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一片茫然,鐵變成鋼,不是靠人打的嗎?所謂百煅成鋼,一塊鐵百鍛之後就能成鋼,這還有爲什麼嗎?
看着下面人的樣子,袁術就知道自己找錯方向了,太高深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有點難以接受,所以自己要簡化。
“我說白了吧,這是鐵礦石,他燒出來的鐵水就是生鐵,而你們經過炒煉法煉出來的叫做熟鐵,
他們裏面都含有一種物質叫做碳,生鐵之中碳的含量最高質地硬而脆,熟鐵之中碳的含量最低質地較軟,這兩種鐵都不能作爲軍械用鐵,
我們常說鋼則是介乎於二者之間,碳含量大於熟鐵而小於生鐵,這樣的鐵才能兼具生鐵的軟和熟鐵的硬,做到軟硬適中,才能鍛造出鋒銳而又耐用的軍械。”
袁術說完停了一下將目光掃向了面前的匠人們。
幾乎所有的匠人臉上都是蒙逼狀,碳他們到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碳又是怎麼進到鐵裏面的,還有怎麼把碳弄出來?他們聽的宛若天書。
“大人,既然您說的生鐵碳多,熟鐵碳少,那是不是想辦法讓兩者融合,就能得到軍械用鋼了?”
就在袁術失望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然後就看到一個有些瘦弱的青年站起身來,雙目之中炯炯放光。
“沒錯,你是何人?”
沒想到自己這裏竟然還有一個明白人,袁術不由的感到十分欣慰。
“在下鄭渾,自文公,拜見州牧大人。”
哪個青年但系跪地,向袁術行了大禮。
“鄭渾?你就是設計那散射巨弩的後生?”
聽到那人有字,袁術不由的心生疑慮,東漢這社會想有個字其實是很難的,一般勞苦大衆都是平字,表字基本沒有,而這個人看其談吐和氣質也不像普通匠人,他到底是誰。
“正是在下。”
鄭渾很優雅的衝袁術點了點頭。
“開啓天眼術。”
爲了不放過一個人才,袁術默默的開啓了天眼術,七彩眩光閃過,他的眼中又變成了光怪陸離的世界。
選擇性關閉那些無用人的光柱,他眼中只有三個光柱在閃耀首先自然是身邊的典韋,光柱紫中帶金,璀璨無比,然後周大匠是藍中帶綠略有不足,而鄭渾則是紫中帶藍,瑰麗萬分。
這鄭渾是個人才,一定要把他留下來。
“文公是吧,我看你不是一般匠人那麼簡單吧?”
既然看到了鄭渾的厲害,袁術暗暗下定決心,不能讓他走了。
“大人,我乃是開封人士,家祖鄭衆,家兄鄭泰鄭公業。”
袁術詢問,鄭渾只得將自己的家世說了出來。
鄭渾的哥哥鄭泰在歷史上可是個能人,當初大將軍何進當權的時候,鄭泰便被其徵爲尚書侍郎,後來又遷侍御史,進諫不成,就棄官而去,
董卓專政被徵爲議郎,後來聯合何甬、荀攸共謀誅殺董卓,事泄逃歸袁術,出任揚州刺史,最後死在了路上。
雖然在自從袁術到此,荀攸沒有在去董卓手下任職,但是鄭泰的軌跡還是沒有變,聯合何甬刺殺董卓泄漏後,逃向了南陽,現在在袁紹手下從事。
“失禮失禮,既然是鄭家兒郎,典韋,幫我送文公離開。”
既然你是大家族子弟,那我就有的是辦法治你。
“喏。”
雖然不知道袁術什麼意思,但是典韋還是來到鄭渾身前。
“大人,這是何意?”
聽到袁術的話鄭渾當場就蒙逼了,按理說自己家世這麼牛,你不說禮讓三分,到也不至於當場趕人吧。
袁術看着鄭渾蒙逼的樣子,不由的一笑,你個世家大族子弟混到老子的匠作營來當鐵匠,如果不是十分熱愛這一行的話,打死他他都不信,所以自己只要抓住這一點,拿下鄭渾手到擒來。
“無他,我接下來要傳授的乃是我的祕法,所謂祕法自然只能告訴我自己的工匠,文公乃是世家大族啊,可惜啊,典韋,送客。”
袁術一邊搖頭嘆氣,一邊要典韋送客。
“這有何難,只要大人這祕法確實精妙,我認您爲主便是。”
鄭渾自小便聰慧無比,書讀經義和各種典籍,能做到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傻呢?他一下便聽出來了袁術的話外之音,不能傳於外人,那意思不就是要自己認主嗎,反正自己來冀州也是看中袁術的潛力,既然如此認主又何妨。
“此話當真?”
袁術猛的扭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着鄭渾。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鄭渾點了點頭。
“好,來來來。”
袁術直接拉着鄭渾來到了鍊鐵爐旁邊。
“我所說的方法叫做灌鋼法,灌鋼法顧名思義就是將炒鋼得到的熟鐵置於容器內,然後將剛融化的生鐵鐵水自上而下澆灌,只要控制得當,便能得到宿鐵,也就是精鋼了。”
袁術說完一衆鐵匠還是懵逼,就連周大匠也是一樣,只有鄭渾低着頭,滿是思索之意。
“大人所言確實可行,但是比例如何?”
鄭渾想了一會之後,擡起頭望向袁術。
“所謂實踐出真知,比例如何就全看你文公的本事了。”
袁術確實嘿嘿一笑,他雖然知道大概方法,但是具體的比例他就不得而知了。
“好,那我就試試。”
實踐出真知,這句話飽含真理,萬事萬物全都是一步步試出來的,既然你說可行,那就試試吧。
“嗯,周大匠,一切所需全都要滿足文公,煉多少爐鐵都無妨,明白了嗎?”
“諾。”
周大匠點了點頭。
“嗯,那我就等你們好消息了。”
袁術說完帶着典韋就離開了匠作營,畢竟他的事還多,這些東西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士去做纔好。
第二天荀攸和田豐再次來到州牧府,經過他們昨天的統計和謀劃,已經把這次出征的事宜擬了個章程出來,特意來給袁術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