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他認識的秦牧嗎？
他印象中的秦牧從來都是嘴巴不饒人，他一開始已經擔心極了，陛下不僅輸了，而且還不講武德，這不得被秦牧羞辱到死啊？
可是……
秦牧竟然會說兵不厭詐，是他輸了？
房玄齡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但是仔細想一想，以前秦牧嘴巴不饒人，卻從來沒有無理取鬧，而這一次同樣是以他心中的想法行事。
這一點，讓房玄齡不得不佩服。
而另一個更佩服的人是李靖，他本來對秦牧就非常的有好感，如今秦牧展現出來的身手和氣度，更是讓他由衷佩服。
他看得出來，秦牧給陛下臺階下，並不是想要討好陛下什麼的，而是遵從他內心的想法，這是最難得的。
長孫無垢同樣是目露神采的看着秦牧。
心中最爲震撼的，自然是李世民，他一開始已經尷尬到了極點。
作爲大唐的天子，他竟然去偷襲一個少年，就是他自己也覺得羞恥，他已經下了決心，要向秦牧道歉。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牧竟然沒有落井下石。
這讓李世民長出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是非常感激秦牧，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秦公子，剛剛是我氣上頭了，衝動了，我在這裏向你賠不是！”
李世民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臉真誠的拱手說道。
李世民的道歉，讓房玄齡等人又是一驚，能讓陛下道歉的，整個大唐也就秦牧一個吧！
而李世民卻是不去理會他們，繼續說道：
“秦公子，是我輸了！”
秦牧聞言，玩味的看了一眼李世民，笑道：
“好，那就算你輸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但是秦牧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差點栽了一個跟頭。
只聽秦牧笑道：“叫爹！”
“啊？”
李世民一下子張大了嘴巴。
因爲剛剛的事情，他都已經忘了一開始的賭約了。
如今秦牧一提起，李世民整個人一下子傻了，如果他知道秦牧會這樣，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輸了。
這聲爹叫得出口？
他可不是魏徵，他是皇帝啊！
可是，話已出口，又怎麼收得回？
李世民怔在那裏，腦海中天人交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房玄齡知道，就是不是天子，這聲爹也不應該叫。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長孫無垢卻開口了：
“秦公子，二公子都能當你爹了，你讓他叫你爹，合適嗎？那你說他要是叫你爹，那姨娘我不也得跟着叫爹嗎？”
“呃……”
秦牧想了想，認真的點頭道：“也是哦，有你這麼個溫柔漂亮的兒媳婦，好像也挺不錯的，你也跟着一起叫吧！”
“臭小子！”
長孫無垢打了一下秦牧的手臂，嗔道：“你還想佔姨娘便宜呢！”
那親呢的模樣，讓李世民虎軀一震。
觀音婢跟他這麼熟的嗎？
這……
難道綠了？
李世民微微甩了甩腦袋，趕走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因爲他知道長孫皇后對自己的忠貞，綠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只是……
她爲什麼看起來和秦牧如此親近呢？
李世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他決定要找個機會和觀音婢談一談……
而這個時候，秦牧也不想再爲難李世民，他知道李世民是不可能叫的，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就行，過頭了就是普通人也會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皇帝呢。
所以接着長孫皇后的話，秦牧也是順勢說道：“那就算了吧，二公子，如果你還想搞我，就儘管放馬過來。”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我秦牧說的！”
秦牧的話，讓李世民剛剛沉下的怒氣又提了上來，盯着秦牧道：
“秦公子，我奉勸你一句，你總有一天會爲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的！”
“好，那就走着瞧！”
秦牧迎着李世民的目光，同樣寸步不讓。
房玄齡傻了，剛剛不還是父慈子孝的嗎，怎麼又要吵起來了？
而長孫無垢也趕緊出來打圓場：
“好了，一人少說一句吧，秦公子，我餓了，什麼時候開飯啊？”
不等秦牧回話，李世民卻冷哼了一聲：
“不吃了，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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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李世民扭頭就像秦府門外走去。
他原本興致沖沖而來，想要將長樂公主嫁給秦牧，卻不想受了一肚子氣不說，還遭遇了平生以來最爲尷尬的境遇，讓他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而身後傳來秦牧的話，卻是讓李世民險些一個趔趄。
“我可沒說留你喫飯，別自作多情了！”
聞言，李世民腳步頓了一頓，旋即頭也不回的加速向門外走去。
長孫無垢鳳目瞪了不以爲然的秦牧一眼，也是趕緊跟了上去……
而身後的李靖和房玄齡又傻眼了。
李靖在想，如果秦牧知道被他氣走的那個人就是當今聖上，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而房玄齡卻是在心中嘆氣：這兩父子，還真是父慈子孝……
李世民走了，李靖和房玄齡也不敢再多留，免得陛下猜忌什麼，於是連忙向秦牧告退。
而房如煙李貞英，還有長樂公主三女，全程則是一直默默看戲，也不敢多說什麼，因爲在陛下面前，可不是人人都敢像秦牧那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對於這一點，她們三人是非常佩服秦牧的。
然而今天她們三人都是來求親的，雖然都不是她們的主動的，是被家裏長輩逼來或者騙來的，但是統統被秦牧拒絕，這讓她們心裏也莫名空落落的。
同時心中也有些怒火，因爲她們三人都是長安城的佼佼者，都有着自己的傲氣。
所以她們三人也沒有多說什麼，跟着房玄齡和李靖離開了秦府……
……
回去的馬車上。
李世民一臉的陰沉，而長孫無垢一如既往的在旁邊溫柔的服侍着。
李世民看着長孫無垢，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觀音婢，你喜歡秦牧？”
“呃？”
長孫無垢被李世民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怔，旋即展顏一笑，螓首微含：
“嗯吶，秦牧那孩子是挺招人喜歡的！”
轟！
長孫無垢溫柔的笑語，還有那提到秦牧時寵溺的笑容，落在李世民的眼中，卻像是九天落雷轟在頭頂一般，讓他腦瓜子嗡嗡作響。
朕，被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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