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年之後……”
…………
一曲終了。江誠放下吉他,他朝拿着手機拍攝的男生示意可以把鏡頭移開了。
他也不想暴露太久,現代發達的網絡總是能把一個人的一切剝得乾淨,比當年的軍統局還厲害。
“可以關掉了嗎。”
江誠看他們三人都沒有反應,就只好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把手機翻面。
屏幕前即刻出現了三張呆滯的臉。
兩個男生看着直播間裏各種的禮物不斷刷屏,支持的票數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增長,足足甩了對方一大半。
“爸爸咪呀,這……這太好聽了吧,可是好難過啊,我枯了。”
“本以爲是青銅,沒想到是個王者,給塑料袋男神獻上我的膝蓋。”
“求男神大大露臉,本人力衝榜一!”
“樓上的,我和你一樣也枯了,不過我正在上廁所,一邊擦屁股一邊枯是不是很沙雕啊。”
“兩個主播旁邊的小哥哥也好好看,求微信,嘿嘿……”
“Yes,咱們贏了!”
伴隨着禮物刷屏的還有潮水般的評論。
兩個男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獲勝,不由興奮摟在一起,這下他們就不用害怕聽對方的條件了。
“愛妃,你唱得好好啊。”
不同於兩人的激動,溫卓顯得很平靜,他不知怎的有些低落。
剛纔看江誠倚在窗邊彈唱,溫卓彷彿看到個少年在廣闊無際的荒原裏行走,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這首歌有名字嗎?”溫卓眨眨眼朝江誠問。
“名字……”江誠頓了頓:“叫美麗的神話。”
“神話?那是個故事嗎?”
其他兩個男生也好奇起來。
“嗯……”
江誠想起易小川最後抱着玉漱,從時間中解脫的臉:“對啊,是個很美的故事。”
“我們在網上都沒有聽過這首歌耶,該不會是江誠你自己寫的吧!”
“不是,它有原唱的,原唱是成龍。”
“成龍?這是誰,我們只聽說過成鳳。”
江誠:……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回去睡覺吧。”
江誠看到直播間關掉後,也摘下了塑料袋扔進垃圾桶裏,呼,這東西可真不透氣,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謝謝江同學,這次真的是幫大忙了。”
“嗯。”江誠送着他們出去,提醒道:“你們還小,偶爾直播一下是可以的,記住別玩太過火了。”
“明白啦。”
兩個男生現在對江誠大改感官,原來這個冷冰冰的同班男生也會去關心和幫助別人,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難接近嘛。
三人逐漸走出房間,江誠下意識的叫了聲:“等等。”
“怎麼了嘛。”三人都疑惑的轉過頭來。
“沒什麼。”江誠背對着他們:“你們留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拿些橘子過來給你們。”
“謝謝。”
兩個男生看着江誠的背影,眼淚很快的流了下來,江同學心地真好,比混蛋蔡基好太多了。
送走了溫卓他們後,江誠就把宿舍門一合,他慢慢的走到牀邊,剛想蹲下再從槓鈴裏拿出資料看看時,放在揹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江誠伸手進揹包掏出手機,放在耳邊接通。
“喂,師父!”
那頭傳出來辛撫月吊兒郎當的聲音。
“嗯,是我。”江誠把窗簾重新拉上去,房間頓時陰暗一片:“有事嗎?”
“哪有人一接電話,嘮嗑都沒幾句就直奔主題的。”辛撫月不滿。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徒弟有沒有受傷嗎,我可是頂着槍林彈雨的衝鋒耶。”
“切!真無趣。”
辛撫月放下豬肘子,嘖嘖舔乾淨手上的油,她拿起了夾在肩膀上的手機:“我們正在開慶功宴啦師父,慶祝那個文物販子下輩子可以在監獄裏和朋友們玩撿肥皂的遊戲。”
“那挺好。”
“好個屁啊。”她尖叫起來:“師父,你真不知道你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啊。”
江誠坐在牀邊,棉牀墊微微一陷,“睡嘛嘛好,喫嘛嘛香,一切都很正常。”
“唉,不知死之將至也!”
辛撫月沒來得及感嘆就被對方一句帶着興奮的“真的嗎?”給憋了回去。
“好了好了,不和您老人家嗶嗶賴賴。”
辛撫月話鋒一凝,用與之前截然相反的語氣:“我明天就坐飛機回你那邊,師父你等我啊。”
“你要回來行使贍養老人的義務嗎。”江誠想到自己已經是退休的年齡了。
“我……”
辛撫月心裏有種氣球膨脹起來,還沒等它炸開就被別人放了氣的感覺。
“唉,這樣和你說吧師父。”辛撫月變得非常嚴肅:“閻川櫻要來了!”
“閻川櫻!”江誠瞳孔猛地的一縮坐起來,然後無所謂的躺下聳聳肩:“不認識。”
“嘶……”
辛撫月忘了江誠退隱江湖十幾年,很少再去過問這些事,差不多都是蹲在家裏看報紙與世隔絕的狀態了。
她只好重新理一下思路給江誠提示。
“閻川櫻啊,就是那個二十年前被你殺死的東瀛特務—閻川康明的女兒啊,怎麼樣師父,這下你有沒有想起來。”
“閻川康明……”江誠慢慢想着,眼前浮現出了一個在黑夜中提着日本刀,一往無前向他揮砍的身影。
沉默良久,江誠搖搖頭:“殺他的不是我,是許路殺的。”
“那還不一樣嘛。”
辛撫月伸出手和身邊一個毛子戰友擊掌,然後她說:“現在閻川櫻帶着她的響尾蛇僱傭兵團,化整爲零進入國境這件事在上面引起了強烈的關注。”
“之前我們以爲響尾蛇來的只會是一個分部的雜貨,可現在他們本部的精英全都出動了。”
“世界第一傭兵團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們放在中東任何一個小國都能掀起滔天波瀾,更不用說這次是首領閻川櫻親自出馬。”
“我們懷疑她也是來刺殺溫莎或者綁架溫夢舟姐弟的,所以就派我和其他兩個幹員來支援你。”
“這個人很危險嗎。”江誠聽到了支援兩個字,不由也對閻川櫻起了興趣。
“不是危險,是巨巨巨危險。”辛撫月撇撇嘴:“你徒弟我在她手上走不出十回合。”
“那是你學藝不精。”
江誠食指輕輕釦着塑料桌,突然之間,他察覺到了一點。
“阿月,我好像想起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辛撫月好奇的問。
“既然閻川櫻入境這種事都能被遮過去,再加上溫莎三年前有了回國的想法。”
江誠頓了頓,拿起水果刀把玩着說道。
“會不會學校早就有人潛伏進來,並且潛伏的時間段還得再往前推移幾年啊。”
“這……有道理。”
辛撫月記起之前給江誠的名單全都是清禾一中新來的校工或者教師,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按照常理來說,龍潭這麼周密嚴實的組織怎麼會出如此大的紕漏呢?
辛撫月心頭一跳,想到了最擔心的事情。
這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會不會已經有水滲進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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