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p>
李世民和李淵聞言恍然。</p>
難怪崔德仁會輸得這麼慘了，原來秦牧手中有如此妙物。</p>
“這是何物？如此神奇！”李世民驚歎。</p>
“不過是墨魚的汁罷了。”</p>
“啊？這麼簡單？！”</p>
“不信你回去可以試一試。”</p>
李世民點頭，不過卻是一臉惋惜：“可惜了一幅好字啊！秦公子你能不能再寫一幅給我？”</p>
“不能。”</p>
“說吧，多少錢？”</p>
“一萬貫……”</p>
“……”</p>
幾人在那邊說着話，但是長孫皇后卻充耳不聞。</p>
眼前這個俊朗少年，就是她原本以爲已經死去十年的牧兒。</p>
絕對錯不了！</p>
手臂上那個梅花狀的傷疤，長孫皇后無論如何都會記得，那是牧兒得了癔症之後，偷玉璽砸核桃，給砸到的。</p>
李世民也因此被兩個兄弟誣告謀反，李淵大怒，責備於李世民，這讓李世民氣得不行，不再想去管得了癔症的李牧，所以對李牧手上傷疤這件事情一點兒也不知道。</p>
就在那之後不到一個月，李牧就被送出了宮。</p>
無數的夜晚裏，長孫皇后都夢見李牧那弱小的身影，在遠遠的地方扭頭朝着她笑，可是她想要去抓，卻永遠也抓不住。</p>
每一次都是淚水打溼了枕頭……</p>
可是她不敢跟李世民提，哪怕半句。</p>
因爲這件事，就跟玄武門事變一般，是李世民的禁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p>
但是沒想到……</p>
牧兒竟還好好的活着，而且還是俊朗聰穎的少年，是一個天才少年！</p>
“蒼天有眼啊！”</p>
長孫皇后此刻終於明白了，太上皇爲什麼一定要留在這裏。</p>
不是因爲秦家莊有多好，不是因爲秦府有多麼新奇的東西，也不是因爲秦牧這個人有多麼的有趣。</p>
而是因爲秦牧，就是大唐當今陛下的嫡長子啊！</p>
長孫皇后全身忍不住都在微微顫抖，但是她還是用指甲扣進肉裏，不要讓自己崩潰，整個人像一根木樁一樣定格在了原地，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p>
十年了。</p>
這一刻她整整等了十年。</p>
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p>
這種血脈的思念，失而復得的心情，讓長孫皇后又驚又喜，差點不能自已，兩行清淚就要流下來。</p>
但是她還是強忍住了。</p>
因爲聰明的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如果貿然相認，且不說秦牧肯不肯認自己。</p>
就是李世民當年爲了皇位放棄了牧兒，這一件人人避諱的舊事該如何提起？</p>
牧兒當如何自處？</p>
剛剛冊封太子的李承乾當如何自處？</p>
如今朝局不穩，又會帶來什麼樣的變數？</p>
長孫皇后不敢想象……</p>
也許，維持當前的現狀，便是最好的。</p>
只要牧兒還活着，自己能夠看着他，對於此時的長孫來說已經非常的滿足了。</p>
可是，眼淚還是不能自已，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眼看就要決堤，長孫皇后連忙站起來：</p>
“你們聊，我去煮點茶給你們喝。”</p>
看着長孫皇后匆匆離去的身影，李世民微微怔住了。</p>
他和觀音婢認識這麼多年，一向都是端莊典雅，說話不緊不慢的，鮮少會見到她這般匆匆忙忙的樣子。</p>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p>
……</p>
“寫好了，一萬貫。”</p>
“好，好句好字！你可有印章？蓋一個上去？”</p>
秦牧撇了撇嘴，在上面蓋了一個大大的印章：秦牧。</p>
李世民視若珍寶的收下，微微有些尷尬的道：“秦公子，那個……那個我出門沒帶那麼多錢，後面讓人送過來給你。”</p>
秦牧擺了擺手，“行吧，反正你們老李家都是白嫖怪，我也習慣了。”</p>
李淵：“……”</p>
李世民：“……”</p>
卻在這時，廚房裏突然傳來了一聲嬌叫聲。</p>
李淵和李世民，還有秦牧趕緊跑過去一看。</p>
只見竈頭的火苗竄了出來，差點兒就要把廚房給點着了，幾人趕緊用水將火撲滅了。</p>
秦牧看了一眼貴婦打扮的長孫皇后，嘆了一口氣：</p>
“你不是煮茶嗎？跑來廚房幹什麼？”</p>
“煮……煮茶啊！”</p>
長孫皇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p>
秦牧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在這個時代，他們喝茶不像是現在的泡茶，而是煮茶，把茶葉和蔥，姜，棗，橘皮，茱萸，薄荷，鹽等一大鍋亂燉。</p>
尼瑪，這能好喝嗎？</p>
秦牧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喝了一口，差點兒沒噴出鼻血來，尼瑪的怎麼不把枸杞和韭菜也加進去啊！</p>
從那以後，秦牧就再也沒有喝過一口唐朝的煮茶。</p>
“好了，你們幾個先去外面坐着吧，我來泡茶給你們喝。”</p>
“讓我來幫你吧！”</p>
長孫皇后笑眯眯的看着秦牧。</p>
“不用，就煮個開水而已，我讓小貴他們煮就行了。”</p>
“就這麼簡單？”</p>
“就這麼簡單，我去拿一下茶葉。”</p>
“我也去！”</p>
秦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