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 mo島上有一座監獄,飛過的海鷗卻是時常前來棲息。

    在這四面臨海的孤島上,是專門用來關押各種判了多次無期徒刑的暴徒們的,他們臭名昭著,而且無法被改造,對社會有極大的仇視與怨恨心理,嘗試治療的心理專家都一致認爲,他們只能一輩子待在有強制管束的監獄裏。

    哪怕其中一些高智商的罪犯的能力與犯罪技巧可以從旁協助配合警方調查和偵破一些手法相對比較另類的案件,但是由於他們內部還存在着狂躁因子與仇恨因子,這樣的罪犯是沒有辦法被徵用的。

    但是監獄裏有這樣一名罪犯,受過高等教育,學過哲學、繪畫、電子物理技術等的專業知識,並利用這些犯下了大罪。

    有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鳥人”。

    原因是他起初被關進監獄時,內心極度暴躁,沒有辦法心平氣和與人交流,動輒挑起爭端,哪怕就是在食堂喫飯的那十幾分鍾裏也能與人發生衝突。

    但是有一天, “鳥人”坐在自己的單人牢房裏正在看窗外的風景,這時飛來了一隻海鳥,立在窗前。

    他覺得很新奇,就找監獄長要來紙和筆,每天都畫一副海鳥棲停在自己窗前的一幅畫,慢慢地,時間一天天過去,他不再動不動就與別人發生衝突,內心好像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聽說當時專家們都在驚詫,一個暴徒居然被一隻鳥改造好了呢!”這名同學的座椅上圍着十幾個被故事打動的學生。

    “哇!!”

    “後來呢後來呢?”

    還沒上課,一羣學心理的大三本科生都對這種帶點小神奇的牢獄故事感興趣極了。

    可是窗外有一個清冷的嗓音打破了他們這熱氣騰騰的氣氛:“後來,你們要知道,這個故事是假的,那個“鳥人”根本沒有被改造好,他還是那樣狂暴。”歐江風扶了一下自己的金絲眼鏡,這好似就算是給自己清冷的眼神添加了一點柔和,“再後來他被轉移去了另一個地區的監獄裏,而□□也因爲管理成本太高在上個世紀就已經被關閉了。”

    “唰!”“吱——”

    桌椅移位的聲音瞬間響起,教室各地圍在一起的同學都立馬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沒有一個人迴應他們的歐老師,因爲害怕。

    教室裏馬上安靜了下來,上課鈴也適時地響起,但歐江風還是站在窗邊,沒有進去。

    “這節課我和丘老師有事,本來……”歐江風右嘴角好似往上挑了一下,“但我覺得你們的學術好像還不是很精,傳說與史實居然沒查清楚就敢如此說,那你們這節課就不自習而是以‘天生犯罪人’爲方向寫一篇小論文吧,下課後交給班長,我改分,要記平時成績裏。”

    “啊~老師,不用這麼絕吧?”

    “老師我啥也沒聽見,啥也不知道啊!”

    “老師,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查清楚了再散播謠言,我發四!能不寫嗎?自習挺好的啊~”

    “你們可以隨意使用手機查資料,不得抄襲,必須原創。”

    教室裏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哀嚎,本來以爲被最注重嚴謹的歐老師抓包之後快速閉嘴坐好認真聽課是最爲有效的解決辦法,之前都百試百靈,誰知道今天歐老師一高興直接賞賜了一篇論文?!

    真真是太悲哀了~

    誰能改改歐老師心情好就壓迫我們學習的習慣啊~

    此刻教室裏的學生都在這樣想着。

    此刻的歐老師可不管他的學生們怎麼想,丘老師帶的這個本科班經常因爲忙不過來讓得意門生歐江風來代課,十節課裏有五節課都是歐江風來上,作業也都是歐江風來改。當然歐江風是很樂意的,這也算一份兼職,丘老師是給工資的,有一筆價格可觀的外快應付房租,還是自己學習的本科,何樂而不爲。?

    今天是去警局報道的日子,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歐江風和老師都要去,這個項目是歐江風提起的,關於‘沙盤語言對案情偵破的解析’。

    雖然歐江風心理學主修的方向是犯罪心理,但一直對心理諮詢學中的沙盤語言很感興趣,老師聽後也是對這個項目大力支持,爲他做了一回牽頭人,讓歐江風可以以顧問的身份待在警局,跟進一些案情進行分析與操作。

    提了很多次,昨天才被局裏的高層同意,歐江風能不高興嗎?人生這僅有的一點小追求終於也要實現了。

    ——

    另一邊的青俞市警察局,指紋的對比結果出來了。

    “有一個人的對不上?”袁方恆皺了皺眉。

    “嗯,四種指紋中,分別屬於袁副隊,派送員何強,還有站點裏負責掃碼的整理員,剩下還有四枚屬於同一個人的指紋還沒找到歸屬人。”

    熬了一個大夜的王隊頂着地中海和眼下兩烏青正在無情地彙報着,“至於那個整理員,小婷家離得比較近,我已經通知了她繞個路順便把人帶回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引擎音,不多時就見峻川單手插着迷彩行軍褲,另一手拎着滿滿的油條湯包豆漿上樓來了,他將手上的東西擱在離樓梯口最近的小劉桌上,把小劉寫的實習報告給壓地嚴嚴實實:“來來來,喫!啊!都甭跟我客氣!”

    老妖怪日常找存在套好話……

    老王看着頓時就不樂意了:“峻峻,你這就厚道了啊,昨兒個晚上查指紋的我們組可是主力啊,這早餐沒我們的份兒嗎?”

    “那哪能呢?虧待誰也不能虧待老王啊,你們隊的我早就放在樓下了,你現在去應該還能搶到一根吸管,我早上在大爺那抓了一大把呢!”

    老王聽了“哎呦”一聲就忙不迭往樓下飛奔,鋥亮的半圓頭皮上的幾根髮絲都顫顫巍巍地迎風飄揚。

    袁方恆倒沒衝上去跟隊裏其他也看了一夜監控的留守隊員們搶剛出籠的湯包,隨便抽了一根油條邊大口嚼着便跟峻川彙報案情的進展。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歇會吧,一身的煙味兒。對了,”聽元芳彙報完,峻川就推着他要趕他回去:“另外一個人的指紋必須要查出來,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裏,你下樓順便跟老王說一聲,讓他把那兩天站點內的監控,派件車從出發到把快遞盒送到保安手裏路上的所有監控再仔細查一遍,也給我發一份,兩個小時之後過來開會,你不用來!”

    峻川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點開站點工作人員往車裏裝快遞盒的監控視頻,開着二倍速看了起來。

    歐江風和老師也到了警局門口的臺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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