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歡呼聲中,泯然一行人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尤其是莊家,莊父莊母也已經趕到,滿含熱淚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特別是莊母,眼中包着熱淚,嘴角都在不停顫抖。
這可是她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女兒啊。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雖然丈夫和父親都說孩子長大了就需要出去闖蕩,否則就是浪費孩子的天賦。莊母也贊同這一點,但是那一腔慈母之心還是讓她日日夜夜的擔憂着莊芯妍。
她這一輩子就莊凌與莊芯妍兩個孩子,莊凌早逝,莊芯妍就是她的命根子!即使理智上知道莊芯妍在卿家修煉是最好的選擇,但情感上,她卻依舊十分思念擔憂自己的女兒。
想她在卿家會不會受人欺負,會不會修煉太喫苦,會不會……
此時即使親眼看見莊芯妍面色紅潤意氣風發的模樣,莊母也還是柔腸百結,擔憂不已。
莊父就沒有這個顧慮了。他看着容貌氣質愈發出衆,修爲愈發高強的女兒,眼中露出欣慰的意味來。
女兒有出息,他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像莊母一樣擔心的不成樣子。
這會兒,莊父欣慰的看着莊芯妍良久,然後伸手拍了拍女兒纖瘦的肩膀。
“回來就好。”
聽見莊父這話,不知怎的,莊芯妍竟然覺得鼻根一酸。但她畢竟歷練多年,所以很快就恢復正常,甚至嘴角還多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我回來了。父親,母親。”
身後的那些卿家修士見鬼一樣看着面露微笑的大師姐。但轉念一想,這裏畢竟是大師姐的家,她高興一點兒也是正常的。
雖然這麼想着,衆修還是忍不住看了莊芯妍一眼又一眼。唉,大師姐笑的時候可真好看。像融化了一點兒的冰花,露出了內裏一點柔軟的花瓣,讓人看了又想看。
此時,莊芯妍被莊家人和卿家修士簇擁着離開,泯然自然落到了最後。她父母皆無,此時孤零零的一個,倒是顯得有些可憐了。
遠遠看着的洛羽生本來不準備打擾人家一家團聚,但見狀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跟泯然打了招呼。
“泯然,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泯然連忙向着洛羽生淺淺行了一禮。按理來說,她如今的修爲遠遠超過洛羽生。但是洛羽生即使在女帝登基之後依舊願意在北嶼府這個偏僻的地方任職,並且幾次三番在北嶼府遭難之際相助,真的是個令人敬佩的官員。
因此,泯然這一禮行的是真心實意。
洛羽生倒是沒想到泯然會行禮,連忙側身讓了,心裏暖融融的,口中卻接連推卻。
“這可使不得。我不過是個築基修士,你的修爲一定比我高,怎能如此?”
泯然一笑,也不與他爭辯,只是盯着他身後的孩子看了幾眼,然後就想起來這個小男孩的身份。
“天佑?”
陳天佑見泯然還記得自己,頓時歡喜的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還是在泯然溫暖的鼓勵視線中鼓足勇氣上前一步,對着泯然深深彎腰行禮。
陳天佑連忙點頭。他怎麼會忘?在兄長意外死亡之後,那些之前因爲兄長被賞識而湊上來的所謂親朋好友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甚至還有落井下石冷嘲熱諷的。
他們家還要承受失去兄長的痛苦,一時間,連生活都艱難了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泯然小姐,月月都會送去一筆不菲的銀子和靈珠。正是因爲這些東西,他也能修煉了,日子也越過越好。且,泯然小姐即使在離開恆源小世界之後也沒忘記他們家,依舊月月會託人送來越來越豐厚的禮物。他們一家都感激涕零,一直都想當面對着泯然小姐說聲謝的。
只是,這突然一見面,陳天佑卻有些羞澀起來。
大家都說莊芯妍大小姐生的如何貌美,但在陳天佑眼中,明明是泯然小姐生的更好看些啊。而且還這麼溫柔……
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陳天佑不太利索的對着泯然道謝。
“泯然小姐,這些年,多謝您的幫助。我們一家,都很感激泯然小姐……”
泯然並不在意陳天佑有些羞澀的態度。因爲她正在思考要不要告訴他一件事。
本來,泯然還想着要不要瞞着。但轉念一想,既然卿族長等散仙大能暫時沒有處死陳天賜,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動他。他的身份修仙界又都已經知道,想瞞也瞞不了多長時間,還不如提前告訴陳家,好讓他們有個準備。
至於爲什麼不告訴陳父陳母,是因爲泯然以前也與他們打過交道,那並不是可以抗事的夫妻。反倒是眼前的陳天佑,小小年紀,已經是煉氣三階修爲,顯然也是家中的頂樑柱。不如告訴他,再讓他跟自己父母解釋好了。
見這會兒這邊已經沒什麼人,泯然遲疑片刻,還是低聲告訴了陳天佑他的兄長還活着的事。
“……事情就是這樣,你兄長陳天賜還活着,只是,因爲他之前的身份,嗯,不太適合出現在人前。”
只是聽到兄長還活着的消息,陳天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泯然只見他沉默良久,然後才沉聲道。
“……原來兄長還活着。”
“只是這麼多年,兄長爲何不回來看我們?”
“這個……”
泯然有些猶豫,然後她迅速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儲物袋。
“雖然他沒有回來,但還是託我捎回來了很多禮物。你放心,等他能出來,一定會回來看望你們。”
陳天佑雖然年紀小,但這些年也算是看慣了世態炎涼,自然能看出來泯然此時的略微的窘態。然後他也能推測出來了。
他的兄長,早就將他們忘的一乾二淨!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一點兒消息都沒傳回來。他甚至,還不如泯然小姐對他們家的關注多。
看一眼泯然略顯擔憂的表情,陳天佑依舊還是那幅笑着的模樣,接過了泯然手中的儲物袋,笑了。
“原來是這樣。謝謝泯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