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去賣啊,那什麼,我家狍子不大,我家就不來了”楊剛一臉老好的走回自家爹身邊。

    林平扯着自家弟弟也回到林旺叔身邊。

    老財爺爺家四個擡着野豬的孩子瞧了瞧李老大後,默默轉了方向。

    都不賣了,這是?

    面對衆人異樣的眼神,江氏臉臊了起來。

    她能讓男人對孃家好,但沒道理讓小叔子對她的孃家好。

    而沒有四叔,她們家男人連野豬都擡不出去呢。

    要說不要臉都是遺傳的,江氏在孃家人來了後顯露出來的不要臉與臉皮厚真是從親孃身上遺傳來的沒錯了。

    只聽到江婆子開心道:“既然你們不賣,那就幫我們使把力氣”

    幹呵一聲,楊林吆喝:“白潭村的,回去處理肉了,沒得讓人瞧着你們挺閒”

    村長喊話,哪怕這個村子只是連帶自己四家人的村長,但也算是官啊。

    呼啦啦,白潭村的,除了江氏都走了。

    走不是,留也不是的江氏乾巴巴的站着讓江婆子瞪。

    “沒用的東西,連帶着老孃都被人欺負”說着不夠,江婆子直接上手掐:“四個兒子都白生了,連讓家裏人幫個忙都不敢,老江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廢物,你活脫脫就是個廢物,嫁進門十來年卻連屁都不敢放,老孃一輩子要強卻被你公婆撂面子,你就是生來磋磨老孃的····”

    江婆子都沒法讓李家人幫忙,其他人就更不要想,罵罵咧咧的弄着野物就出了山,另一邊,李老頭將菜刀,砍刀鐮刀交給三個兒子。

    “老婆子,你們多燒點水,這豬皮也不能浪費了”

    只要能入口的都要將它吃了,血除外。

    “爹,還有血嗎”秦望舒湊到蹲在豬脖子邊的李老頭身後問。

    “不是說血不能喫?”他可記得,要不然,怎麼能放過豬血。

    “那種病死的,看着不健康的不能喫,這傢伙瞧着健康得很,應該不會有問題”

    “····拿小鐵鍋過來”

    舀上些水,接了三分之二的豬血,秦望舒屁顛顛的去找李婆子煮了。

    “得等它凝結後才能煮”對於這個五穀都分不了的媳婦,李婆子異常有耐心:“這血豆腐,要慢慢的煮,溫火,不讓水冒泡的煮,這樣煮出來的血豆腐纔會又滑又嫩,而不是滿口嚼渣”

    “知道了”秦望舒虛心得很。

    “這野豬啊,肥着呢,就它的板油就能讓家裏喫一年,可惜沒東西盛,不然明年一年都不會缺油水”

    “要不,讓李江出去買些盆啊罈子什麼的?”有些東西實在是不好用草簾,而她也等着用紙呢。

    想想,李婆子搖頭:“也不知能在這裏多久,東西多了,要走時什麼都捨不得”

    “如果就只有我們,我們應該能待很長時間,可是現在,不知能不能待到明年”就是想找個能度過整個風暴時期的地方,才那麼費勁的,誰知李老大將一家子極品弄進來了。

    就他們,誰知道他們不會帶更多的人進來。

    也不是秦望舒想霸佔這裏,只是覺得與喫喝不愁的人比起來,逃難的人更需要這裏。

    “真不知當年我是怎麼看的,居然給老大娶這麼一···”滿肚子不滿想吐槽的李婆子突然發現自己說溜了嘴,頓時住口。

    可惜,就這一句就夠秦望舒想的了。

    “大嫂平時也就小氣點,但她家裏人來了後完全變了個人”前後差距大得她都懷疑是不是被人給奪舍了。

    原來的江氏,人雖然小氣愛計較卻處處以孩子爲重,可是孃家人來了後,她只要一有空就往老孃面前鑽,完全忘記自家小兒子才兩歲。

    這幾天,若不是她瞧着孩子可憐,每頓讓李婆子蒸三個雞蛋,估計那孩子得餓死。

    要是知道在人家眼裏,她就是個喫獨食的,估計秦望舒得嘔死。

    “你大嫂就太長時間沒見過家裏人,一時有些過度,等過段時間就好了”感覺是好不了:“你們不過妯娌,我跟你爹又不是不開明的人,要是她一直這樣,我也不會讓她拖着你們,想怎麼剝削自己塞老孃油肚皮都讓她自個去”

    “比起自己,我還是覺得大家一起好,我都不會煮飯,還連衣衫都洗不乾淨”秦望舒說着都擡不起頭了。

    她活脫脫就是個拖油瓶。

    可煮飯是要有天賦的,她的天賦是泡泡麪。

    “嘿嘿~”讓秦望舒的老實給逗笑了的李婆子,都能想象得到這兩口子若自己喫會是什麼樣:“老四應該能煮飯”

    “但不會有娘做的好喫”李婆子的手藝真不怎麼樣,然,婆婆的馬屁是需要經營着拍的。

    秦望舒的馬屁拍得很好,拍得李婆子心花怒放。

    撿了一抱柴回來的張氏,笑嫣嫣的。

    “什麼事讓娘這麼開心啊”真的好不舒服,婆婆與她在一塊時就沒笑這麼花枝亂顫過。

    讓了讓,讓張氏將柴放到腳邊,李婆子眼皮都沒眨一下的說謊:“說老四小時候摔豬圈裏起不來的事呢”

    “這個呀!我聽孩子爹說過,說四叔小時調皮,拽着玉米杆餵豬,結果被豬給扯進豬圈了”小孩都愛動物,農家人沒幾個孩子是小時候沒喫過雞四,聞過豬味的,而孩子們小時候的趣事對於父母來說,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只是奇怪婆婆怎麼會跟弟妹說自家孩子的糗事。

    “老二也好不到哪裏去,抓着長腳蝌蚪硬說魚成精了,出腳了”

    “噗~”比起掉進豬圈,她覺得這個更加蠢。

    握拳擋住裂開的嘴角,秦望舒用頭髮絲打賭,她感覺到了便宜二嫂的尷尬。

    “娘,孩子她爹有時挺天真的”就不能不這麼侮辱她的男人的智商嗎,雖然,她男人沒什麼智商可言,她覺得挺好的····讓人笑話就不太好了。

    “天真的意思就是蠢,要不是知道他蠢,我能給他找你這麼個精明婆娘”

    突然讓婆婆誇了一把,居然沒覺得高興這可怎麼辦呀!

    火塘邊,婆媳三沒有因爲江氏不在而有氣壓,水潭邊,李老頭帶着兒子們將豬給解開後,給圍觀的孩子一人割了片後退肉,讓他們拿去燒着喫,然後喊着老四老大去挖陷阱了,剩下的分洗燒皮留給老二跟潘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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