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門仕子 >第905章 齊譽發飆
    “我說,你又是誰?爲何突然無緣無故地傻笑呢?”

    “嗯?汝等連我都不認識?莫急,不妨再仔細看看。”

    “啊……你是齊譽?”

    “認出來了?不錯,正是本尊!”

    這時,齊譽正了正樸素的衣冠,從人羣中闊步走出,並以一種昂首挺胸之姿地走到了荊憲王等人的身前。

    他既不拱手,也不作揖,就跟那不通禮數的白丁一樣,只是傲然地站在那裏。

    這副姿態,就如同剛纔的荊憲王一模一樣,讓人看得很不舒服。

    “齊譽,你見了我等皇室的王爺,怎麼也不見禮問候呢?”

    “問候你們?如今的我,已經達到了上只拜天地、下只跪父母的超然高度,而你們幾個菜雞,還遠遠達不到讓我躬身行禮的資格。”

    “你……放肆!”

    “那又怎樣?”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此時的荊憲王,就是這種感覺,面對不講文德的齊大人,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穩住了心神,他纔開始尋出漏洞並作出反脣相譏:“你適才說,上只拜天地、下只跪父母,那麼,在你遇到皇帝陛下時,你拜還是不拜呢?”

    齊譽悠悠然地回道:“我說,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陛下他既不屬於天地,又不是我的父母,我又怎麼可能去拜他呢?”

    嘖嘖~~

    竟敢大不敬!

    荊憲王逮住這一條並立即作出攻訐道:“你這廝,竟然敢口出狂言、藐視君上,看我不上書彈劾於你!”

    說罷了,他又對着身後的一衆藩王以及看熱鬧的官員們說道:“諸公可都聽到了,此人目無天子,到了我上參他時,還煩請諸君幫我做個見證。”

    他本以爲,齊譽在聽了這句話後會陪笑着求饒,結果卻不料,他依舊還是那副小人得志的鼻孔朝天狀。

    啊!

    真是死不悔改,且還狂妄自大!

    然,在見到他像看二傻子一樣望來時,荊憲王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在笑什麼呢?”

    齊譽淡淡答道:“我在笑,汝真無知!”

    “你說我無知?”

    “不錯!”

    說罷了,齊大郎便取出來那條御賜的三爪青龍象牙笏,並高高舉起道:“天子曾有言,譽持此笏可上殿不參君,下殿不辭君,大小禮節皆可免除。你自己說說看,我見到了皇帝,是拜還是不拜?”

    話音一轉,他又憤憤不平道:“而你,居然還妄想讓我參拜,這明顯是暗示,你的地位高於吾皇。如此藐視之心,可謂是人神共憤,倘若不略施薄懲,何以正乾坤?”

    話音甫落,他就揚起象牙笏對着幾人的腮幫子猛抽了起來。

    他一邊抽,還一邊罵道:“汝等身爲王爺,理應爲天下百姓的典範,以爲後者效仿,可結果呢,汝等不僅不作表率,反而在公開場合下藐視君上,如此居心,實在可誅。”

    之後,他又像荊憲王適才時那樣,對着圍觀的衆官員們說道:“諸公可都聽到了,這廝有大逆不道之舉,待我上書彈劾時,你們可要爲我作證呀!”

    不得不說,齊譽的這個屎盆子,扣得是非常地巧妙。

    同時也讓人見識了,他的咬文嚼字之功。

    而對於衆藩王們來說,這簡直就是禍從天降。

    在他們還沒有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時,那一大板子就直接扇到臉上來了。

    霎時間,牙齒崩碎了一地。

    現在的齊大郎,可謂是憋了一肚子的惱火,下起黑手來,絕對沒有半點含糊,.

    恩師是何等樣人?

    他老人家的葬禮,豈容這些個雜毛們來肆意搗亂?

    要不是顧忌身份,齊譽都想把自己苦練多年的王八拳一起掄上。

    這幾位王爺,可不像是能征善戰的燕王爺那樣,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抗擊打能力,養尊處優的他們,卻連被動捱揍的經驗都不具備。

    也正因爲此,所以才顯得齊大郎的殺傷力有些恐怖。

    大約過了一袋煙的工夫,衆王爺們就全都趴在了地上,且,還打起了滾。

    他們一邊哀嚎,一邊告苦求饒,哪還有半點的上位者之風?

    旁觀者的心態,卻是恰恰相反。

    他們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憋在心裏,不過於事後,這事定會變成百說不厭的飯後談資。

    王爺被羣毆,哦不,應該說是一毆羣王爺,這等雷人的壯舉,誰人看過?

    其實,齊譽也挺下血本的,直到把自己的手腕累痠痛了後,這才意猶未盡地停住了手。

    “齊譽,你竟然……這樣打我們?”

    “別瞎胡說,打你們的乃是這支三爪青龍象牙笏,本少保可是自始至終,都沒碰過你們一手指頭。也罷,你們大不敬的事就此揭過,咱們兩清了。”

    “啊……”

    等二師兄樣的王爺們全都爬起身來後,齊譽這纔對荊憲王單獨說道:“本官現在宣佈,你繼承永川王基業的說法並不成立,他的那片封地,暫由本少保代爲接管,待稟明瞭聖天子後,再作出相應的妥帖處置。”

    “齊譽,你有什麼權利處置這事?”

    “權利?”

    齊大郎喃喃了幾句,反問他道:“我且來問你,國之少保的職責又是什麼?”

    荊憲王想了想,非常客觀地說道:“國之少保,爲三孤之一,主掌佐天子,理陰陽,經邦弘化……”

    齊譽頷首地點了點頭,道:“說的沒錯!眼下正值乾坤不明、陰陽不暢之際,本少保特以掌佐天子之權而便宜理之,有何不可?既如此,你又怎麼能說我是無權呢?”

    “可是,這少保乃是一介虛銜。”

    “天子可從沒有這樣說過,你這依據何來?”

    唉,好吧!

    不然又能如何?

    荊憲王自覺鬥不過,只得認栽認慫。

    他本想着藉此機會出口惡氣,並順便地給天子看看衆藩王的決心。結果卻沒曾想,好處沒撈到一分,還無端地捱了一頓暴揍。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得!鬥不過咱就躲!

    “本王告辭了!”

    “且慢!”

    齊譽忽將大手一按,冷冷地笑道:“你們攪擾了我恩師的葬禮,難道,不應該爲此做點什麼以贖己罪嗎?”

    “你……想怎樣?”荊憲王立即意識到了不妙,顫聲地問道。

    “汝等的黑臉很是喜慶,不如,就留下來給我家先生擡擡棺吧。”

    “什麼?你讓我等給他擡棺?”

    齊譽聞言臉色一拉,並將三爪青龍象牙笏朝天一揚,後笑問道:“怎麼着,不樂意嗎?”

    “啊……”

    荊憲王見他作勢欲打,連忙作出求饒道:“慢着!我等願意,非常願意。”

    嗯!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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