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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常……沒什麼異常的。剛進入病房時,他應該還在昏迷吧,然後我拆針,佈置採血管,剛插上,很快他就出現了呼吸困難,渾身抽搐,我看着覺得情況緊急,直接按了呼叫鈴,讓另外一個同事去叫醫生過來了。”

    護士小姑娘眼裏都有淚光了,殷切切地看着峻川他們三個,渾身都在抖:“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做些什麼……那個針管都是一包一包未拆封的,我不可能做手腳的啊!警官,你們一定要好好查!”

    放心,峻川問:“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或者說,在整個操作過程中,有什麼與正規正常的操作程序有出入的地方?哪怕是一點點的突發狀況,或者是意外?

    “我……”護士小姑娘沉默後,又想了很久,本以爲能真能抓住點什麼,可她在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卻還是說:“沒有啊,都很自然,就……沒什麼特別的,我們都是接到通知之後做好準備之後,就直接進入病房給患者採血了,今天……沒什麼特別的。”

    “你的準備過程,有人能給你作證明嗎?”

    “有的!值班室裏還有一名我的同事,她能夠證明!我們晚上都在一起,在值班室裏值班。”

    “好,”峻川回頭看了袁方恆一眼,袁方恆點頭明白,起身出去了。

    護士小姑娘還在那不安地搓着手指,峻川陷入了沉思。

    峻川皺着眉頭低頭思索,那小護士就一直盯着人看,非常地緊張,就怕什麼時候又有問題提給她,她好仔仔細細地回答好,儘可能地擺脫自己的嫌疑。

    “沒事的。”歐江風其實從這場對話開始前都一直有在關注着這位護士小姐的神情。這個時候確實看人太緊張了。眼神裏都是緊繃。

    他緩着聲音,嘴邊噙着淡淡的笑意:“這位是個好警官,他一定會查出真相的,你不用太擔心,如果你是清白的,他肯定不會冤枉你。”

    小護士視線一顫,循着聲音看向在問自己問題的警官的旁邊,還坐着一個看上去很溫和的人,長得很好看,安撫着自己的聲音也很好聽。

    “好,那就……太好了,謝謝,謝謝警官。”說着感謝的話又看向峻川的方向。

    而峻川壓根沒管她。

    他從歐江風開口時就從自己錯綜複雜的思路里跳了出來,身體微仰,側了側頭,居高臨下地從稍後的地方看着歐江風。

    誇我?

    他看着歐江風兩片嘴脣一張一合,說着自己的好話,還給自己扣了那麼大一頂帽子,心裏竟然是在竊喜。偷偷笑的那種。

    還這位是個好警官……我是你的哪位啊?

    “警官,我,我能走了嗎?”

    峻川回過頭,收回了嘴角,冷淡地說:“現在還不行,我們的技偵人員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可能需要對你的指紋進行採集,還有你的操作檯,操作用具。”

    “哦……那,那還要等多久?”

    “沒多久。”

    護士撇撇嘴,一腔熱火貼了冷屁股,出於補償心理她又看向了歐江風。歐江風笑意更深,安撫性地對着她略微點了點頭,沒說話。

    哇……好美哦……

    美這個詞用在一位男士身上是正常的嗎?但她現在腦子裏太混亂,已經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

    笑也是,很美,整個人就跟善良大愛的天使一樣。

    小護士有些愣神,她雖然是喜歡陽剛硬朗一點的猛男形象,但是冷冰冰的也太讓人無所適從了,反觀這位和善溫柔的書生美人,兩廂對比,這位真是讓人覺得更是親和得不得了,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視線也收不回來了。

    “咳咳。”

    ……

    “咳咳!”

    “啊?”小護士給嚇了一跳,趕忙回過頭,警官說着說着話怎麼咳嗽了?還那麼劇烈的?

    “警官……你怎麼了?”

    嘶——這臉……帥是帥,怎麼更黑了?

    “我們的同事應該快來了,你在這等一會兒吧,我們暫時還不能排除你的嫌疑,甚至可以說你是現在這起案子的第一嫌疑人,所以我希望你在我們通知你之前都不要離開青俞市,如果有想起來什麼線索可以和我們說。”

    “啊……我——哦……”小護士被眼神嚇到噤聲。

    “顧問,走吧。”

    “……好。”

    出了病房門,兩人來到逃生通道的樓梯間裏,峻川靠牆站着,從口袋掏出一根菸擱在鼻子底下聞着,沒有點。

    將人帶到這裏,是想兩個人可以一起理理思路,可誰知道這小顧問不識好歹上來竟然就質問自己:“你剛纔對那位護士,話說得有點重。”

    “……”

    “怎麼重了?”

    歐江風看着這個人,還是一臉的坦然,不由得眉頭緊了一下:“雖然從現場情況來看,她確實是直接的第一嫌疑人,但我們都知道,她是無辜的可能性更大。”

    “你又知道了?什麼證據都沒有,你就確定她是無辜的了?!”峻川有點惱火,第一次見面就護着了?!

    “你怎麼了?”

    “我,”峻川一口氣哽上來,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的意思是,不要那麼早下定論。”

    “……好,”歐江風以爲他是說自己外行,也不好再說,“我知道了。”

    看見歐江風的視線裏沒有自己了,峻川突然意識到剛纔的話說得有點過分,急急忙忙地想找補:“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的嫌疑還沒有,也不是,就是……哎呀,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歐江風好笑地看了峻川一眼:“好了,我知道了。”

    峻川鬆了口氣,放鬆地靠在身後的牆上,又將煙舉起來,放在鼻子底下嗅着。

    歐江風問他:“怎麼不點?”

    峻川回過神來,笑笑:“醫院禁止吸菸。”

    那你上次在看望陳蓓的時候不也……歐江風閉上嘴,沒提這個,而是說:“現在鄧北……你打算怎麼辦?是要繼續查據點,還是查清楚害鄧北的罪魁禍首?”

    峻川沒在第一時間回答他,頭往後磕在牆上,將菸嘴叼在嘴裏咬着,想了會兒,說:“你怎麼看?”

    像是還沒下好決定。

    “我……”其實歐江風也不清楚,可是有人問自己了,總得給出點自己的見解,所以他說:“鄧北被害,我覺得有很大可能是那個冒充我名字的老師做的,目的是讓他閉嘴。爲什麼沒有動李烏勝,很有可能是因爲鄧北知道什麼關鍵信息,而這是李烏勝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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