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接到回去的指示也只是有點疑惑,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掉頭,往峻川的所在地點趕去。

    可惜峻川和袁方恆沒有等到同事的到來,房小強就出事了。

    峻川從剛纔就已經發現,房小強回去時一直惶恐的看着周圍,而且從不走隱祕的巷子,路稍微窄一點也要堅持繞路去走哪怕沒有人行道的馬路旁邊。

    這在常人看來很奇怪,帶着一坨看着就像是在欲蓋彌彰的東西,居然一直堅持走光天下的大道,比起引來路人的注視,還有什麼能夠讓他害怕至此?

    房小強一直都貼着馬路邊走,這段路旁沒有供行人走的地磚路,路邊沒有商販,只有一排有相應間隔的樹向前延伸。前面過了一個紅路燈就是天橋了,他到時候可以上天橋走到馬路對面直接回家。

    就在離紅綠燈還有一百米的樣子,離峻川不遠的馬路上有一輛麪包車突然加速,猛地向前衝去,輪胎轉動,行駛的方向赫然就是房小強的位置!

    峻川和袁方恆拔腿也朝着房小強的位置跑去,爲了不被發現,他們和房小強之間還是隔了一點距離,現在趕去……

    房小強也聽到了這刺耳的輪胎抓地聲,果然是經驗不足,沒真的被人暗殺過,這種時候不往旁邊滾,居然好奇地還回頭看。

    車頭直接就是要突突到眼前!

    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從後方又竄出來一輛黑色車影,車速也是極快,甚至超過了那輛麪包車,峻川就看見自己的寶馬x6從前面兩棵樹的間隔衝進來,硬生生將自己撞向麪包車,猛打方向盤想將那輛還在一直加速的麪包車別開。

    峻川瞳孔驟然緊縮,雙腿發力瘋了似的向那輛寶馬衝去,袁方恆也瘋了,撒開膀子大聲吼着也跟着衝向那輛車……

    他們追不上。

    兩輛車車速都不低,房小強早就嚇得腿一軟攤在路邊,寶馬又將麪包車別的往前開了一段,誰也不讓誰,輪胎摩擦着地面留下好幾道扭曲的黑印,一時間這條路上峻川只聽得見那幾聲大得戳心的剮蹭聲。

    又是這樣往前開了一段,麪包車還是被死咬着不放,離房小強早就很遠。

    沒辦法了。這才轉了方向向前方行駛逃竄。

    寶馬x6沒有繼續追,車速慢慢降下來,也剎了車。

    “你抓房小強!”

    即使心急,但所幸看車身沒有多大的變形,應該無恙。袁方恆腳步停下,回身將還在發抖的房小強拎起來才拖着人繼續向車邊跑去。

    峻川氣喘吁吁跑到駕駛位旁邊,車門已經被蹭得脫了大片大片的漆,露出原本的銀白色。峻川沒時間心疼,一把拉開,就看見也是渾身大汗的歐江風靠在座位上大口呼氣。

    見車門被打開,歐江風的頭還是靠在椅背上,轉過來。看見峻川憂慮還沒完全散去的眼神,帶着急切。

    他突然有點得意,咧開嘴,右嘴角往上勾了一下。

    這動作讓峻川一下泄了氣。

    哈~

    這顧問,倒是有種。

    嚇死他了。

    坐在後座的張肖亭也是嚇得不輕,見峻川跑過來就馬上打開另一邊車門下了車,扶着車門大口喘着氣,想讓剛快從嗓子眼跳出來的心臟回一下原位。

    她喘着氣想回頭看看房小強怎麼樣了。自己的肩膀卻被用力掰過去,肩頭被緊緊地抓住。

    袁方恆不敢搖晃她,更不敢擁抱,只能緊緊地抓着她,大聲地問她:“怎麼樣?有沒有事?剛有沒有撞到哪裏?頭沒事吧?”

    張肖亭看着雙眼充血,將自己肩頭摳得生疼的袁副隊,有點呆滯地回答:“沒,沒有。我沒事。”

    “呼——”“呼——”袁方恆這纔可以放下心,從容地呼着氣:“沒事,沒事就好。”

    “嗯,嗯……”肩上的力道鬆了一點,但還在肩膀上。張肖亭沒由來感覺有點不自在,小聲地想提醒袁副隊:“副隊,我肩膀有點,疼……”

    袁方恆這才意識過來,燙了似的鬆開手,將手收回來,一手拎起房小強,另外一隻不好意思地蹭着自己的褲縫。臉頰上又染上了跟跑過來時不一樣的紅色……

    “啊,對,對不起。”

    張肖亭連忙搖頭:“沒事,沒事。”

    袁方恆臉更紅了。帶着點開心。

    在場五個人都在平復着心情,峻川雙手撐着車頂,將歐江風罩在身下,凝神對藍牙吩咐着調監控,通知借調交通隊的人去留意、追捕那輛麪包車。

    歐江風身旁的陽光被剝奪,他不覺得有什麼,他放鬆地攤在座椅上,聽着上方峻川冷硬的聲音傳來,他甚至有點放鬆。

    很快剛被叫回來的組員就到了出事地點,大家分成了三撥,一撥去追麪包車,另外一撥載房小強回警局,黑色塑料袋裏果然是大把的現金,正好帶回去一起化驗。

    而剩下峻川、歐江風、袁方恆、張肖亭這四個人,一起打了一輛車要去醫院。

    “隊長,你看我身上連破皮的地方都沒有,我真沒事……”張肖亭不喜歡這樣,她一點也不嬌氣,不需要去醫院。

    峻川挑起一邊眉毛,從後視鏡裏盯着坐在前面副駕駛的張肖亭:“誰準你讓歐顧問開車了?你沒考駕照嗎?”

    “我……”張肖亭剛想解釋,歐江風就插了一句:“是我要求的。”

    峻川聞言又將視線收回來看着坐在他旁邊的歐顧問身上。

    歐江風見峻隊長沒有說話的意思,索性補全剛沒說完的話:“希望你不要怪她,是我想開的車。”

    其實張肖亭聽歐顧問提出這個請求的一開始是拒絕的,怎麼能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博士生顧問開車跟人?但歐顧問的神情像是非常正經,還帶着一點請求……

    她就答應了。

    事後想想也覺得後悔,主要是感覺有點丟臉。現在聽歐顧問的解釋,看着隊長爸爸陰晴不明的神色,更是不敢說話。

    峻川就這樣盯了歐江風的眼睫毛一會兒,突然嘆出一口氣,道:“知道了。還是要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受什麼內傷吧。”

    歐江風對這樣的要求不會說些什麼,畢竟他自己也知道這是有可能的,何況,這位隊長還不知道消了氣沒有。

    他“嗯”了一聲。格外乖順地答應了。

    峻川看着他慢慢挑起了一邊嘴角,眼睛卻是微微眯起,帶着審視意味。

    袁方恆坐在後排峻川的另一邊,緘口不言。他覺得有點害臊。

    他本來應該回去的,但因爲放心不下小婷,不知羞地還是賴着沒走,峻隊看着自己磨磨蹭蹭地,竟然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而已就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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