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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那道門歐江風就看見了一個直通地底的鐵□□。樓梯旁邊一面是牆,一面是不鏽鋼的欄杆,看着有些陳舊。

    周遭無光,峻川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悶在地道里的聲音迴響敦厚,他說:“慢點走,小心臺階。”

    “好。”歐江風道。隨即也跟着峻川一步一步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不到上面酒吧傳來的一絲絲光亮後,下面已經開始有幽幽光亮泛出。一條走廊之後有兩個分叉口,看起來非常的逼仄,不見光日。

    聞着還有一絲潮氣。惹得歐江風皺了一下眉,峻川從臺階下來後就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歐江風下來時的右側方,這時他的面部表情也正好完全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問:“怎麼,不好聞?”歐江風淡淡地應了一聲,說:“有一股黴了的味道。”

    峻川笑了:“你不懂,那是錢的味道,銅臭味。”

    說完便擡腿向前走去,又傳來一句:“跟緊,這裏面像迷宮一樣。”

    歐江風聽了快走兩步,跟上了峻川。原本只有一臂的距離,現在變成了半臂。竟像是生怕走丟了一樣。

    峻川帶着人走到右轉。途中經過了好扇門沒他一概不看,直接憑着記憶去了那天他們三個一起進入的賭場正廳。

    看門的魁梧保鏢已經不在了,應該正蹲所裏的哪間逮捕室裏。

    牌桌上籌碼還在,俄羅斯□□的鋼珠也還在,地上四處散着籌碼菸蒂,一片荒涼也不難想象出之前是多麼一派迷亂的景象。

    “這裏能有關於李融的證據嗎?”

    “不找找怎麼知道呢?”峻川四處看了看,將一些凳子踢開,彎下腰在桌子底下也瞧了瞧,歐江風慢步跟在他後面,也警惕着看着周圍。

    太安靜了。還很暗。

    在這個空間里歐江風只能聽見自己和峻川兩個人的鞋擦在地上的聲音。

    擦擦。

    或許也是覺得這周遭實在是太安靜了,峻川也在沒話找話:“那天看監控,李融如何消失的你還記得嗎?”

    他一個刑警大隊長還要一個顧問來給他回顧案情,也是真的滑稽和無聊。

    歐江風沉吟後回答:“陳蓓帶着他逛菜市場,他自己脫離了,直接離開消失在了監控裏。第二天早上就從那棟樓的樓頂跳了下去,留了一封遺書。說是欠下高利貸,負擔不起。”

    歐江風真的簡潔地交代了事件緣由,其實這也是很簡單的一樁案件。卻斷斷續續一直查到了現在。進了賭場,查出了丘見雲,他也沒想到這件事,越挖越深,到後面,也越來越複雜。

    歐江風突然一愣,問他:“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李融在菜市場消失的時候……他是什麼表情?”

    峻川認真地回憶了一下,他想起來了。

    他也明白了,歐江風問這句話的意義所在:“他沒有什麼表情。反倒是很淡然。”

    “對。”歐江風看見峻川剛查看完一張牌桌的下方,直起身來轉過身,看着自己。

    凌厲的目光看得他心跳一頓。說:“對。他就是很淡然。而且他好像已經計劃好要走,並且。他的眼神……是很平靜的。”

    “你的意思是……不對。”峻川搖頭,“既然他要自殺,已然應該也是提前準備好,那麼他那天轉身離開,確實像是有所預謀,提前計劃好的。”

    “其實……他冷靜淡然的表情,也應該是理所當然。”峻川說完了他自己的理解,僅限於對他表現分析的一個理解。

    歐江風卻搖了搖頭,說:“他的冷靜淡然,只是表面。我注意過他的眼神,其實很空洞,沒有聚焦點。他掃視了一圈才轉身,看着像是在找東西,其實只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像是一個被暗示的動作,類似於……只有做完了這個動作之後,他才能接着做接下來的動作。”

    峻川想了想:“你說的像是個機器人。”

    又慢步走到他身前。問他:“你當時發現了,爲什麼不說?”

    歐江風逃避了他頗具審視的目光,回答道:“當時我還沒有想清楚原因,也還沒有辦法下定論。那個表情……當時不管是誰,推測爲什麼表現都有理由,我當時還無法下一個定論。”

    “現在這個定論可以下了?是什麼,說來聽聽。”峻川笑得邪魅。

    “其實我一直在想,鄧北和李烏勝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在食堂裏失去神志,又在揮刀砍人之後昏迷。那些藥物……分開來看明明就是治療抑鬱症,偏頭痛的藥。加在一起可不就是那麼回事了。這樣看,一定是有某些人在事發前給他們下了這些。”

    歐江風眼皮一顫:“那個人……其實很有可能就是我老師。”峻川眼睜睜看着他喉結微微動了動,又聽他繼續說:“之後我又想到……我老師還有一個身份,是我們國家催眠師協會里的……一位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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