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一下，他表情轉爲微妙，“殿下，你不會又想歪了吧？咦，我爲什麼加了個‘又’字？”
我恨的咬牙切齒，“你又跟我裝！咦，我爲什麼也加了個‘又’字？”
凌北霄全然不承認，“我裝什麼了？”
我氣哼哼的說：“明明每次都是你引導我那麼想，然後又把自己撇清！”
凌北霄親親熱熱的摟上我的肩膀，“好，就算我說錯了……”
我抻着脖子等着他向我道歉，誰知凌北霄又道：“殿下不但瞭解女孩子，也很瞭解男孩子，這軟硬中間的分寸，拿捏的尤其到位！”
可惡！
不等我掙扎，狐女小小也回來湊熱鬧，“夜涼哥哥，你現在明明是女孩子，爲什麼那麼硬呢？”說完還捏了捏我的手，像是在佐證她的話。
我鐵青着臉說：“因爲我時刻不忘自己的男兒本色！”
狐女小小眼珠滴溜溜直轉，“夜涼哥哥，我的元丹因你而丟，所以你算欠我個人情，對吧？”
我警覺地看着她，“你要做什麼？”
狐女小小道：“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準生氣，好不好？”
我知道這丫頭爲人處事出人意表，心中頗有戒備，遲疑着不肯回答。
凌北霄卻搶着說：“你夜涼哥哥時刻不忘自己男兒本色，別說此刻欠你一個人情，就算放在平時，也不會輕易對你動氣的！”
這傢伙真會慷他人之慨。
我冷冷瞪着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遲早有一天，我要扳回今天這一程。
狐女小小笑嘻嘻的撒嬌，“我就知道夜涼哥哥對我最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狐女小小徑直摸向我的胸，然後毫不客氣的在上面捏了捏。
“不對勁啊……”她一邊嘀咕，手上又加重力氣揉了揉。
我臊的恨不得立刻死去，忍不住撥開狐女小小的手，氣急敗壞的說：“你這是做什麼！”
狐女小小驚詫的看着我，委屈巴巴的說：“咱們不是說好不生氣的嗎？”
凌北霄在一旁笑的都快抽過去了，他捂着肚子對狐女小小說：“一直以來都是你夜涼哥哥摸別人，他還不習慣被摸……不過凡事都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你別客氣！”
狐女小小信以爲真，興沖沖的又湊過來，被我一把推開。
“摸你自己的去！”我黑着臉說。
狐女小小拍了拍自己的胸，“我的太小，還沒阮飛的大！”
我瞪着她，“那你摸阮飛的去……不對，你啥時候跟阮飛比過？”
凌北霄已經笑出鵝叫，整個身子抖啊抖，看起來頗爲滑稽。
狐女小小臉上一紅，撅着嘴說：“誰跟他比了，就是目測……目測……”
凌北霄低聲對我說：“大小可以目測，軟硬就……”
我伸出拳頭，“軟硬就要在手底下見真章了！”
凌北霄隨便攥起拳頭，跟我的拳頭對了一下，我的拳頭立刻被撞的散花了。
“所以還是我更硬，對嗎？”凌北霄壞笑着說。
我捂着耳朵，“我這輩子都不想聽到‘軟硬’這兩個字了！”
一路說說笑笑，我們完全沒留意路人模樣。
雖是夜裏，可快活林裏被燈光照的亮如白晝。
狐女小小見什麼都稀奇，什麼熱鬧都想看，爲了等她，我跟凌北霄走走停停。
“現在心情好些了吧？”凌北霄問。
我後知後覺，“你剛纔那樣……是想讓我放鬆？”
凌北霄點點頭，“怕你繃得太緊，會受不了！”
我嘆口氣，正色說道：“凌北霄，跟你提個意見唄！”
凌北霄：“說吧！”
我義憤填膺地說：“下次想給我放鬆的話……開你自己的玩笑！”
凌北笑的臉上露出笑意，“這個意見……我不想採納。”
我氣哼哼的看着他，“那就不用逗我開心了，反正最後開心的人只是你自己。”
凌北霄大言不慚，“反正我開心，你就跟着開心，逗誰開心都是一樣的，全都是爲了你好！”
我忍不住上前去撕他的嘴，“讓你伶牙俐齒！”
凌北霄一把攥住我的手，“不準逞兇。”
他目光落到我的手背處，上面有塊紫色的淤痕。
“是我拳頭太硬了嗎？”凌北霄輕輕的在我的手背上揉了揉，臉上滿是歉疚。
我完全不當一回事兒，“沒關係，一點都不痛。”
這話還真不是爲了安慰凌北霄，我確實沒覺得痛。
凌北霄皺起眉，他突然把我的袖子往上掀去。
我的一條手臂立刻暴露在空氣中。
本上仙雖不是女子，可畢竟以女兒身示人，對此頗有些尷尬，下意識想要掩蓋住。
“別動！”凌北霄的聲音又急又快，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順着他的視線，我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同樣有幾塊大小不一的淤痕。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沒受傷啊？”我驚訝萬分。
凌北霄呆呆的看着我，然後突然做出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舉動。
他居然伸手來探我的鼻息。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皺眉道：“凌北霄，你是不是瘋了？”
凌北霄雙手扳住我的肩膀，“殿下，我要告訴你件事，你別害怕。”
我立刻緊張起來，面上卻故作無事，故意催促道：“少跟我賣關子，有話快說！”
林北霄一改往日的果決，說起話來吞吞吐吐，“殿下……你身上的瘀痕……好像是屍斑！”
我驚愕萬分，“屍斑……不是在死人身上纔有嗎？”
凌北霄面色沉重的點點頭。
我反應過來，戰兢兢的伸出一隻手放在
鼻端。
那裏冰冷一片，完全沒有氣息。
“所以我現在是個死人？”我難以置信的問。
凌北霄深吸一口氣，“殿下，之前咱們一直猜測是你跟知秋換了身體，可如今看來，真正的知秋應該已經死了，在你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個死人，那麼冒名頂替你，跟小公主拜堂成親的就另有其人了。”
我木然的點點頭，“若是一切都如你所說，不是更難找他了？”
凌北霄滿面憂色，“最大的難題不在於這，而是……知秋這具身體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