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嫂子……她……”
權右傾的心底掀起一陣風暴,手指捏得咯咯作響,額頭青筋暴起,一雙眸子蹦出層層冷意,毫無人性可言,彷彿從深淵中醒來的惡魔,嚇得蕭航不由得身體顫抖。
“她絕不會有事,絕不會!”
蕭航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更加深刻的認知到,若是小嫂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恐怕這裏的人都會被扒下一層皮。
他幾乎是本能地開口,“對對對,小嫂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只是說地下拳場來了有史以來的女選手,不一定就是小嫂子。”
權右傾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最糟糕的結果,猛地推開門,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人不是她。
金色大門轟然打開,原本震驚的視線瞬間落在來人身上。
權右傾首當其衝,穿過人羣,犀利的目光直擊拳臺,卻看到臺下躺着一個血肉模糊的強健男人,沒了呼吸,而他心心念唸的人兒卻不見人影。
他的心頓時落下,全身的神經頃刻鬆懈,連氣息都有些紊亂。
看到來人的瞬間,這裏的管事明白了什麼,不着痕跡地擡眸看了一眼吊燈,極有眼色地走了過來,“權總,您可真是稀客啊,今兒個要賭一局?”
權右傾猛地揪住他的前襟,將人提了起來,“那就看看你有幾條命來賭!”
“權總這是什麼話,我們這不過小本生意,還望權總這樣的人物……”
“小本生意?”
他眯着眸子,盯着他的目光令人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赤子之心”被蕭航放到他手心。
這東西出現在這裏,那麼說明那位女選手的確是喬明明沒錯,而現在死亡的人不是她,換句話說,她不僅將人打敗了,還成功地逃脫了。
目光一掃全場,這個時候,他更好奇她是怎麼逃脫的。
對打的選手致命傷在胸口,而他也在一瞬看出那是她的腳印,隨即擡眸,看向了頭頂的吊燈。
瞬間明白了她的逃生路線,那麼現在,他需要做的,便是抓住她身後的尾巴。
直到這時候,權右傾才清楚的意識到,他的女人,是多麼的舉世無雙,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管事能在這樣龍魚混雜的地方站住腳跟,自然有一套察言觀色的本事。
見權右傾身邊的氣場弱了一些,便暗中使眼色想要將逃出去的人抓回來,只是人還沒有跟上去,那些路就已經被堵死,痕跡也被抹乾淨。
蕭航不知何時湊了上來,“老大,不是小嫂子,那小嫂子去哪兒了?”
權右傾朝着周圍看了一眼,倏地狡猾一笑,“你之前想做什麼,你嫂子就在準備做什麼。”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嘟囔道,“我?我剛剛不過給他們添堵罷了。”
權右傾笑得意味深長,“她會做得比你更優秀。”
如他猜想一般,此刻的通風口正穿梭着一個身影,順着通風口,她憑藉着記憶快速地來到控制着整個地下拳場的控制室。
而現在,那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企圖找到她的身影。
喬明明勾脣一笑,剛要準備出手,就見控制室的大門被人打開。
那人剛準備拔腿就跑,就被幾名保鏢給死死地壓在了身下,蕭航一拳頭便招呼過去,打得對方嗷嗷直叫。
“竟敢動不該動的人,今兒小爺讓你無處可逃。”
權右傾緩步走進來,眸子看向幽暗處,出聲道,“人已經抓到了,明明,出來了。”
只見她從通風口跳了下來,看了一眼權右傾,徑直走向被壓住的那人面前。
她剛走一步,便被權右傾一把抱進懷裏,那力道極大,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喬明明先是一愣,隨即瘋狂地掙扎。
偏偏男人扣得更緊,“明明,若是下次你生氣,直接打我罵我出氣就是,就算要玩這種危險遊戲,也要跟我說一聲,好不好?”
她掙扎的動作一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聽出權右傾聲音裏的顫抖,恍惚間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權右傾,我並不想玩這種遊戲。”
他眼眸中頓時翻涌着滔天的怒意,這個體育館有地下拳擊賽,這件事並不奇怪,更何況,這件事從一開始他便告訴了她。
可能夠知道具體位置,並且成爲選手,那必然是出於自願,並且簽訂下生死狀才生效,而明明初次到這裏,怎麼會找到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磨牙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你到地下拳擊場,想置你於死地?”
喬明明冷冷地掙脫他的禁錮,漠然開口,“你覺得呢?”
一時間,他全身翻騰起嗜血戾氣,大步來到那人面前。
蕭航眼看着老大不對勁,快速挪開位置。
只見權右傾一把揪住那人前襟,迫使他看向自己,冷冷地發問,“誰讓你這麼做的?”
“老大,我剛剛查過,這人是宮沢手底下的人。”
他與宮沢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以他陰狠的手段,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他不會也不屑做。
只是不管這件事結果如何,都會暴露喬明明是他的軟肋,即便如此,他也絕不會願意放手。
那人哆哆嗦嗦道,“今天經理讓去開會,留下我值班……”
“哦?你一個頂四個?”
“對對對……啊!”
權右傾一腳踹在那人胸口,疼得他滿臉扭曲,趁他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踩在他的脖子,狠狠碾壓,“既然不說實話,那就把人處理了,記得處理乾淨一點。”
他隨意拍拍手,剛一轉身,那人猛地撲到他面前,雙脣顫抖,到底是吐出幾個字來。
權右傾瞳孔飛快地縮了一下。
呵,找死!
隨即,他轉頭看向喬明明,目光帶着些許討好,與剛剛的冷寂嗜血截然相反,“明明,要親自收拾不長眼的東西嗎?”
她心裏本就有疑惑,這會兒自然也順勢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