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圍繞着這種低沉的吼聲,像人的哭泣,亦或是鬼的嘶吼,但這卻是風的聲音。
而且這大風還刮的很不尋常,它並非透明,而是帶着黑暗的顏色。
就如神話電視劇裏的妖風一樣。
千不該萬不該,哪怕是再晚上五分鐘也好,但偏偏是在這山頭的臨門一腳,偏偏是矮猴和大熊,以爲他們馬上就能到達村莊的時候,那股黑色的妖風出現了。
最悲哀的莫過於此,希望就在眼前,好像觸手可及,但這一步之遙,卻根本遠在天涯,永遠也無法跨過。
大熊就是在這種,見到了強烈的希望,又經歷了莫大的失望之後,被妖風殘絞殺的。
那一陣妖風,將大熊包裹,每一道風力,都猶如一刀鋒利的剃刀,即便身爲體術師,大熊的身體更在體術師中,都算異常堅硬,但仍然,那木訥的大漢,被一道道風力,生生的颳去了一片片血肉。
就如古代凌遲處死的酷刑一般。
而且做的更加細膩,甚至在最後的一具完整白骨架上,沒有沾染一點肉絲或者鮮血,大熊的每一寸血肉,皆是在妖風中,化爲了粉末,在整座山上,洋洋灑灑的飄散而開。
細末的程度,甚至連一點血腥味都聞不見……
“矮猴,快跑!”這是大熊生前的最後一句話。
矮猴努力的攀爬着,他好似全然忘記自己有什麼速度上的優勢,速度慢的異常,一陣淡淡的清風吹來,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被輕而易舉的吹倒在地上。
再也沒有力氣起身了,他轉過身來,在地上躺了一個大字,面對妖風,面對死亡,他的表情竟從恐懼,變成了嗤笑。
雙眼中更是射發出晶亮的光芒,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對着妖風大吼道:“墨風吟!你得逞不了多久了!我們的異人王回來了,他會替我們報仇的!他會殺了你!他一定會殺了你!”
“嗚……嗚……”
妖風颳的更加厲害,風聲中帶着一種強烈戾氣!
一個穿着藍色西服的人影,身姿挺拔的從黑風中走了出來,正是墨風吟。
他眼中帶着幾分謹慎,眯眼問道:“你是說……華沉星迴來了?”
“他不是在地獄島嗎?他怎麼可能回得來?”
地獄島在哪兒,矮猴從沒聽過,但他亦不可能告訴墨風吟,異人組迎來了新王,他更喜歡在臨死之前,感受一下這墨風吟心中的那份忌憚。
“哈哈、哈哈哈哈……墨風吟,你也有被我唬住的時候嗎?!哈哈哈……你tm真是個傻子哈哈哈……”
矮猴癲狂的笑着,極爲享受這個時刻。
墨風吟臉色沉了下來,他伸直右掌,又緩緩放下,口中輕道:
“死。”
天空之中,妖風咆哮,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手掌,隨着墨風吟擡手放手的動作,朝着矮猴壓去。
“轟……”一聲綿長轟鳴,整座大山都跟着搖動。
第二日,天明。
山另外一面的村莊,十幾戶人家都出來尋找,但最後卻只找到了一具完整的白骨架,從大小可以分辨出是誰,但另外一具,與之日夜相伴的小小屍體,他們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
只見那山腰之間,印着一個足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巨大手印,手印陷地四五米深,其中一切的樹木花草,石塊土泥,蟻蟲鳥獸,都被徹底壓平,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生機……
其中一個村民,站在巨大的手印旁,默哀了很久,他艱難開口:“這就是,屬於九劫的力量嗎?”
另一人說道:“別難過了,現在的墨風吟,還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但我昨晚分明聽見矮猴的喊聲了,他說,我們的王,回來了!”
……
燕京市。
這幾天過的清閒,華鵲也抽出時間,終於研製出了那治痘的偏方,普通小醫館的生意,再次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不過由於門面太小,經常出現擁擠到出不了門的情況。
被逼無奈,華鵲也假裝大氣了一會,併購了小醫館左右兩旁的店鋪,擴充了醫館的門面。
陸生財也確實非常有生意頭腦,他跟他做生意的老爹徹夜談判,以斷絕父子關係爲要挾,終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來了一百萬的投資。
陸生財拿到錢的第一件事,便是給華鵲研製出的治痘偏方,申請了專利,然後聯繫了幾家在燕京市相當出名的連鎖大藥房,準備批量製作,批量銷售!
普通小醫館的大生意,也在他的推動下,終於走上了正規。
只見這天早上,陸生財穿上黑色西裝,蹭亮皮鞋,把頭髮梳成了大人的模樣,夾帶着幾個文件夾,來到華鵲的屋前敲門。
“咚咚咚。”
“小華哥,你起牀了嗎?咱們今天要去談生意啦,不能再睡啦!”
只見房間門突然打開,走出來的並非華鵲,而是顧清蓮,而且此時的顧清蓮,渾身大汗淋漓,穿着簡單的短褲背心也被汗水打溼,胸前的水印,將她的那完美的圓弧輪廓,襯托的格外耀眼。
“蓮、蓮蓮蓮姐!你怎麼在小華哥的房間裏?還全身是汗?難道你們剛纔做什麼運動了嗎?!不會吧……”陸生財當即喫驚不已,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華鵲的聲音,從蓮的身後傳來:“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和蓮每天早上都做運動啊。”
確實如此,自從顧清蓮決定要成爲一個古修士後,每天早上五點,都會隨着華鵲一起修煉,就從沒有停止過,而且由於時間過早,所有人幾乎都在睡覺,他們也沒什麼避諱。
每日也都是從華鵲的房間進,然後直通後山,修煉到天亮,再滿身是汗的從華鵲的房間出,往往在這個時候,四合院的其他人,仍然還沒有起牀。
時間久了,連顧清蓮自己,都誤認爲這是一種,大家都能接受的日常。
但關鍵的,陸生財卻是第一次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