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劃過一絲甜,但嘴巴上還是懟着他,“別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你這拿我跟狗比較呢?”
“權總,項目的探討會議馬上開始了,爲了更好地瞭解項目進權,伯爵這次會親自參加會議。”
換而言之,他必須親自出席。
“寶寶,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要掛電話了。”
喬明明總覺得自己有一腔話跟他說,可聽他這麼一說,心裏隱隱有些失落。
“嗯,我知道了,我沒什麼其他事。”
“寶寶,你說的話還算數吧?”
“啊?”
話題太跳躍,她一時間沒有跟上男人的節奏,有些懵懵地開口。
“你說,大姨媽結束之後……”
聞言,她頓時臉紅心跳,“你夠了!”
她猛然掛斷電話,心跳加快,這個混蛋,每次都說這些混話,可她偏偏每次都喫他這一套。
權右傾死死地瞪着電話,什麼意思,她這是要反悔的節奏?
“權總,時間到了。”
蕭航推了推鏡框,面無表情地播報着會議行權。
他冷冷地看他一眼,這才收了手機率先走了出去。
喬明明開着車,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趴在她身上的旺壽嚇了一大跳,瞬間跳到方向盤上。
她本就是新手上路,一下子弄得手忙腳亂,只聽見砰的一聲,車子似乎撞上什麼東西。
“旺壽,你闖禍了!”
她趕緊將狗放在後座,這才下車查看,只見路上蜿蜒着一攤血跡,被撞得男人正蜷縮在地上。
血跡觸目驚心,喬明明只覺得一陣暈眩。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先生,你還好嗎?”
當男人轉過頭來,喬明明頓時一愣。
權淮安朝她露出一抹慘白的笑容,“明明,我沒事。”
她雖然覺得事情有些詭異,可到底是她把人撞傷了,只好將人攙扶上車。
旺壽見陌生人上車,衝着人齜牙,被喬明明瞪一眼,這才委屈地垂下腦袋,畢竟,是它幹了壞事。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權淮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眸中佈滿了哀求,“明明,別送我去醫院,我不想再淪爲笑柄,求你了。”
此刻的權淮安再不是從前的翩翩少年,清俊的臉龐也消瘦了很多,下巴還泛着青茬,打眼望去,盡是頹廢。
恍惚間,她想起曾經給她過溫暖的清潤少年,那個在她生下曉晨被趕出喬家孤立無援的自己,是面前這個男人給予她幫助,此刻的他與曾經形成鮮明對比,讓她心生一絲異樣。
“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權淮安深情地凝望着她,眸底有一絲軟弱,“我現在是整個春城的笑話,可最讓我心痛的是,我弄丟了你!”
她避開他的眼神,冷靜地開口,“權淮安,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了嗎?”
“人該向前看的,若是從前,我是恨你的,斷不能好好地說話,可你看現在,我能平靜地跟你說過去,是因爲我不恨你了,明白嗎?”
權淮安眼眸中的光亮消散,抓住她的力度更深了些,執念也更甚,“你說我已經成爲你的過去,那小叔呢,他權右傾就是你的未來嗎?”
“不,他是我同行的未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中閃動着光亮,點亮了那雙瀲灩水光的眸子,襯托着小臉越發明豔。
這樣的喬明明,是他不曾見過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上被投下一顆石子,激起陣陣波瀾,彷彿一瞬間,他重新見證了她的魅力。
權淮安初初遇到喬明明的時候,只覺得她同身邊的女生都不一樣,她就像是被放飛的自由的鳥兒,讓他嚮往,讓他覺得特別。
可後面,到最後,他僅剩的對她的特別都煙消雲散,最終,他選擇跟她斷了這份感情,哪怕是後來的相遇中,他也只是對她懷有從前的疼惜的心情。
可現在,她再一次推翻他對她的認知,蕩起他心中的波瀾。
這些年來,他心裏一直有她,喬卉蕭的出現不過是他過不了權家那一關,就在此刻,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明明,你知不知道權右傾是什麼人,你這樣盲目地跟他在一起……”
喬明明直接打斷他的話,“我送你回權家吧。”
“不,我現在住酒店。”
“你爲什麼不回去?”
權淮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慘笑,“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權右傾的緣故?”
他垂眸,沒有說話。
喬明明也不再說什麼,將人弄上車之後便順着他說的地址前行。
抵達酒店之後,她攙扶着權淮安走進電梯,自知自己做錯事情的旺壽耷拉着毛茸茸的腦袋跟在他們身後。
大抵狗隨主人,在看到權淮安的重心幾乎都倚靠在喬明明身上,它終於忍不住地吠了起來。
“旺壽,你不想讓我把人關進車裏就給我閉嘴!”
當然,她讓狗跟着也是爲了讓他們那麼尷尬。
小傢伙委屈地閉了嘴,但還是朝權淮安齜牙,警告意味十足。
權淮安自然知道這是小叔的狗,他絲毫沒有放在眼裏。
他現在極爲貪婪地嗅着喬明明身上淡淡的香味,彷彿這能夠讓他安定。
喬明明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只是一心想要將人送到酒店房間,畢竟人是她撞的,真出了事,她也不好交代。
來到房間門口,她才向對方討要鑰匙,“房卡給我吧。”
權淮安艱難地伸出左手從褲兜裏拿鑰匙,折騰好幾次都沒能掏出來,反倒是讓傷口流出更多的血液來。
她只好用自己的身體支撐着男人,一隻手伸進他的褲兜裏拿鑰匙。
當她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權淮安看向她的目光太過炙熱,她不太自在地忽視,並將房門刷開,攙扶着人坐進沙發上。
“你的傷口有些嚴重,要不要幫你叫私人醫生?”
權淮安慘白地笑了笑,“沒什麼,不過皮肉之傷,我自己就可以處理。”
“那好,你好好照顧自己。”喬明明說着就轉身離開,“旺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