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華鵲又將那廢墟中,或昏迷,或已經死亡的特種兵,都一一搬到場外,這才輕聲對着蓮說道:“接下來都交給我,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
“嗯。”蓮點頭應道,顯得格外的溫柔。
不知不覺間,那覆蓋在大山表面的厚厚冰雪,也逐漸在暖陽的照射下,逐漸融化。
待做完了這一切,華鵲又回到了蟲爺的對面。
蟲爺還算賴得住性子,他既沒有遁走,也沒有出聲打斷,就靜靜的等待着華鵲搬人,不過他們心裏都清楚,華鵲究竟能不能成功救人,還要看他們兩人間,最後的勝負結果。
只見此時華鵲‘完工’,蟲爺便拿起青竹,猶如拿着一把利劍,渾身的氣勢也瞬間變得陰沉許多,身體周圍都有烏煙環繞!
“拿出你的靈器,我們開始吧!”
“等等!”華鵲再次出言打斷。
這次,蟲爺也有點不賴煩了:“又怎麼了?”
生死之鬥,還屁事這麼多?
只聽華鵲平靜的言道:“你身上有十多道槍聲,還在流血,我想先替你治療。”
“不必了!老朽好的很!”
再說了,哪兒有古醫仙師給巫醫妖師療傷的道理?
但華鵲卻固執的說道:
“不行!第一,我是醫者,見死不救,見傷不醫,這種事我做不到。第二,這些槍傷對你來說,雖不致命,但多少會限制你的行動,我更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乘人之危。”
“哎,好吧!你儘量快些,老朽一會兒還有事要辦。”
“好的,請前輩放心,要不了多久。”
兩人就這麼稀鬆平常的商量着,就好像之後會發生的,並不是什麼生死之戰。而且蟲爺活了大半輩子,與人交手無數,也從沒遇見過,像華鵲這般奇葩的對手。
他難道不知道,我是一位墮入魔道的醫修嗎?
只見華鵲走到蟲爺的跟前,蹲下身子,便先行檢查起了蟲爺的半身的傷口,不禁說道:“蟲爺真是好身手!這些傷口雖然多,但全都巧妙的避過了要害!”
蟲爺低頭輕笑:“仙師過獎了。”
“蟲爺,晚輩要用銀針挑出你血肉上的子彈,可能會有些疼,您老忍忍。”
“無妨。”
只見華鵲,果真從腰間摸出一根銀針,手中靈氣匯聚,再將銀針小心送入槍眼傷口之中,那針頭便像是附有了磁性,將留在蟲爺體內的子彈牢牢的吸住,在緩慢的將針頭抽出即可。
即便對方是強大的修士,華鵲也沒有絲毫大意,每每取出一顆子彈,就趕緊用自己的靈氣補入,在從自己的衣服撕下布條,爲其包紮。
即便是在爲對手療傷,他依然全神貫注,一臉認真。
其實在這個時候,華鵲是很危險的,他落人身下,又將全部精力,放在了蟲爺的傷口之上,只要蟲爺在此時動了殺心,大可在瞬間將那青竹從華鵲的天靈蓋上插下。
那時,華鵲就算大道已成,也必死無疑。
而蟲爺似乎也在猶豫,究竟要不要下手,只見他右手將青竹握了又握,最終還是微微嘆氣,做了罷。
“蟲爺你真是條漢子,整個過程,居然沒有痛叫一聲!”
蟲爺拱手道:“是仙師醫術高明,老朽並沒有感到多少痛處。”
遠處的蓮看到這一幕,不禁啞然。
咋會兒事,這兩個人,是開始商業互吹了嗎?
蟲爺又道:“有仙師的靈氣滋養,老朽已然感覺身體恢復如初,等下與仙師的對戰,定能拿出百分百的實力來,這下仙師,該不會有其他事了吧?”
“沒了沒了。”華鵲擺手說道。
“那好,那就請仙師拿出你的靈器,開始吧!”
“我已經拿出來了。”華鵲笑着,揮了揮手中那根銀針。
沒錯,他常用來治人的銀針,也是他對戰使用的武器,那九陽針法,也不單單是治療寒氣的祕法,更是一種,可以用於對決的神功!
“那老朽便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一根青竹已橫向刺來,那尖銳的竹尖,竟如銀器般冒着一點白光,速度之快,似乎連周遭的空氣,都被破開,隨着竹尖,分出兩道急速後拉的氣流!
這一招,瞄準了華鵲的心臟,已帶着濃濃的殺意,更像那常用的成語:勢如破竹!
華鵲眼中一凝,手上動作也是不慢,只見他翻手之間,銀針已橫於胸前。
“叮!”
銀針的針頭,正好與竹尖對撞,發出金屬般刺耳的響聲!
兩人的動作都瞬時僵住,好像在做着某種力量上的僵持,蟲爺的臉上越發顯得緊張,眉頭都深深皺起,手上更加用力。
但對上那小小的銀針,卻不能在進取一釐,半點也討不到靈器大小上的好處。
一番僵持之下,蟲爺已知近戰絕不會是華鵲的對手,只有先行撤力。
只見蟲爺雙腳猛力一蹬,整個身子朝後翻去,如那借着撐杆的跳高運動員,一躍好幾米高,身體還凌空翻了三百六十度,穩穩的落在十幾米外。
“老了老了,力氣和你這年輕人比,還是差了些。”
“前輩過獎,剛纔那一針,晚輩也運用了家傳針法,並非全靠力氣。”
“呵呵,那仙師再試試這招!”
只見蟲爺話音剛落,全身冒出的烏煙忽而更加濃厚,甚至可以說到了黑煙的程度,蟲爺手中又連翻結印,黑煙逐漸匯聚,形成好幾股籃球般粗的柱狀,紛紛射向華鵲。
“魔法,蛇煙食人!”
隨着蟲爺的話音剛落,幾股黑煙,頓時變得更加靈動,橫空扭動着煙體,婉如一條條黑蟒,甚至那菸頭的部位,還漸漸幻化出了蟒蛇的大嘴和蛇牙!
如果尋常之人,見到這般陣仗,恐怕都會被直接嚇死過去,在如今崇尚科學的年代,哪裏還見得到這般神通!
但華鵲又豈是泛泛之輩!
“前輩好手段,晚輩也獻醜了!”
“九陽針法,金針游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