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不信道:“不會吧王老闆,前兩次他們來的時候,我還去跟他們三人交過手,我也沒覺得他們有多厲害啊,頂多也就中天位的水準,我們送必達騎手,什麼時候連中天位的犯人都抓不住了?”
王忠權詭祕一笑:“你啊,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古修士界,衆人皆知,不管是那座城市,送必達的地牢都是無人能硬闖的禁地,若那三人,真的有你說的這麼不堪,他們又怎麼可能有膽子來闖牢山?再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三人都是傻子,又怎麼可能有慧根修行到中天位的境界?”
“可他們表現出來的實力……”
“不過是裝的而已,他們都在刻意隱藏真實實力,前幾次,也都只是一種試探。”
桃夭夭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那這一次呢?”
王忠權笑道:“你以爲這一次,我爲什麼要把燕京所有的騎手都調來?”
說道此處,王忠權又看了看周圍幾人,忽而眼光一眯,問道:“不對,領隊之一的柳碧青怎麼沒來?”
說起這個‘柳碧青’,和華鵲還很有些關聯。
前段時間,送必達派去押送九黎的那批騎手,領隊正是柳碧青。
那一夜,華鵲還以一挑十,一擊掐住柳碧青的命門,在送必達中,成就了一段兇名。
桃夭夭疑惑道:“或許是沒通知到?”
另一領隊說道:“其實王老闆,我也覺得奇怪,那小子,自從押送了九黎進地牢的第二天起,就再沒來上過班,大家也都聯繫不到他。”
但其實先前,柳碧青有過這種逃班的先例,這一次,王忠權便沒有將之放在心上,只是黑臉道:“等他來上班,撤了他領隊的職務!這玩蛇的狗娃子,天天就知道無視紀律!”
忽而又一領隊,目光被遠處樹丫上,一隻站立的夜鷹所吸引,他好奇道:“王老闆,咱們燕京,不是從來沒有過夜鷹嗎?這隻夜鷹,是哪兒來的?”
桃夭夭驚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御獸師?”
王忠權隨之看去,望着那夜鷹褐色的瞳仁,忽而向前走了幾步,落地有聲的說道:“不知是那三位閣下,光臨我們燕京,可否報上姓名,有事,咱們可以好好商量!”
這話聲音其實不大,但卻中氣十足,竟如喇叭傳音般傳播開來,在這野外深山,激起層層迴音。
而當這回音的尾聲剛落,接連便響起了成片成片的“刷刷”聲響,突然之間,幾百只夜鷹從黑暗的樹林中沖天而起,懸浮在半空之中,這些鳥獸的眼神如利劍一般,鋒利而發亮的鎖定着王忠權幾人。
“王老闆快看,有個女人朝我們走來了!”
又見樹林之中,一個蒙面女人,正步態妖嬈的朝着王忠權幾人走來。
那女人雖是蒙面,但難掩她一身嫵媚氣息。
“你們幾個,都給我運起靈氣,守住心神!”還是王忠權道行深些,沒有在第一時間,被那女人迷惑,還出聲提醒幾個領隊。
領隊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雙手翻動,各自結印,這纔好不容易把持住。
蒙面女人見此狀況,好似在媚笑,她又從背後拿出一束形似玫瑰的豔紅之花,一股他們從未嗅過的花香,散發開來。
也是這時,那樹林中原本包圍他們三人的三十多個騎手,聞着花香,都像是中了迷藥,紛紛倒在了地上,但又不完全是昏迷,他們分明都睜着眼睛,臉上是一副如癡如醉的笑顏。
一騎手領隊:“不好,王老闆,那花香有毒!我們的人都中毒了!”
“不是毒!”王忠權說道:“是幻術,他們中了幻術,而那朵古怪的紅花,便是幻術的陣眼。”
“王老闆果然不愧爲燕京的總負責人,眼界就是要比這些嘍囉廣一些!”又有兩個蒙面男人,從黑暗中走出。
一個乾瘦,眼神呈現如鷹般的褐色。
一個高大微胖,梳了個十分霸氣的大背頭,說話之人,正是這微胖男。
王老闆笑道:“過獎過獎,三位……可是來自雲島?”
微胖男也不隱瞞,直道:“沒錯,王老闆,我們三人也不爲難你,只要你肯放我們進地牢,帶一個人出來,我保證,絕不傷你任何一位騎手。”
王忠權坦然笑道:“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三位有所不知,我王某雖然名義上,是燕京送必達的總負責人,但唯獨這地牢裏的事,不歸我管,我只負責把人往裏面送。”
微胖男眯起眼睛:“王老闆此話何意?”
王忠權乾脆就讓開身形,還給幾個手下都遞去眼神,讓他們都紛紛讓開,這才伸手,對着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三位若想硬闖地牢,那請便,我王某,絕不再阻難。”
不過王忠權也深知,就憑他們幾個,也攔不住雲島來的這三位。
微胖男霸氣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聲言罷,微胖男渾身氣勢蓬勃,一股無形之力,鋪天蓋地的朝着那小小石洞門碾壓而去,好似海浪間的推波助瀾,這股氣勢越來越強,最後竟是漸漸形成一道淺薄的幻影。
模糊間,一隻七八米高的巨大野牛,正頂着頭頂的兩根長長尖角,朝着那緊關的石門洞,衝勢而去!
光是從旁感受,桃夭夭都覺得自己必定會受到這招波及,造成不小的內傷,此時離的近些,她更是已覺得震撼無比,這股巨大異常的野牛衝勢,怕是要將這整座山峯,都給沖垮!
桃夭夭也總算明白,爲什麼王忠權沒有讓他們全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