在性命垂危之際,淵皇出面解圍,兩大宗門的較量拉開帷幕。
“烽煙永無休止,如今,留在宗門內太危險了。”
陸塵飛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從房間裏緩緩站起身,準備前往下一個簽到地點。
但是!
在這之前,必須去將母女二人接回來。
宗門危險,外面更危險。
“時至今日,離鄉五年,不知父母過的怎麼樣了……”
每個武者,都見慣了生死離別。
尋常人一生,短暫無比,在武者眼中不過曇花一現。
可是,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又無法接受,他很擔心的父母的身體。
當天夜裏,陸塵飛回到村子裏。
村莊的樣貌煥然一新,家家戶戶都住上了大宅院,這是陸塵飛當年命人前來翻修的。
剛一進村子,就聽到不少噩耗聲傳來。
“老村長過世了……走的時候很安詳。”
“李家兩口子,也搬離這裏了。”
“兩年前,陸塵飛的父親上山打獵,不小心將腿摔斷,落下病根,走路一瘸一拐……”
“……”
聽到一則則消息,陸塵飛露出無奈的苦笑。
他能留住世間的一切,卻留不住時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父母喜歡這裏,無論貧窮富貴,都不願離開這裏。
這裏,是生養陸塵飛的地方,感情濃重無比。
“爹孃,我回來了。”
走進陌生的院子裏,卻又看到了熟悉的人。
此時,母親與妻子,正在院子裏曬一些乾貨,仙玲瓏滿院子跑,父親則是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追,其樂融融,溫馨無比。
“又是五年不見,兒至今未變。”
老兩口擡起頭,瞬間熱淚盈眶,兒行千里,做父母的,那有放心的下的?
“爹,你的腿……”
話到此處,陸塵飛哽咽。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逞能,上山打獵時候不小心弄的。”母親邵燕打趣說道,但嚴重卻也閃過無奈和惋惜。
“害!自己弄得,沒事,堂堂七尺男兒,哭什麼?這點小傷,一咬牙就挺過來了。”
陸山大笑一聲,他腿傷的事情,也曾接到過天雲宗的救助。
可是全都拒絕了,不想給兒子添麻煩。
“爹孃,我這次回來想和你們說,必須離開這裏,不久後,天下將會大亂,戰爭四起,我怕波及到這裏。”
陸塵飛嚴肅說道。
“哎呦,我和你娘都一大把年紀了,啥都怕,就不是怕死了。”陸山一拍大腿,牴觸說道。
“死也不走。”母親邵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