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見病房一片安靜,夏啓年正在爲慕容婉如把脈。
見着慕容清雲回來,慕容婉如第一時間問道:“父親,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小華哥呢?”
面對這個問題,慕容清雲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對着女兒尷尬的笑了笑,轉而卻向夏啓年問道:
“夏神醫,我家如兒的病,小華不是已經治療過了嗎,他也說了,我家如兒已無大礙,您爲何還在爲如兒把脈?”
當然,夏啓年並不是不相信華鵲的話,其實單單從慕容婉如現在的氣色都能看出,這次治療,起效非凡。他只是想更加確定,慕容婉如的症狀,究竟已經治癒到了何種程度。
把過脈後,夏啓年更是震驚連連,他突然的站起身來,硬生生的往後退了幾步,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慕容婉如,怔怔說道:
“這豈止是好了八成,在老夫看來,慕容小姐體內殘餘的寒毒,幾乎都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老夫與孫志明,與尤海生,與田中林,與那麼多有名的醫師通宵達旦苦苦研究了好幾天,對慕容小姐的病症依然束手無策,甚至病急亂投醫到,企圖用人蔘湯這種古方法子來壓制寒毒!”
“但老夫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種讓所有人都望而生怖的寒毒,華前輩,竟是隻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幾乎徹底治好了慕容小姐!”
夏啓年忽而顯得異常的激動,就像海上航行了一輩子的冒險家,終於發現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新大陸。
他也不管別人的眼光,自言自語的激動說道:
“這、這是醫學上的奇蹟!不!這已經可以稱作,神技了!”
“妄老夫被人稱了半輩子的‘夏神醫’,現在才知道,在華前輩博大精深的醫學造詣面前,老夫竟是無知的像個三歲小孩!”
“只有華前輩,才配的上,真正‘神醫’的稱號!”
“不行不行、我要拜師!老夫要拜華前輩爲師!”
“華前輩人呢?你們誰知道華前輩去哪兒,請快告訴老夫!”
這時,孫胖子和夏風靈走進了病房,夏風靈說道:“爺爺,他走了,他走的時候還說,慕容家不用給他謝禮。”
“他、小華哥,走了?”聽到這個消息,慕容婉如不免有些低落,又伸手將那櫃子上的小木盒,緊緊抱在了懷裏。
說起來,華鵲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木盒之中,裝着什麼。
“華前輩果然是淡泊名利的隱世大能!”夏啓年由衷的感嘆道,忽而又遺憾至極:“哎呀!都怪老夫一時糊塗,只顧着驚歎華前輩的醫術高超,卻忘了向華前輩要一個聯繫方式!”
夏風靈古靈精怪的笑了笑,搖晃着自己帶着花式吊墜的手機說道:“爺爺別擔心,孫女留了華鵲的電話。”
……
離開醫院之後,華鵲捨不得花錢坐車,便決定利用自己的‘十一路公交車’,趕回學校。
忽而在臨近學校的北樺路上,華鵲看到一個奇怪的老頭,正在迎面朝他走來。
這老頭打扮有些奇怪,他腳上和華鵲一樣,穿着一雙帶泥的舊布鞋,穿着縫有補丁的麻色中山裝,身形乾乾瘦瘦,頭髮花白,臉上也是滿布皺紋,完全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
更可憐的是,他還是個瞎子,沒帶墨鏡,那雙一直翻着眼白的雙眼,看上去有些讓人害怕,手裏拄着根青竹柺杖,正在地上敲敲打打,小心謹慎的往前走着。
“哎,也和我一樣,是大山裏來的吧。”
華鵲嘆了口氣,正想上前去幫助這位瞎眼老頭,只見此時,兩三個黃毛小子,沒來由的故意往着那瞎眼老頭肩膀上一撞。
直接將那瞎眼老頭給撞翻在了地上。
這時,那三個黃毛小子便用起了流氓耍賴的招數:“喂,臭老頭,走路不長眼睛嗎,把老子撞了!知道老子肩膀上有傷嗎?這一撞,在醫院上的藥就沒用了!賠錢,快給老子賠錢!”
但其實那被撞的黃毛小子,根本沒事!
另一個黃毛壞笑說道:“喂,馬飛哥!這老頭還真是瞎的,你看看他,眼睛裏眼球都沒有,全是眼白,跟個鬼一樣,看着怪嚇人的!”
被喚作‘馬飛’的黃毛怒道:“老子鬼都不怕,還怕個瞎子?再說了,瞎子撞了人難道就不用賠錢嗎?還有沒有公理了?瞎子,你看不見,也該長耳朵了吧?也不打聽打聽,這一代,我馬飛的名頭!”
“對!你今天撞了我們馬飛哥,不賠個千兒八百的,別想走出這條街。”另一個狗腿附和道。
感情,這三個地痞流氓就是看老頭眼瞎,誠心想要勒索他!
“我、我剛到燕京,還沒什麼錢……”
馬飛聞言,右手狠狠的抓住瞎眼老頭的衣領,獰笑說道:
“沒錢?!那好說,看看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交出來給老子,要是沒有,那……老子只能喫點虧,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挖一點你體內能用的物件!”
這是要賣瞎眼老頭的器官!
對於這馬飛三人的當街作惡,周圍的路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沒有一人敢站出來替老頭說話,看來這馬飛也確實在這條街‘闖出了一些名堂’。
不過,華鵲可不是路人,他是最有骨氣的鄉巴佬!
路見不平一聲吼,沈銘軒當即就站了出來:
“你們幾個流氓,給我住手!”
這突如其來的打抱不平,立即就引起了馬飛三人的注意,還未等華鵲說出下一句,馬飛就獰笑說道:
“喲?出頭鳥啊?!小的們,給我上,好好教訓教訓他!”
說着,那兩個小弟便捏着拳頭,朝着華鵲走來了!
“現在的流氓都這麼直接嗎?”華鵲當下就有些尷尬了,勉強笑道:
“其實我想說,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何必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