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不行的。”華鵲連忙擺手說道:“鍾無豔說過,必須要經過她家裏人的同意,我才能進去見她。”
夏風靈一臉不解的說道:“哇……你剛纔不是說她都快死了嗎?人命關天啊,你這都坐得住?”
華鵲還是一臉古板的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開始教導我,說做人做事要懂規矩,守分寸。更何況,慕容婉如的病情,我心裏有數,至少在目前看來,還沒有到要破壞規矩,硬闖進去的程度。”
其實這點華鵲並沒有說謊,舉個簡單的例子,當初遇到蓮的時候,如果華鵲有那麼一丁點不守規矩,趁着蓮昏迷的時候那啥,或許現在的故事,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夏風靈怪笑了一下,說道:“你小時候,你爺爺可把你教的正好。”
華鵲也點頭說道:“是啊,我爺爺對我很好的,爲了讓我記住這些道理,不僅言傳身教,還經常鞭策我,不過爺爺很愛我,他下手很輕,每次也只會拿鐵棍打斷我的幾根肋骨而已。”
夏風靈:“……”
她終於覺得,沒法和眼前這個奇怪的鄉巴佬,交流下去了。
……
病房裏,夏啓年正在爲慕容婉如把脈,慕容婉如的三位家人和唯一的閨蜜鍾無豔,都在一旁緊張的等待着結果。
慕容母親淚眼婆娑,有些着急的說道:“夏神醫,爲什麼我女兒看起來越來越虛弱了,她不會真的有事吧?您得救救她呀!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別吵了,沒看見夏神醫正在把脈嗎?!”慕容清雲在一旁厲聲說道,又對着夏啓年輕聲說道:“夏神醫,我女兒的情況如何了?”
夏神醫眉頭緊皺,當前的情況,正如華鵲所言,慕容婉如的心臟跳動極其之快,就好像某種危險來臨前的警鈴,而且她的血脈,也比昨天更加的冷。
昨天是一種陰冷,今天卻完全變成了寒冷,就好像慕容婉如血管裏流動的,不是溫熱的血液,而是冰水……
夏神醫沒有理會慕容清雲,而是向婉如和藹的笑道:“婉如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寒……”慕容婉如只是艱難的說了一個字。
她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大夏天,身上蓋了三牀厚被,但仍然覺得無比的寒冷。
一切都被華鵲說中了,面對這種情況,夏啓年是沒有任何辦法的,眼下的關頭,只能兵行險招,按照華鵲所說的去做了。
夏啓年拿出那根華鵲給他的銀針,找準了慕容婉如身上的天匯之穴,舉着針遲疑了三分鐘之久,這才鼓起勇氣,緩緩的插了進去。
針尖入體,不過三秒,慕容婉如便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劉醫生和小護士自然也在一旁候着,之前也是聽見華鵲與夏啓年交談的,看見如此情況,那小護士當即驚訝說道:“真的暈了!和他說的情況一樣!”
夏神醫也沒有理會這兩個小輩,又再次爲慕容婉如把起了脈來,這才欣喜的發現,婉如的心跳確實緩和了很多,接近於正常的速度了,而她的血流溫度,也稍稍溫和了一些!
只是那少年指點的一針,情況已經比剛纔好了很多了!
“如兒,如兒?!”那婉如的母親倒是不瞭解情況,見女兒暈了,當下更加着急,連忙說道:“夏神醫,這是什麼情況?人怎麼就暈了呢,剛纔還醒着!夏神醫,你得想想辦法救我的如兒啊!”
夏神醫心下也放鬆了一些,這才笑道:“慕容夫人有所不知,這樣的方法,更能緩解慕容小姐的痛苦,也能更好的施以治療。”
慕容清雲在一旁嚴肅的說道:“夏神醫治病,何須給你解釋,他定是爲了婉如好,你個婦人什麼都不懂,在一旁守着,莫要說話!”話雖這樣說,但剛纔慕容清雲在心裏也確實捏了一把汗。
婉如的母親一聽這話,便老實站在一旁了,只是心疼女兒的雙眼,依舊在默默流着眼淚。
也是這時,夏啓年纔對着劉醫生說道:
“小劉,你剛纔所言不對,雖然老夫也略懂鍼灸之法,但每個患者的身體情況不一樣,什麼症狀,落針於何處,能有什麼樣的效果,如果沒有前車之鑑,這些都無法判斷。”
“就像剛纔那一針,其實在落針之前,老夫都並不知道,慕容小姐究竟會怎樣!”
“但是那位前輩,他連慕容小姐的面都沒見過,卻能說的如此之準,此人,不是你所說的石魔‘瞎貓碰上死耗子’,他是真有大本事之人!”
慕容清雲聽出話中蹊蹺,連忙問道:“敢問夏神醫,您口中的前輩,何許人也?”
此時鐘無豔心中已有了猜疑,不會是他吧?
夏啓年皺了皺眉頭,道:
“怎麼說呢,那位前輩,年紀頗小,二十出頭的樣子,打扮……也頗有鄉下之風,但人不可貌相,那前輩所言,句句讓老夫茅塞頓開,中醫之術定在老夫之上!”
“若有人真的能治好慕容小姐的病,那這人絕不是老夫,關於這點,老夫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但那位前輩的話,就不好說了!”
打扮頗有鄉下之風,這話說客氣禮貌,其實不就是指鄉巴佬嗎?!
鍾無豔一時驚訝不已,脫口而出:“真的是他!”
一行人驚訝的看着鍾無豔,慕容清雲連忙問道:“小豔,你說的是誰?”
鍾無豔苦笑說道:“慕容叔叔,他、他叫華鵲,是和我一起來的,他對婉如……”
鍾無豔話還沒說完,那一直穩如泰山的慕容老太太,忽而眼前一亮,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來,神態震驚的說道:“你說他叫什麼,華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