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下車,腳踏黑色戰靴,龍行虎步,和龍蘭一起,朝前方回望峯山頂走去。
龍蘭捧着一束蝴蝶蘭,一身黑色制式服裝,曲線玲瓏、英姿颯爽。
那座雜草叢生的土墳前,長滿了一簇簇的雜草,在寒風中瑟瑟搖擺,顯得十分的蕭索。
此時,土墳前,那一束枯萎的蝴蝶蘭,依舊擺在墳前。
看見那束蘭花,龍蘭微微一愣。
秦朗和龍蘭一起,對着土墳深深地三鞠躬,龍蘭把那束鮮花放在墳前。
秦朗看着龍蘭,說道:“蘭姐姐,我上週來祭拜我母親,看見一束鮮豔的蝴蝶蘭,我還以爲是你拿來的呢。”
龍蘭搖了搖頭,蹲下身軀,把那束蝴蝶蘭整理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都有一個多月沒來了,那束花不是我買的,”
秦朗蹲在龍蘭身邊,疑惑地看着龍蘭,他原先還以爲,在整個燕京,只有她知道母親安葬在這裏呢。
看見秦朗的表情,龍蘭伸手握住秦朗的手,說道:“除了我,還有雨喬,也知道王妃安葬在這裏。”
聞言,秦朗頓時愣在了那裏,張口結舌,“你的意思是,上週是雨喬來祭奠的我母親。”
龍蘭點了點頭,“除了她,沒有人知道夏王妃葬身之處。”
秦朗虎軀微微一顫,眼眶微紅,眼眸有些溼潤了。
龍蘭拉着秦朗,坐在土墳前的草地上,緩緩開口,說道:“當年,在你被驅逐出蕭王府一個多月後,我收到了你的求助信。按照你的請求,我把王妃安葬在了這裏。”
“起初,雨喬一直以爲,你們母子像蕭王府對外宣稱的那樣,你不慎墜崖死亡,而夏王妃因傷心過度,病重身亡。”
“雨喬聽到你墜崖身亡的消息時,她悲傷得直接昏厥了過去。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日漸消瘦。”
“在事情發生一個多月後,我安葬了夏王妃不久,我見雨喬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於心不忍,便把你還沒去世的消息,告訴了雨喬。”
“當時,白雨喬簡直不敢相信,蕭王府和白王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被驚呆在了那裏,再一次,哭昏在了我的懷中。”
“但自此以後,雨喬知道你還活着,也恢復了生活的希望,身體漸漸好了起來。”
“夏王妃的葬身之處,是我和雨喬心裏共同的祕密,此後十幾年,我們經常相約,來西山遊玩,其實是暗中來祭拜夏王妃。”
“六年前,我大學畢業後,進入軍部參謀處,終於有機會離開燕京。我和雨喬相約,藉着旅遊的名義,去金陵偷偷找你。”
“可是,在我們剛抵達金陵後,卻聽到你以殺人強姦罪名,被江南省警衛廳通緝的消息。
我們都不相信,你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就想方設法尋找你。可不久,又聽到了你們被逼跳海自殺的事情.”
龍蘭眼眶微紅,美目眼淚直流,和秦朗訴說着當年的事情。
秦朗也是滿眼含淚,他沒想到,當年還有這樣曲折的隱情。
秦朗一臉的憤恨,冷冷地說道:“當年,蕭王府造的孽,我這次一併給他們算清楚,來告慰我母親的在天之靈。”
龍蘭緊緊地拉着秦朗的手,說道:“我支持你讓蕭王府交出當年的兇手,並懲處他們,報仇雪恨。”
秦朗點了點頭,眼淚滑落臉龐,“我知道龍姐,你放心吧,我只追究蕭王府當年造的孽,其他的我不會牽連的。”
看見秦朗流淚,龍蘭心疼地,把秦朗摟進懷中,美目也跟着流起淚來。
那一瞬間,往事歷歷在目,漫上龍蘭和秦朗心頭。
良久,二人才分開,龍蘭掏出紙巾,幫秦朗擦了一下眼淚。
宛若兒時,秦朗受了委屈之後,龍蘭都會抱一下秦朗,柔聲安慰,然後溫柔地爲他擦乾眼淚。
秦朗心裏一陣溫暖,牽着龍蘭的手,肩並肩坐在山頂,看着腳下的燕京城。
二人沒有一絲兒女之情,心裏充滿了濃濃的親情和友情。
龍蘭開口說道:“三郎弟弟,你聽說雨喬和傅逸的事情了嗎?”
秦朗頓了一下,問道:“蘭姐姐,你說的是不是,雨喬鬧着和傅逸解除婚約,而白王府不允許,就把雨喬鎖在家裏的事情?”
龍蘭點了點頭,說道:“前天,雨喬的弟弟白承信偷偷找到我,給我說了雨喬的事情,向我索求你的號碼。
因此,我就把你的手機號,以及酒店信息,給了雨喬。三郎弟弟,你不會怪我吧?”
秦朗搖了搖頭,“其實,雨喬的手機給我打電話,我當時已經猜到,是蘭姐姐你,把我的號碼給的雨喬。”
“昨晚,要不是雨喬有我的號碼,我也不能及時前往傅侯府搭救雨喬,說起來,我還要感謝蘭姐姐呢。”
聽見秦朗的話,龍蘭一臉的疑惑,問道:“難道,昨晚雨喬還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於是,秦朗便把昨晚的事情,簡單地給龍蘭說了一下。
聽着秦朗的講述,龍蘭俏臉頓時凝結了一層寒霜。
“傅逸這個混蛋,白首尊沒去世的時候,他從不敢在白王府大聲說話,對白雨喬也是百依百順,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彬彬有禮、道貌岸然的模樣。”
“沒想到,白首尊剛去世才幾天,他見白王府要衰落了,就原形畢露,竟然敢對雨喬動手。我要找個機會,狠狠地教訓這個混蛋!”
秦朗嘆息一聲,默然無語。
“雨喬這丫頭,命也太苦了!”
龍蘭眼裏含着淚,嘆息一聲,說道,十五年前,在雨喬毫不知情之下,白王府粗暴地宣佈,解除你和雨喬的婚約。
因爲蕭王府對外說,你是墜崖身亡,因此雨喬還揹負了一個剋夫的惡名,市場遭受別人的白眼和羞辱。”
“一年前,白王府又逼迫雨喬和傅逸訂婚,這一切,都是爲了白府的利益。而,絲毫不顧雨喬的感受。”
“現在,就在白雨喬將要和傅逸完婚之時,白首尊又突然去世,傅逸想要依靠白王府飛黃騰達的夢想,一下子就破滅了。”
“因此,傅逸便立刻露出了真面目,不但言語羞辱雨喬,而且還無恥地使用暴力脅迫手段,想要得到雨喬的身體。
傅逸這些無恥的行爲,我都給他記在這裏。我知道,傅逸一週後,也要到新的戰域報道,到那裏後,我要讓傅逸這個混蛋,付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