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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峻川的私人電話鈴聲響起。

    屏幕一亮。

    車筒裏,峻川看見了一直在閃的‘張肖亭’三個字,眼看着旁邊的歐江風自然地伸手要去拿……

    “等會兒!”

    歐江風的手堪堪停在手機的上方。虛握着。

    “……”峻川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恨吶,這個張肖婷!!打電話幹什麼?讓你去門口等你就去就好了,啊?你打電話來,你要幹什麼?飯到嘴邊了難不成你還要往外推啊?

    “啊!!……我……”峻川的磕磕巴巴又成功地讓歐江風正欲收回的手停在半空,小顧問盯着他,眼神裏帶着探究。

    峻川沒敢看,他還要開車,但他覺得小顧問現在這個時候肯定是覺得自己有病。他自己再憋不出來,連他自己都快覺得自己有病了。

    千不該萬不該說是張肖亭要喫飯!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啊!

    “那個……張肖亭啊,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要問我今晚有沒有帶你回去,其實啊,我白天騙她說,你今天不會去警局的,呵呵……”峻川的‘呵呵’假到了家,“我們現在就都別接她電話,給她個驚喜嘛,哈哈哈……”

    ……我他麼笑什麼?

    還有,這理由,會不會太幼稚了點?

    就在峻川艱難地說服自己突破剛剛的心理難關的時候,小顧問坐回原位,身子擺正之後,沒有再說話。

    電話鈴聲早已停下。也沒再打來。

    原以爲小顧問會正直地譴責自己,然後回撥給張肖亭說我們已經快到了。原以爲小顧問也會輕聲笑一下,說:“好。”,原以爲他只會冷淡地說一聲:“嗯。”

    可是他都沒有。

    峻川覺得現在車裏的氣氛有點沉重,他不太敢再挑起話頭,只會不停從二人上方的後視鏡不斷上瞟,觀察着小顧問的表情。

    他好像是有點生氣了。

    峻川是這樣猜的。

    小顧問還是那麼冷淡的表情,他的臉轉向窗外,峻川只能看到他的半張臉,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下來,在固定間距的路燈間一明一暗,峻川只能看清小顧問鼻尖上的紅痣,和他抿起來的薄脣。

    應該......是生氣了吧。

    峻川想。

    “……你今晚,想喫什麼?”前面警局門口的輪廓已經顯了出來,峻川刻意放慢了車速,他試探性地想從小顧問那裏討來一句話。

    歐江風:“……都行。”末了又補了一句:“就在附近吧。”

    “……好。”不知道歐江風這樣要求的緣故,但已經得到了小顧問的一句話,在峻川的心裏,這就是已經不生氣的代表。他管不了那麼多,他只想答應他現在的一切要求。

    車子緩緩停在警局門口,張肖亭已經等在那裏了,可並不只是她一個人,還有……袁方恆。

    ?

    興奮的張肖亭先上車,呆板的袁方恆跟在後面,張肖亭坐在峻川的正後方,袁方恆坐在歐江風的正後方。

    “元芳。”

    “……哎!”

    峻川忍俊不禁:“來啦?”

    “啊,你,你給小婷發信息的時候,我們正好要去喫飯,就,就一起來了。”

    “是啊是啊,可不嘛,”張肖亭興奮地手舞足蹈,“峻隊請喫五星級大酒店,百年難得一遇啊!!!”

    百年?歐江風雖然疑惑,但是開口沒再說這個,而是問張肖亭:“小婷,你說……”

    “張肖亭!”

    歐江風和張肖亭兩人都給峻川喊得一激靈,張肖亭反應更誇張,瞬間腰背挺地筆直,還以爲自己回到了軍訓時期:“到!”

    “你說說你,整天就喊着歐顧問好,歐顧問厲害,現在人在這,你,你還不趕緊?跟歐顧問說說,最近局裏都有什麼事兒?”

    “哦……”張肖亭懵懂點頭,竟然認真地開始想怎麼跟歐江風說近來她負責的錄入的謀殺案子。

    說點他不知道的,說點他不知道的……

    “對了!歐顧問,你知道前不久有個逆天體力謀殺案嗎?”

    原來是想說案子。

    “不知道。”

    “哦,那我跟你說,就上個星期,青俞職中有個人在宿舍裏給人用簽字筆給捅了,哎呦,那叫一個乾脆利落,我看過照片,就三下,一下心臟,其他兩下都是腎臟,幾乎就是當場死亡,我聽顧醫生說,兇手手勁忒大,不然不會這麼一擊致命的。”

    “那兇手,抓到了嗎?”峻川已經將車子重新啓動,行駛在路上,坐在歐江風后面個張肖亭隔着半個座位的袁方恆也一直沒有再說話。

    “兩天就抓到了!”張肖亭的語氣又提了一點,殷勤地拍着馬屁,“要說還是峻隊厲害,結合時間線,不在場證明,現場指紋,行爲軌跡的分析,峻隊還是先把受害者室友都抓回來問了一遍,其中就有一個有近乎充分的不在場證明的,但是峻隊說兇手就是他!”

    張肖亭說的口乾,嚥了口口水,現在想起來,她還是覺得這件事兒有點神:“然後就審,面對那個體力居然好到在酒吧搭訕了一個妹子開了房做了五次還能爬窗躲過監控長跑五公里回宿舍殺了自己室友再回去抱着美人心安理得睡覺的青俞大學體育高材生的時候,在你問我答的n個回合裏峻隊終於牢牢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找到了這個人的邏輯悖點,結合技偵部門日夜不休篩查出來的監控證據定了他的罪。”

    “媽的說起來就氣,還體育高材生呢,勁兒就用在那~種地方?也不好好想着怎麼爲國家爭光!血管練得那麼粗,心眼小的要死,人家就搶了他女朋友,也不好好說,直接殺了,萬一就是你自己魅力不到位呢?”峻川將車停在離警局不遠的一家看上去還算乾淨的飯店前,以前外勤的時候和元芳來過幾回,味道還可以,在附近算比較好的,不忙的時候,峻川下了班也會在這家打包點菜回去喫。

    “就這家吧。味道還可以的。”

    其餘三人都沒什麼意見,下了車,隨便在大堂找了個散座,跟隊裏的人一起出來喫飯,一般都是袁方恆點菜,一方面,現在他是副隊長,級別高一點上司做這種事本就會更能激發凝聚力,另一方面,在升職前,他人一向做事穩重,還記得住每個組裏人的喜好,每次點菜都沒出現過有一道菜有誰一筷子都不動的。

    本來是當時的副隊長峻川該做的事,卻是向鄒隊提議給了他,當時的理由是,把這件事交給他,會讓人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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