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蔓箏毫無預兆的感冒了。
此刻,她正窩在牀上捧着一碗剛煮好的薑湯喝,充着電的手機還停留在通話頁面,蔓箏小喝了口薑湯,口感並不是很好,讓她皺了下眉:“好難喝。”
張茹讓關心的話從音筒響起:“難喝也要喝,你肯定是昨天晚上凍着了。”
“應該吧。”蔓箏鼻音有些重,因爲感冒的緣故導致她嗓子有些啞,只感覺太陽穴像是沒睡醒似的在發疼。
張茹讓在那頭追着劇,磕着瓜子:“你今天跟紀硯恆在微信上聊天沒?”
蔓箏將最後一口薑湯喝完,聳拉着眼皮:“沒有。”
張茹讓:“今天你是不是沒有去舞蹈社?”
“嗯。”蔓箏將空碗放在牀頭桌上,把充電器拔了。
張茹讓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怪不得。”
蔓箏揉了揉發癢的鼻尖:“怎麼了?”
臥室由於窗簾沒拉開遮擋住了白日的光線,像是一覺睡到下午再醒來時看到的昏暗景象。
張茹讓繼續磕着瓜子:“今天林晟卜說紀硯恆到他舞蹈社了,但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他跟我說的時候,我就猜紀硯恆可能是去找你的。”
聽到這,蔓箏沒應。
張茹讓:“不是,你怎麼不找他聊天啊?像你們這樣,每天都見不到,唯一的聯繫方式就只能是微信了。”
“你不找他,怎麼跟他培養感情?”
“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怎麼可能會複合。”
“……”
蔓箏捧着手機,腦袋放着空。
沉默數秒。
蔓箏回過神,她低頭點進微信,目光落在置頂的藍貓頭像上。
點進去。
聊天結尾還停留在前天晚上她回的那一個‘好’字上。
她要不要先主動去解釋一下當初跟許言戚的事情?
躊躇了會兒,蔓箏最終還是放棄了。
紀硯恆不找她,她突然解釋的話總讓她感覺有點怪怪的。
這時,張茹讓在電話那頭突然叫了她一聲:“箏箏,打遊戲嗎?林晟卜開了局,四人排,他把紀硯恆也叫來了。”
蔓箏微怔,剛想說可以,但下一秒屏幕中就彈出了另一個來電顯示。
是蔓麗萍。
今天早上蔓箏在微信上把需要戶口本的事情給蔓麗萍說了,那邊一直沒回應,這次打電話來估計是問她戶口本的事。
蔓麗萍很少主動給蔓箏打電話,這次如果不接,說不定連微信消息都不會回,那她想要戶口本辦臨時身份證的事估計也會因此泡湯。
想到這,蔓箏垂眼拒絕了張茹讓的遊戲邀請:“不用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張茹讓:“?那好吧。”
電話掛斷的瞬間蔓箏剛想去接聽蔓麗萍的來電,但還是晚了一步。
電話被掛斷了。
“……”
蔓箏並沒回撥,而是直接用微信聯繫了蔓麗萍。
…
這邊,林晟卜盯着遊戲中邀請的三個遊戲人物,皺眉:“蔓箏怎麼沒來?”
張茹讓:“哦,她拒絕了,說是有事。”
林晟卜:“行吧,那我開了?”
“?”林晟卜被氣笑:“你又有什麼事?說好一起玩的。”
紀硯恆語氣有點冷,只說了兩個字:“有事。”
說完,就下線了。
林晟卜看着遊戲頁面僅剩的兩個遊戲人物,無語凝噎。
張茹讓有點擔憂:“怎麼感覺紀硯恆怪怪的?好像是生氣了?”
林晟卜:“莫管這兩人,他本來就不想玩這遊戲,來,哥哥帶你飛。”
張茹讓:“……傻比。”
……
由於今天舞蹈社並沒有蔓箏的課,又加上突然感冒,蔓箏一整天都無精打采,沒什麼精神的她最後直接睡了。
這一睡再醒來整個臥室都早已被黑暗吞噬。
通過遮擋的窗簾依稀可以分辨此刻已是深夜。
蔓箏從牀上坐起,渾身乏力,只覺鼻塞頭疼,她將手機解鎖,照常去微博看了一圈,卻在消息那一欄發現紀硯恆不知何時艾特了她。
她點進紀硯恆微博,就看到他微博置頂內容變成了兩個小時前最新發的一條微博。
一條幫忙宣傳她新專輯的微博。
蔓箏這才忽然驚醒,今天她新專輯正式發售,但她卻早就忘了這茬。
她給紀硯恆置頂微博點了贊,而後就按照常規流程也宣傳了一下自己的新專輯。
退出微博,蔓箏又點進了微信。
原本她還不知道找什麼理由去跟紀硯恆展開話題,但有了專輯這件事,她就能以感謝他爲由來找他了。
整理措辭間,蔓箏先照例點開了朋友圈,視線上移,她看到朋友圈右上角浮現着紀硯恆的藍貓頭像。
紀硯恆發朋友圈了?
他不是早就把她屏蔽了嗎?
抱着懷疑的心思,蔓箏點了進去,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紀硯恆新發的那條朋友圈。
是一隻藍貓的照片。
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
藍貓照片上的配字。
。:[沒有屏蔽]
四個字,卻是讓蔓箏怔在手機前,思緒不由自主的回憶到了她第一天來到菏閩問紀硯恆的那兩個問題。
她記得她當時先是對他說,他手機號沒換,然後才問的他,他是不是把她朋友圈屏蔽了。
當時紀硯恆只“嗯”了聲。
一開始蔓箏並不懂他這個回答是在迴應她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
但現在蔓箏看到紀硯恆發的這條朋友圈,才後知後覺明白紀硯恆當時的回答是在迴應她的確沒有換手機號。
而如今,他正是在迴應她,他沒有把她屏蔽。
回過神,蔓箏退出了朋友圈,而後,她點開了跟紀硯恆的聊天框,準備先打招呼。
剛敲出一個字母,緊閉的房門就忽然被人敲響。
裴瑄的聲音傳來:“箏箏?”
“你能不能開一下門呀?”
除了裴瑄的聲音外還夾雜着其他女生的說笑聲。
蔓箏無奈,只好先暫緩找紀硯恆的打算。
她下牀,打開房門就看到裴瑄身後站了五個穿裝青春的女孩。
年齡都跟裴瑄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