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墨長老忍耐的閉了閉眼。苑長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嗓門還是這麼大？！
“我不同意！泯然可是你親弟子！你把她帶到楓茄山去，豈不是要害她？！”
“我怎麼會害泯然？你也說了，她是我唯一的弟子，我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害她？”
苑長簡直暴跳如雷！
“可楓茄山的妖修對人修是出了名的排斥！不是我說你。墨痕，你的修爲在楓茄山只怕也排不上號吧？若是你與其中一個或者幾個妖修有了矛盾，你能護得住泯然嗎？’”
苑長這也是生了大氣！要是放在平時去，他才捨不得這麼訓斥墨長老。可墨痕好不容易收了個弟子，若是就這麼折了，日後誰還敢做墨痕的弟子？
是的，苑長一直希望墨長老能多收幾個弟子，自從有了泯然，他纔算看到了希望，所以才希望泯然能在墨長老手下多待一段時間。
“歷練去哪兒不是歷練？咱們九木苑一個多月之後就要舉辦宗門大比了，再多等一個月時間也沒關係。泯然如今纔將將十一歲，還早着呢！你就不能讓她再寬泛幾年？”
“不行。”
墨長老斬釘截鐵的拒絕。
“一個月時間也極其寶貴。待到宗門大比開始之前，泯然必須得築基纔行！”
“這……”
苑長簡直目瞪口呆。泯然如今才十一歲，哪怕十五六歲築基都可以稱得上一聲小天才了。墨痕爲何如此執着於讓泯然進階？
“墨痕啊。”
以爲墨長老不知道人修正常的修煉進度，苑長連忙開口勸他。
“對於我們人修來說，泯然這速度已經很快了。你若是再快些，小心揠苗助長啊！到時候根基不穩，泯然可走不了多遠！”
奇怪的看一眼苑長，墨痕是真不明白苑長爲何如此說。泯然能是普通人嗎？她……
好吧，泯然如今是挺普通的。但正因爲如此，才得愈發奮進啊。
“總之，我已經決定了。一柱香之後就走。”
“一柱香之後？！”
苑長震驚臉，“這會不會太快了？！”
至少也得等到明天再說啊。這會兒苑長完全已經忘了剛剛還在要求墨長老別帶泯然去，被繞進去了。
“我已經讓泯然去收拾東西了，沒得改。苑長，”說到這裏，墨長老緩和了語氣，“我知道你在爲我考慮，只是我也有我的考量，你就別管了，不會出事的。”
“那萬一呢？”
“若有萬一，”墨長老孃親堅定，“我絕不會有辱九木苑名聲！”
說罷，墨長老就起身離開。苑長在身後不停苦追，那叫一個苦口婆心。
“不不不！咱們九木苑的名聲不重要啊！一點兒都不重要！你可別爲了那所謂的名聲做傷害自己的事兒啊！墨痕墨痕！你答應我！若是真有你打不過的對手，你就跑！啊！你跑！別說什麼尊嚴名聲之類的胡話，咱只要活着就好啊……”
在宗門前等着墨長老的泯然剛好聽見這些話，頓時覺得，苑長這怕是把墨長老當成孩子在帶了吧？瞅這一句句的，盡是出自肺腑啊！
“嗯。”
點點頭，墨長老伸手拉住泯然的手腕，進入傳送陣之後，兩人瞬間不見，只留苑長遺憾的站在原地，他還有好多話沒來得及跟墨痕交代來着。
站在傳送陣前片刻，苑長黯然傷神的那股勁兒也漸漸沒了，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迎面就撞見了極速飛來的樓苔長老。
“泯然呢？她去哪兒了？！是不是被姓墨的帶走了？”
姓墨的。自從墨長老瞞着樓苔長老收泯然爲弟子之後，這就成了樓苔長老對墨痕的專稱。
苑長還沒說話，樓苔長老就已經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可把苑長給驚訝壞了，但他這會兒也明白過來樓苔長老趕來的意圖了。說實話，他也不是沒勸過墨痕，可墨痕哪裏是能聽得進去勸的？
“樓長老，你先別急。那孩子到底是墨痕的弟子，墨痕會護着她的。”
“我怎麼放心？！”
樓苔長老嚴肅的臉上表情愈發板正，對墨痕的人品那叫一個不放心。
“你難道不知道墨痕是什麼性子嗎？泯然才十歲多！還只是練氣期！高階修士之間的氣機對撞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啊！”
越說越激動，樓苔長老就要衝出去找墨痕，還好被苑長一句話給攔住了。
“你知道楓茄山在哪兒嗎？”
樓苔長老瞬間停下腳步，只是臉色難看的厲害。
楓茄山可不是一座固定的山脈。它綿延周圍成千上萬裏，囊括了森林與山脈，裏面居住着不清楚數目的高階妖修。更重要的是，這座山脈常年都在變換地點，若不是如此，怎能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人修騷擾過楓茄山？
“只有合體期以上妖修才能得到他們的邀請。不然，你以爲我沒有試圖阻止過墨痕？沒用的，你還不知道墨痕的性子！一旦決定了什麼，就一定得去做，哪怕跌的粉身碎骨！”
“那他也不能拿泯然的安危當兒戲啊！那些妖修對人族的觀感有多差你難道不知道？！”
苑長嘆氣。他正是因爲知道纔會阻攔墨痕來着。只是可惜沒有攔下。
“當初若是泯然拜入我門下！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說到底，你還是偏向墨痕！哼！”
事已至此，樓苔長老再與苑長爭辯也沒什麼用，畢竟苑長自己也不知道楓茄山到底在哪裏。只是這筆賬，等墨痕回來，她定要與他一算！
冷哼一聲，樓苔長老氣沖沖的轉身離開。苑長也沒攔，主要是樓苔長老性烈如火，苑長擔心自己勸得很了會被打一頓。
額，雖說他打一個樓苔長老不在話下，可樓苔長老她道侶可是個狠人。當然，苑長也就沒想過與樓苔長老發生矛盾。畢竟這件事，到底是墨痕做的不太對。
想到這裏，苑長忍不住感慨。這就是養了個孩子的感覺嗎？果真讓人又愛又恨。
墨痕啊墨痕，你可一定要把泯然平平安安的帶回來啊！不然，樓苔長老，只怕就第一個不會放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