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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旁,收拾完桌面,幾個校警看到楊果福還在眺望着江誠的背影,老阿姨們彼此都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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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啊,在瞧什麼呢。”一個校警戲謔的把手搭在楊果福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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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沒,沒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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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果福被這麼一問,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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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瞧什麼?那你剛纔盯着人家小夥子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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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圖謀不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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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個校警出現在旁邊,搭住楊果福另一邊的肩膀,三個人就像哥倆好一樣齊齊站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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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犢子,你們兩個快點給老孃鬆開。”楊果福被兩人架着,很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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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兩名校警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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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還不夠誠實呀,快老實交待,肯定是喜歡上江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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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們這些不正經的別瞎說,誰會喜歡那種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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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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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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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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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一百的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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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饞人家身子,你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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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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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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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鈴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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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誠也恰好走到宿舍樓下,女生宿舍樓在教學樓後面400米處,隔着不遠就是男生的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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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兩兩的情侶走到宿舍樓中間的夾道,彼此恩愛的說聲小寶貝午安後,就依依不捨的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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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看得許多單身人士又咬牙切齒起來,紛紛詛咒殺狗人士一定合久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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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誠經過這些情侶時,也儘量把目光看向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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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怕被秀恩愛,只是對男生嚶嚶嚶的躺女生懷裏撒嬌比較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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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自己的宿舍,江誠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裏空無一人,很是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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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一中的學生宿舍較有特點,校方並不強制學生們集中一塊住宿,而是分別有單人間,四人間以及八人間的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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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喜好,自由去選擇入住心儀的宿舍,價位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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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設立這種住宿形式,多多少少都是帶着點撈金的想法,畢竟能來這裏上學的,家裏又怎麼會在意一點住宿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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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構思想得很好,但卻沒料到,就讀的學生們大部分是獨生子女。
他們平時放假在家裏時,父母出去工作,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悶的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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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能和同學朋友住一塊的機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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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出現八人間被搶光,單人間供過於求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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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多人間,還要求靠在一塊,像隔壁鄰居似的,你來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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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一些人愛清靜,選擇一個人住的,比如說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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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麼古怪的人,既喜歡嘈雜喧鬧的破落大院,又喜歡獨處於安安靜靜的單人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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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風格像極了一個小孩子,從不去想原因,也不考慮後果,只是說我想要,我就去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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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誠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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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的是牆壁上貼着的一面大鏡子,房間裏光線很暗,鏡面折射出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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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誠將衛生間的燈給打開,對着鏡子,手指劃過自己的臉,像是在摸索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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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一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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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猛地從上面扯下一張人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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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誠似乎對此早已輕車熟路,他把那張人皮放在一旁,擰開水龍頭,捧起水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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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扔下來的人皮面具在椅子上,以一種怪異的方式蜷縮成了一塊兒,像極了一張發舊的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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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具非常奇怪,本應該畫眼睛和鼻樑的地方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頭髮絲,這也使得班上的女生無論怎麼去偷窺,也無法看清楚江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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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看,嘴巴鼻孔的部位都經過仔細的剪裁,讓江誠得以正常的喫飯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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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他一直戴着這張可怕的面具,以虛假面目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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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他的相貌,沒有人清楚他的來歷,更不會有人記得自己的人生中曾經有這一號人物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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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害怕長生不老被現代的高科技觀察到,所以戴上面具,也因爲討厭自己那張恆古不變的臉,許以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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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獨自一人以虛假相貌和不滅的軀體,漫步跨過每段歷史長河的車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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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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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誠洗完臉伸了個懶腰,把燈關掉後,他活動着筋骨走出衛生間,鑽進了自己的牀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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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的脫下校服外套,江誠從牀邊的行李箱裏拿出了部連帶着耳機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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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長生者,智能手機對江誠而言是消磨時間的好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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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誠戴好耳機躺在牀上,輕輕點開屏幕上的網難雲音樂,切換到了自己喜好的歌單,就開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