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大海也並不會全是平靜,海下就藏着無數兇猛的魚獸,鯊魚,更是嗜血的霸主!當然,即便是大海本身,它也有洶涌的一面,而一旦大海發起怒來,那會是人類難以承受的結果!
她覺得,華鵲就是鯊魚,更有可能,是那大海本身!
桃夭夭將菸屁股從嘴邊丟下,用黑靴將菸頭踩熄,續上一根新的香菸,又看着今晚平靜的夜色,她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
“不過,如果這隻鯊魚的話,可能會不忍心殺死漁夫吧。他太善良了,善良的,完全不像海中的霸主。”
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她漸漸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
“一號倉庫,二號倉庫,三號四號……”
華鵲走在海運岸上,走過一個個倉庫,老實的數着每個倉庫門口標註的號碼。
一個手電筒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迎面走來了兩個叼煙的混混:“喂!你誰啊!快滾,不許在南海灣亂逛!”
這突如其來的強光照射,華鵲卻並沒有像普通人一般眯起眼睛,而是一臉的平靜,眼神中甚至沒有任何波瀾,問道:“你們是綁匪的同夥嗎?我來接田素素。”
混混吼道:“你是誰?”
“華鵲。”
“有沒有報警?有沒有帶其他人來?”
“沒有,就我一個。”
那兩個混混對視,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小聲道:“這小子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時間上不對啊。”
“管那麼多幹嘛,他來了就成。不過還是要提防一手,你先帶他到鬼哥的十八號倉庫,我再帶幾個兄弟,搜查一下,看看這小子有沒有帶條子來埋伏在周圍。”
“好。”
兩人簡單的商議,便分道揚鑣,其中一個混混用手電筒的光束爲華鵲指明瞭一個方向,邪笑道:“臭小子,跟我來。”
在倉庫之間彎彎繞繞,不一會兒,南海灣十八號倉庫就出現在了華鵲的面前。
華鵲微微皺眉問道:“這位朋友,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你們這次打算要多少錢?”
那混混回過頭來,像看傻子一般的看着華鵲,竟是不問華鵲爲什麼沒有帶現金,怪笑了一下,說道:“好說,我們要的不多,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去給我們負責人通報一聲。”
“好的好的,麻煩你了,快去快回。”
倉庫裏,田素素仍然待在獨立衛生間裏,她從裏面將門反鎖,彷彿只有這小小的,狹窄的空間,才能給她帶來一絲的安全感。
但她也明白,這只是一種自欺欺人……
“嘭嘭嘭!”衛生間的門響起了劇烈的響動。
鬼老二大力拍着門板,吼道:“喂!小美女!你上廁所這麼久嗎?!鬼哥勸你別玩什麼花樣!還是乖乖出來等着我們老大過來吧!放心,我們老大對你這種小美女,向來都是很溫柔的,哈哈哈……”
“着什麼急!我上廁所很慢的!”田素素回懟一句,背靠着門板,她已經害怕的哭了出來,但只是流着眼淚,壓抑着沒有出聲,她是個極其有心機的小姑娘,不會把全部希望,都壓在華鵲一人身上。
但在這間倉庫,這間廁所,並沒有一絲信號……
這也是鬼老二肆無忌憚的原因,他們早就對這裏做了特殊的信號處理,除了鬼老二的手機之外,普通人的手機根本沒法報警,自然也沒法聯繫其他人。
不過,這僅限於普通人的手機。
田素素的手機雖然不能撥通號碼,但一直被一顆特殊的衛星鎖定,一種無形的信息鏈接,確定了田素素有要撥打田晉中號碼的意圖,然後衛星對其的手機定位,就會自動發送到田晉中的手機上。
這是爺爺對田素素特別的關愛。
既能最大程度的,不限制孫女的自由,也能確保自家孫女在需要爺爺時,無論任何情況,爺爺都能第一時間接收到消息。
某一間街巷,最爲普通的一家麻將館。
即便是夜晚,麻將館依舊燈火通明煙霧繚繞,仍然有幾桌牌友,決定血戰到天亮,非得內褲輸光,才肯罷休。
田晉中一桌便是如此,四位老人倒是比其他幾桌的年輕人,顯得更加精神奕奕。
忽而,田晉中的手機抖動了一下,他摸出手機一看,眉頭微微皺起:“南海灣?素素怎麼跑到那種小混混的地盤去了?”
同桌的老奶奶說道:“喂!老田!你不會是想走吧?那老婆子我可第一個不同意啊!你贏了老婆子我這麼多錢,好幾十塊呢!老婆子我非得把這錢贏回來不可!”
“誰說老夫要走了!老夫還要殺你們個一絲不掛!”
說罷,田晉中將定位發給了某人,又繼續和三位老友,搓起麻將。
手機撥通不了號碼,田素素心灰意冷,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看來這一次,只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着華鵲哥哥的身上了。
這一刻,田素素那強大的自信心,出現了裂痕,華鵲哥哥身邊,有那麼多的極品美女,自己和她們相比,其實也並不算出色,她很擔心,自己在華鵲心裏並沒有那種地位,他很有可能,並不會來……
正待此時,衛生間門外傳來聲音:
“鬼哥,那個叫華鵲的小子來,就在門外!”
田素素眼中一亮,臉上的眼淚流的更加厲害,但終於在此時,露出了微笑,她臉上的笑容,還從未像現在這般,真實過。
華鵲哥哥還是,在乎自己的!
“這麼快就來了?哼,不過也對,早死早投胎,走吧,小的們,跟我出去,迎接這位貴客!”鬼老二陰笑兩聲,帶着三十幾個打手,朝着倉庫門外走了去。
夜色如墨,只有倉庫門的夾縫間,映照出一些燈光。
三十多個黑道打手,忽而從倉庫內魚貫而出,分散兩邊,將華鵲團團圍住。
鬼老二一身老大氣派,最後出場,用鼻孔看着華鵲:
“就你tm叫華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