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點可惜，老夫無緣品嚐，倒是今日，小友令老夫彌補了長安不足，品嚐到能與之想較高下的烈酒，好，好，好。”
程咬金忍不住的大喊三聲好，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這一次也不再那麼生猛，而是細細的喝了一口。
慢慢品味起來。
一股暖流從腸胃而下，全身都在這股暖流之下變得暖和起來。
着實神奇。
李秀寧也不再多問，程咬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可秦牧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秦家莊被李承乾屠殺，當時大火半個長安城都可以看到，這件事必定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
或許官服會爲了維護李承乾，維護皇家名譽最終選擇平息此事。
但是程咬金作爲朝堂重臣，必定會了解很清楚。
畢竟只要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李承乾調動守軍，而且還經過僞裝之後來攻打秦家莊的事情。
事後李承乾如何，他的假死有沒有被發現。
通過這個烈酒，或許可以從程咬金的口中得知。
“哦，那小子可的有機會去長安城見識見識，哪個叫秦牧的年輕人，小子也是愛酒之人，覺得經過年代的酒太過於醇厚，便改進了釀酒之法，這纔有了高粱酒，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人能釀出此等烈酒，倒是想瞧一瞧，此人有什麼奇特之處。”
秦牧此時完全就是一個獵奇之人，聽聞有人釀出跟他差不多的酒，這才發出這樣的獵奇心態。
只有秦牧自己知道他是在試探的詢問。
在旁人看來，秦牧就是對長安城哪個釀出同等烈酒的人感興趣。
這完全合乎情理之中。
果然程咬金聽聞之後。
嘆息的搖頭道：“哎，小友怕是沒有辦法見到那英才少年了。”
程咬金慨嘆的說着。
秦牧確實極爲驚奇的問道：“這是爲何？”
程咬金搖了搖，嘆息道：“這秦牧，與你的年紀相仿，卻是一位了不得的天才人物，此人釀酒只是業餘愛好，其權謀之道老成穩重，經略之才冠絕一方，就連房老，杜如晦兩人，都對着年輕人讚不絕口，稱將來這少年，必定有宰輔之才。”
李秀寧這一聽，兩眼也亮了起來，驚奇的詢問道：“長安城真有真有這樣一少年，竟然連房謀杜斷也如此稱讚？”
“房謀杜斷之能，天才無人可及，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兩人，但這幾天聽過往的商賈嚐嚐說起大唐國策，都出自於這二人之手，對這二人的治國能力，我還是很認可的，杜如晦那人，我清楚的很，一個整天掛着臉，見誰都像是欠了他錢一樣，不要說夸人了，就算是說句好聽的話，都不可能。”
“這秦牧竟然還能得到杜如晦的稱讚。”
程咬金確實搖了搖頭，嘆氣道：“天妒英才啊，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可惜，大唐失去了這麼一位天才。”
“這秦牧，英年早逝，卻已經不在人世了。”
“死了？”李秀寧驚問道。
“也不知道他這釀酒之法有沒有傳下來。”
“本來，老夫還想將女兒程若雪介紹給這個秦牧，卻突然之間慘遭橫禍，哎。”
“罷了罷了，此事還是不要多說，良辰美酒，又有如此豐盛的美食，要是辜負了，就太可惜了。”
程咬金嘲弄的笑了笑，卻是直接轉移了話題，不再提及秦牧半點消息。
可就是這一笑。
秦牧卻看出了很多的消息。
他必須得確認，他弄出來的假死的屍體，有沒有瞞過所有人。
假死脫身，這纔拿着李淵的信物來到了幽州城。
若是沒有瞞過，以李承乾那混蛋不死不休的性格，他別想安穩了。
而此時，他可以通過程咬金這表情，簡單的推出。
程咬金對於朝堂之事的無奈和嘆息。
畢竟，不管他在長安如何才學冠絕，又表現的如何的天才。
李承乾是大唐的太子，這件事，沒有人可改變。
現在，李世民還沒有老，貞觀盛世還遠，李承乾更沒有能力爲了爭奪皇位而慘死，此時的李承乾在李世民的心中，還是個好太子，好兒子，太子之位穩的不能再穩了。
即便是他表現的多麼優異，甚至他拿出證據證明是李承乾滅了秦家莊。
但想要憑藉着他的身份就弄死李承乾，遠遠不夠。
一旦他打蛇不死，那蛇哪怕串着一絲的氣息，活動一下身體，就會對他發動更加猛烈的反擊。
作爲大唐的太子，李承乾所能調動的力量，過於恐怖，上次只是一次出乎李承乾預料的襲擊，所以他才能死裏逃生出來。
若是讓李承乾再準備一次，那將是更爲兇殘的刺殺。
不能忽視一個大唐太子所能調動的力量，而且是一個恬不知恥，可以放下尊嚴來僞裝土匪的太子，再強大的人，也會被殺死。
現在，他只能暫避鋒芒。
通過程咬金的表情，他很容易猜出，程咬金這個級別的人，知道是李承乾殺死了他，但是李承乾只是受到了懲罰，並沒有因爲他的事情而收到制裁。
大唐律法若是真的執行，向李承乾的行爲，會被腰斬的。
可是這一次。
確實秦牧完全的看錯了。
程咬金的嘲弄，的確是嘲弄朝堂的無奈，但嘲弄的卻不是李承乾，只是嘲弄的因爲秦牧的事情，李世民徹底的厭惡了太子，在種種巧合之下，在李世民親政的時候，卻讓因爲李承乾所犯之錯太大，而令大唐沒有監國之人。
着實令人心痛。
至於說秦牧就是李牧，李承乾作爲親兄弟卻殺了自己的兄長這種事情，陛下不說，他們即便是猜測到了什麼，同樣不會有半分的提及。
這件事，只能爛在肚子裏，最好成爲永遠見不到光的祕密。
更希望，大唐無人知道此事，永遠不再有人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