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刻意將丁久安三人帶上,防範於未然。
但讓墨風吟也沒想到的是,田晉中比他還狠,乾脆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集結了起來。
田家七色也就罷了,不過是一羣小天位和中天位的垃圾而已,但那麻將三老,卻是實實在在的,三位大天位的強者!
“小風啊,你可是站在如今軍部風頭浪尖的大人物,歡迎你,當然不能兒戲,甚至我老田覺得,他們還不夠,還應該將金三順和王忠權叫來。”田晉中笑道,只是那笑容裏,免不了有幾分譏諷。
忽而又道:“怎麼樣?小風,要不要去我家,替你接風洗塵?還是說,要我向軍部發一份電文,通知他們,鎮守墨蘭山的田將軍,已經來燕京散步了?”
無論是那種選擇,對墨風吟來說,都不是好的結果。
縱然對他都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損害,但他的行蹤一旦公之於衆,免不了,要被軍部調回墨蘭山。
“田,晉,中!”
墨風吟臉上再難維持住優雅。
修行界衆所周知,墨風吟與異人組勢不兩立,更是與二十年前的那位異人王有不共戴天之仇。
而此次機會,極爲難得,他等了二十年,終於在今日,有機會殺掉那新晉的異人王,毀掉那讓他坐立不安的異人符,但偏偏也是在今日,田晉中非要來阻礙他的好事!
墨風吟眼神狠厲,周身妖風呼嘯,心裏正在盤算,是否需要,將他們全部人,擊殺於此!
“將軍,不可。”忽而,丁久安看穿了墨風吟的想法,在一旁小聲提示道。
“雖然依將軍的實力,再加上我們,確實有把握將他們全部擊殺,但鬧出的動靜,必然會驚動王忠權和金三順,屆時將軍殺死田元帥的消息,必然會傳回軍部。”
“將軍雖然現在如日中天,但殺死一位開國元帥的罪名,將軍可曾想過,自己能否擔當的起?”
“將軍真的要讓這二十年的籌劃,付諸東流嗎?”
“你說的沒錯,這老東西是故意想激怒我。”在丁久安的勸說下,墨風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收了周身的氣勢,臉上又恢復了邪魅的笑容:
“何必麻煩田元帥,晚輩這就退出燕京!”
一句話說完,墨風吟另有深意的看了丁久安,以及九幽九黎一眼,便一揮衣袖,隨風消失了。
沒有那股巨大的壓迫感,陳小露立即就昏倒在了地上,即便已經昏睡過去,陳小露依舊臉色慘白,氣喘吁吁,渾身都冒着虛汗,像是在做着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一樣。
“你們三個,也給我記住,雖然你們有通行證,但通行證不等於免死金牌,你們若是敢在燕京太過胡來,就算送必達不管,那田晉中,也絕不會饒過你們。”
田晉中看着丁久安三人,帶着威脅的語氣。
“滾吧!”
丁久安對着田晉中抱了抱拳,帶着九幽和九黎離開了。
也是這時,田晉中身邊那位熱心的老婆婆,才小碎步的跑來,抱着躺在地上的陳小露,像心疼自己孫女一般,說道:“哎喲,瞧把這小姑娘給嚇的,多可憐呀!小橙,你快來給這小姑娘看看!”
他連忙跑來給陳小露把脈,說道:
“筒姨,她沒事,讓藍幻洗掉她今晚的記憶,再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紅炎笑着說道:“家主,今天還真是要多謝條叔,萬叔和筒姨出面,否則光靠我們七色,恐怕還壓不住墨風吟。”
青鳳自嘲的冷笑了一聲,道:“哼,豈止是壓不住,就憑我們,恐怕都壓根兒沒被墨風吟放在眼裏。”
“都別說了。”
田晉中上前,看着那昏迷的陳小露,面露憂慮。
麻將三老中的條叔問道:“你們說,墨風吟真的這麼聽話,會離開燕京市了嗎?”
“我看未必。”萬叔說道:“即便是我們三老在場,我剛纔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有股殺氣。”
“沒錯。”田晉中神情嚴肅的說道:“我們並不能真正的威脅到他,他不會就這麼離開的。”
筒姨道:“那我們怎麼辦?難道要我每晚都卜上一卦,每夜守在這小姑娘家的樓下嗎?”
說起來,田晉中能如此精準在此地攔住墨風吟,除了靠筒姨這位陰陽師的卜算之外,更是因爲異人符登上了燕京區域的娛聞報紙,再加上他本來就知道,丁久安來到了燕京,推算起來就十分簡單了。
若說誰比他更在意異人符。
那必然是墨風吟。
但不同與自己,墨風吟的目的,是要摧毀異人符,殺掉異人王。
“華志雲啊華志雲,你這孫子,真的是個大麻煩,我能保他一時,卻不能保他一世啊!”
田晉中道:“總之,儘快將墨風吟在燕京的消息,傳回給軍部吧,只要軍部頒發調回令,墨風吟也在燕京待不了幾天。”
“希望這幾天,能風平浪靜的度過吧!”
另外一邊,丁久安三人回到了‘南繁花園’的別墅。
“我們不在的時候,有人闖進來了!”
很明顯的特徵,野狼頭部朝下的,被倒插在別墅庭院的小花園裏。
不過他已經被蠱蟲寄體,並不需要呼吸,甚至只要蠱蟲不死,哪怕他沒了腦袋心臟,依然能夠行動。
三人快步來到屋裏,只見墨風吟正面露古怪的笑容,身姿優雅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九幽怔了怔,隨後奉承的笑道:“將軍,您還沒走啊!那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們才更能安心!”
墨風吟像是沒聽見九幽的話一般,高尖的鼻頭,在空中嗅了嗅,邪魅的笑道:“他來過。”
丁久安:“誰?”
“那個叫華鵲的,新晉異人王。”
“將軍是怎麼知道的?”
“這空氣裏,殘留着,異人符的氣味……”
那是一種,即便過去二十年,墨風吟也記憶猶新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