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右傾如果知道你欺騙了他,你說他會不會讓你永遠見不到孩子?”
“我欺騙他什麼?”喬明明皺眉,她跟權右傾原來又不認識。
“你早晚會知道的。”
羅琴沒說究竟是什麼,把手裏的花放到了墓碑前,卻被喬明明一腳踢開。
花瓣散落了一地,滾到了別人的墓碑前,羅琴看都沒看,隨便吧,她心意到了就行。
“喬明明,你要是想要回你父親的老宅子,就識相的遠離權右傾,帶着你的孩子趁早滾回影國國,你的老相好不是還在影國國等你回去嗎?
你跟我之前彼此彼此,回來還不是想要接近權右傾跟你籤合同?
好賺一筆大錢,回去過好日子嗎?”
喬明明緊握雙手,氣的全身都在顫抖,羅琴的話涉及到了她的底線了。
“滾,你給我滾。”
羅琴大獲全勝,得意洋洋的走了,高傲的像只開屏的孔雀,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
她的確是想要完成這筆合同,賺一筆錢,然後補了影國國的漏洞。
但是,沒想到合作的公司是權右傾的公司。
“爸,您看見沒有,這就是你到死都在護着的女人。”喬明明笑着就哭了。
墓碑上照片有些發黃,掩蓋不住男人年輕的時候有多帥氣。
宋父走的時候一點都不體面,沒有舉辦葬禮,沒有親戚朋友的問候。
喬明明一個人給他辦了所有流程,從進焚燒爐再到入土,羅琴從來都沒來看過一眼。
真是可笑。
她記得人走之前,他說:“小蘇,你別怪爸爸,你媽她很不容易,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她跟着我一直喫苦,
如今這幾年好不容易可以享福了,我卻生病了,
也許這就是命吧,天意如此,我的賬戶上所有的錢都給她吧,
我在市中心給你留了一套房子,你不會怪我吧?”
喬明明永遠記得那時候他的眼底裏的神情。
不甘心,絕望,掙扎,他想活着,他就是想活着,他有什麼錯啊。
後來,在她準備去陪睡賺錢的前一個小時,他執意要見她。
喬明明去了,她穿着衣櫃裏最昂貴的裙子,五位數,白色的裙子,襯托的她格外嬌小美麗。
只可惜,她那條裙子,她就穿了一次。
那天的宋父親精神狀態好多了,喬明明以爲他要病好的前兆,根本就不知道那是迴光返照。
喬明明站在牀邊,聽着他說了很多事情,絮絮叨叨。
他說:“小蘇,爸爸知道你天賦很高,爸爸相信你,
你一定可以靠着自己把調香師的證書考出來的。”
他說什麼,喬明明都答應了。
那晚是她唯一一次在醫院沒哭,宋父把他畢生調香的配方都交給了她。
喬明明也沒恨他,反正她有沒有調香師的噱頭,她也不介意。
等她拿到錢回來,人早就死了。
後來,喬明明才知道,原來羅琴怕花錢,半年前就把宋父化療給停止了。
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藥,受不了就打止疼針。
怪不得,他永遠感覺不到自己身患癌症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疼。
走的時候,他就是睡着了,醫生說是用了太多止疼針了。
喬明明沒哭,也沒鬧,就平靜帶着屍體走了。
五年了,這是她第一次哭,但是,心疼她的人也聽不到了。
“爸,現在也如你所願了吧,她過的很好,生活紙醉金迷,有花不完的錢,
真不知道您在九泉下能不能安心,這一切難道就是您希望看到的局面嗎?”
天黑的時候,喬明明才離開,走了很久,纔打到了出租車。
“姑娘,你去哪裏?”司機師傅問道。
喬明明愣了一下,“去……市中心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又沒有家,去哪裏不是一樣的?
市中心這個點人山人海,都是成雙成對,好友連三。
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廣場上,格格不入。
“姐姐,你要買個氣球嗎?”
一個奶裏奶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喬明明低頭看去,就看見一個小女孩手裏拿個幾個那種氫氣球。
“多少錢一個?”
“五塊!”
小女孩穿着一件泛黃的短袖,腳上的鞋子也開膠了。
喬明明看着有些心疼,給了她一百塊錢把所有的氣球都買了,小女孩把自己的棒棒糖給了喬明明。
“謝謝大姐姐,大姐姐再見。”
喬明明看着小孩子的身影消失在人羣中,自己的手裏多了五個米老鼠的氣球。
她愣了愣,鬆開了手,氣球都飛了。
周圍的人奇怪的看着喬明明,不知道她爲什麼買了氣球又不要了,這是在幹什麼?
她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一會。
喬明明拿出來,是權右傾。
“你在哪裏?”
權右傾的冷清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出來,聽到喬明明那邊非常吵鬧,好像是在馬路上。
“你有事嗎?”喬明明沒告訴他自己在哪裏。
“半小時內回來。”權右傾的話不容置疑。
喬明明“嗯”了聲。
她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權右傾都會有辦法讓她回去的。
不如一開始就答應,少費口舌了。
權右傾卻沉默了,他以爲喬明明會反駁。
掛斷電話,喬明明也沒着急,隨便找了個路邊攤,吃了飯,纔打車回到生態園。
半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差,卡着點,她按下了門鈴。
門是自動的,從別墅裏就可以打開,不用出來。
喬明明也沒指望權右傾出來接自己,她自己又不是沒有腿。
進去的時候,權右傾就坐在沙發上。
電視上播放着財經新聞,喬明明不感興趣,準備上樓睡覺。
就在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權右傾突然問道:“千岑是怎麼死的?”
“我怎麼知道?”
喬明明這會沒反應過來千岑是誰,覺得權右傾又在發神經,下意識反駁。
“喬明明,你在騙我,還是裝不知道?”權右傾逼近。
喬明明猛地想起來千岑是誰,急忙改口,“他出車禍死的,有什麼問題嗎?”
權右傾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喬明明看着眼前的男人冷着臉,情緒明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