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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迫着自願……嗯……”峻川終於挪動了他沉甸甸的翹臀,踱了兩步走到三人沙發裏原先做過的地方。

    “陳蓓這句話……你說,她是隨口說的,還是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這個假設讓峻川都無法妄下定論,甚至有點不知道從何查起,他又站起來,又問了一遍:“嗯?這事兒,你怎麼想?”

    “峻隊長,我只是個顧問。”

    “嘖,怎麼又叫回峻隊長了?顧問,顧問怎麼了?隊裏每一個人都有權利提出自己的觀點,我身爲隊長,我需要照顧到每個人的想法,案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說什麼不一定就是什麼,再說了我又不是大男子主義的人,我很能聽取身邊人的意見的,你說你的。”

    可能是年紀的關係吧,峻川的聲音有點低,在寂靜的十點夜裏,可能是客廳裏的落地窗隔音太好吧,歐江風看得見窗外的車來車往,卻聽不見窗外的一點聲響。

    幾乎沒有嘈雜音傳進來。

    歐江風像是被封住了,空間裏,他耳邊只回蕩着峻川的聲音。

    低沉,隨意。

    隨意的低沉。

    給歐江風一種,隨時的他都可以遊刃有餘地處理任何事情。

    莫名的,就有種,嫉妒的感覺。

    歐江風靜了一會,除去自己心中涌起的一絲煩躁,回答峻川:“兩種都有可能,但是陳蓓從警局離開之後就出了車禍,過於巧合了,而且,當時的公交車裏明明有那麼多的座位,陳蓓卻坐在了倒數第二排,爲什麼?她本來就喜歡坐後面?”

    “哪有那麼多巧合。”峻川嗤了一聲,“人沒死,還在病牀上躺着,有人在守着,等人醒了就能問了。”

    “嗯。”

    峻川督了一眼歐江風,見他不再打算繼續聊下去了,話鋒一轉:“但是……也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一個不知道會不會醒的人身上啊……”啊着啊着視線就從天花板轉了一圈又回到歐江風的臉上。

    歐江風點了兩下頭表示同意,沒有擡頭,看着茶几上的財經雜誌問着峻川:“公交車司機和大貨司機你談過話了嗎?”

    峻川楞了一下,隨即說:“這起事件現在還算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我們刑警隊在那時候只是拿到了一手資料,當時袁方恆在現場,如果找不到這起事故有故意傷人的嫌疑,我們插不進去。不過……”

    歐江風沒說話,等着他繼續說。

    可是峻川確實停下來了。

    他順着小顧問的視線,看到了茶几上被自己翻得亂七八糟的財經雜誌,還有一兩本是攤開的,峻川這纔開始覺得原來自己是這麼一個亂糟糟的人。

    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彎下腰開始收拾起來,一本一本地疊好,放在茶几的另一邊。這個距離,要歐江風伸點脖子才能看清雜誌封面的字。

    歐江風眼睜睜看着他收拾完,又意味不明地看了峻川一眼。

    “……”

    歐江風又不看他了。

    “怎麼了?”峻川不死心地追問着。

    “沒什麼,你繼續說。”

    “……哦。”峻川覺得奇怪,剛剛那一眼……怎麼感覺這小顧問……在撒嬌?

    真的嗎?

    精神有點亢奮,他帶着這虛假雀躍的心情接着不過下去:“不過……我可以私下去找找那個大貨和公交車司機去問問,交通組和刑警隊業務交叉範圍還算比較廣,但是處理案件的方式和定位又涇渭分明,交通組我可以腆着臉跟人家報備一下,也……不是難事。”

    誇我,快誇我。

    快誇我面子大。

    快!!!

    “嗯。”

    ?

    ????

    “……嗯。”這天是聊不下去的。峻川認了。

    “那,那就洗洗睡吧。”

    “嗯。”歐江風拍怕腿上幾乎不存在的塵土,站起身,拎起走廊口剛剛暫放在那的自己行李,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拎的那袋裏有他原本的拖鞋。峻川怔怔地想。

    等開門聲響起,峻川才慢慢地,坐回了沙發上,仰靠在沙發背上,瞧着天花板,數着吊燈上的燈泡。

    反射晃眼,他還沒有仔細看清數出來,耳邊就又響起了腳步聲,東西還有一袋沒拿,顯然歐江風是出來那這袋東西的。

    這袋正好離峻川很近,近到峻川一低頭就能看見歐江風沒有換回他自己的拖鞋,那雙水藍色的拖鞋還在他的腳上,被他踩着,以後還要一直踩着。

    峻川的嘴角又有點控制不住地上揚。他也奇怪,這麼點小事,怎麼就能夠讓他這麼開心。

    “要我幫你開熱水器嗎?”

    “什麼?”

    峻川溫柔重複:“要我幫你開熱水器嗎?那間客房很久沒人用過了,熱水器沒開。”

    “……好,謝謝。”

    峻川沒理會他這麼見外的道謝,直接站起身,大手一伸接過小顧問手裏的打包袋,邁着自信瀟灑的步伐徑直朝歐江風的房間門口走去。

    歐江風跟在他後面。

    門沒關,峻川進去後將袋子放在了衣櫃旁邊:“你收拾吧。”然後直接走進了衛生間。

    歐江風走過去將袋子裏的書一本本拿出來,放到衣櫃旁邊的桌子上,還挑了兩本自己比較喜歡的放在了牀頭櫃當睡前讀物。

    峻川在這個時候從衛生間伸了半個身子出來,單手抓着門框,半個身子趴在門框上,頗有點無奈的樣子。

    歐江風一直起身就看見峻川在牀頭那邊看着自己,一臉的欲言又止,他還有點納悶。

    然後峻川就說:“我忘了,熱水器第一天開的時候,要等到水熱了再關掉,把水放完了才能再重新燒水,那個時候的水才能洗澡……因爲有水垢。”

    “所以……你今晚……要不要用我房間的洗手間洗澡?”

    “什麼?”

    峻川恬不知恥,又說了一遍:“我說,今晚你用我房間的浴室。”

    “……”

    “哎呀,”峻川一臉無辜和大方地從洗手間的門框上離開,和歐江風隔着一張牀有恃無恐:“今天我們兩個都是一身臭汗,不洗澡真不行,你房間熱水器今晚用不了,去我那用我的,我不嫌你。”

    “不用了,我今天用冷水擦擦就好了。”

    “哎你……”峻川還要再勸,“……這麼晚水龍頭裏出來的水還是挺涼的,用涼水洗澡,對身體不好,很容易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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