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着一隻手的峻川把手上的鋼筆往桌上一摔:“說吧,那天爲什麼把人鎖在裏面。”

    在他對面的那位髒兮兮的男人搓着手掌訕笑:“嘿嘿,警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聽不懂?這個月20號的下午六點,你在哪裏?”

    “我……我在家呀。”

    “哦,是嗎?有人給你證明嗎?”

    “哎呦,警官。”那個男人想站起來,但峻川又要用眼神把他逼着坐回去,他無奈又坐下,碰不到人,他只好繼續搓着手指:“我一個單身漢,哪裏有人能給我證明?我一個人在家。”

    “哼,就在那天的那個時候,離你家門口100米的地方,有一棟廢棄的爛尾樓。這棟爛尾樓的門被人惡意關上了。導致有兩名警官在裏面呆了一夜。這已經構成了非法拘禁,而且對方還是警察。這件事你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啊!我怎麼會知道呢?”那個男人死皮賴臉的,無辜的樣子演的非常拙劣,峻川眯了眯眼睛,把桌子上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張爛尾樓周邊的地圖,轉過去給他看,手指指了一個地方:“這裏,有一個監控攝像頭,6點20分你出現在了這裏。往前推半個小時,5點52分,你出現了在這裏。”峻川手指移動了一個地方,“這兩個攝像頭之間,有兩條路,但根據步伐長度總和所用的時間和路程相對應的那條就是經過那棟廢棄爛尾樓所在那條路,也就是說六點左右,你不在家。”

    那個男人手放在桌面上,趴下去跟着峻川的手指左右查看,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後知後覺地愣住了:“嗯,這個。……”

    峻川真的懶得跟他兜彎子了:“還有,在18號的晚上,你的個人賬戶裏多了三萬塊錢,在昨天晚上的8點30分,你的賬戶裏又多了五萬塊錢,我想請問你一個收廢品的,怎麼可能在幾天之內有八萬塊錢的收入。這像什麼?”

    那男人身子還趴伏在桌上,眼珠子往上轉,看向峻川,呆呆地:“像什麼?”

    峻川垂着眼睛看他:“這種,就特別像□□,事前付定金,事後補全款。”

    那男人聽完之後沒有什麼別的反應,只是動了動還想往前趴一趴,想仔細看看那張地圖。

    峻川卻偏偏不讓他碰到,很嫌棄把那張地圖抽了回來。給了一旁的袁方恆。

    袁方恆自然那把那張地圖折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記錄本下。心裏想着,這可是歐顧問手畫的地圖的複印版。

    地圖被收走了,警官剛纔的樣子,就是篤定了是自己,自己賬戶裏的錢也被發現了。那男人看着空空的桌面:“……我什麼也不知道啊。那個人就是給了我錢,讓我在晚上的時候,把一棟樓的門給關上,我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做?”峻川踹了一腳桌子,那男人嚇的一抖一屁股跌在自己的位子上,峻川繼續說:“在你家附近明明就發現了塑膠槍,說,誰給你的?你用得到嗎?”

    “額……啊——”那男人一愣,居然開始哭,“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讓我在垃圾桶裏撿的,讓我在那個時候把門上再鎖孔封上,之後最後讓我把槍給丟了,你們,你們怎麼找到的?”

    “再給你次機會。你把槍丟哪了?”

    “我就隨手丟路上旁邊的垃圾堆裏了,我真的沒——”那男人突然沒了聲音,猛的擡頭看向峻川,上位者在這時露出笑容,嗯?還逮不到你?

    旁邊的袁方恆已經站起來往外面走了:“馬上回來。”

    門關上後發出的沉悶的聲音把那男人振得有些惱羞成怒,一拍桌子:“警官,你詐我?你們根本就沒找到!”

    “找沒找到,你都完蛋了,非法□□警察,我們看守所裏的飯可不好喫。”

    “我,我……”男人慌啊,明明只是拿錢辦事,現在說要把自己抓起來,忙拉着桌子,“警官,警官,我也是拿錢辦事,我把錢還給你們,你們別抓我,別抓我。我還有家中老母要養啊!”

    確實,他家還有一個六十歲的老母親,在老家種地,但這也不能成爲他犯罪的理由。

    峻川說:“你先別急着哭,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好,好,”那男人擦擦眼淚,“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峻川問:“那個僱傭你的人,長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

    “那你們兩個是怎麼交易的?他怎麼會找到你?”

    “就是……突然有一天,他給我發了短信,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我的電話號碼,跟我說了我能拿到十萬塊錢,但是會把槍放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垃圾桶裏,讓我自己去取。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他一面。”

    “哪個垃圾桶?”

    “我……”沒有地圖上說不好,峻川特別勉爲其難的從旁邊記錄本下面將那張地圖又抽了出來,攤開在那男人面前,男人趴上去看了看,指着一個地方,“就在這兒,離我家不遠。這有三個垃圾桶並排着的,我當時就放在了最右邊的垃圾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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