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正在樓船上面的周彤看着漫天烏雲一樣的散彈雨，眼中滿是疑惑。
“不知道。”
他身邊的將領也是一陣疑惑，說實話水戰從來都是弓弩制勝，最厲害的武器也不過是安放在船上的巨弩，但是現在這烏雲一樣的散彈是什麼鬼？這玩意他們根本就沒見過。
“全部舉盾防禦，能進船艙的進船艙。”
周彤不明白，甘寧也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敵人肯定不會來送禮，所以當即下令麾下士兵能進船艙的進船艙，不能進的就在船頭舉盾防禦。
“彭。”
“彭。”
“彭。”
散彈從天而降，如同暴雨一樣直接砸到了益州水師之中。
投石機的威力很強，遠超巨弩的殺傷力，散彈雨砸下，凡是捱到的士兵非死即傷，就算士兵沒有被砸到，散彈砸在船上也是威力十足，挨着就是碗口大的創傷。
樓船和鬥艦面對這樣的傷痕還能抵擋，小一點的走舸和朦衝有的直接被攔腰砸斷，數不清的士兵落水之後再次被散彈雨砸的死在了長江裏面。
這一波散彈雨實屬離譜，直接就將益州水師的陣容完全打亂，各人顧各人都在救援自己，收拾傷員，修理艦船，哪裏還能顧上去攻擊逆江而上的朦衝。
“命令繼續發射散彈，壓制對面的樓船和鬥艦，還有命令朦衝加速攻擊鐵鏈，另外全軍緩緩向前，一旦鐵鏈被擊毀，就一舉覆滅敵人。”
看到散彈的效果蔡瑁整個人也是傻了，說實話雖然知道自己一方的投石機很猛他也見過投石機的發射，但是從來沒見過百艦啓發的場面，簡直太震撼了，如果現在對面的是自己，恐怕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正如蔡瑁所想，對面的周彤也是整個人都懵逼了，說實話這麼強橫的攻擊他根本就沒有見過，別說見了，想他也不敢想象，這特麼自己現在該怎麼打？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索性他也是幸運星附體，滿天的散彈，真正落到他樓船上的寥寥無幾，否則一旦散彈砸在他的頭上，可能這位涪陵太守現在已經歸西了。
“大人，現在該怎麼辦？”
校尉滿眼驚恐的看着遠方，傾覆的船隻和漂浮在水中的浮屍，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各部不要慌亂，以樓船和鬥艦各自散開，不要聚集在一起，然後巨弩發射，阻攔敵人擊毀鐵鏈。”
雖然懵逼，但是周彤也不是庸才，對面的散彈雨是很恐怖，也對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是那是因爲自己是戰鬥隊形，船隻聚集太密集，所以他第一時間吩咐水師散開，同時命令穿上的弩箭開始射擊，壓制衝來的朦衝戰艦。
很快周彤的命令便以旗語的方式下達到了各個樓船和鬥艦上面，而收到命令之後原先聚在一起的水師便如天女散花般散開，同時開始調整弩箭準備進攻衝來的朦衝戰艦。
“投石機，放。”
就在益州水師在做調整的時候第二波散彈雨再次發射，遮天一樣的散彈如烏雲一樣再次朝益州水師砸去。
“舉盾防禦，走舸躲避到樓船和鬥艦後面，各自小心。”
一時間走舸如游魚一樣猛的加速，朝樓船和鬥艦身後躲避，而樓船和鬥艦上的士兵紛紛舉起盾牌開始防禦從天而降的散彈。
“霹靂啪啦。”
“彭。”
“啪。”
猶如雨打芭蕉一樣的炸響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一個個士兵面對暴雨一樣的散彈，直接被砸的盾破人亡，死傷慘重，甚至有一艘鬥艦更是被砸的半邊身子破爛，開始了傾斜。
就在益州軍被砸的天翻地覆的時候，幾十艘朦衝戰船終於衝到了鐵鏈邊上。
“點火。”
隨着船上的隊率直接下令點燃火炬。
“呼。”
“呼。”
“呼。”
一瞬間朦衝上的火炬點燃，幾十個巨大的火炬在長江上面顯得格外耀眼，而粗大的鐵鏈則是火焰的燃燒下，開始緩緩變紅。
“澆水。”
看到時候差不多了，隊率直接命令士兵澆水。
一桶桶冰冷的涼水直接潑到了鐵鏈上面，瞬間升騰起了濃密的白煙。
“再燒、”
澆水之後隊率再次下令，火炬繼續煅燒鐵鏈。
火炬再次湊到鐵鏈邊上，繼續煅燒剛剛還沒冷卻的鐵鏈。
“澆水。”
“再燒、”
“澆水。”
火炬朦衝正在有條不紊的煅燒橫江鐵鎖，而周彤看到眼前的情況也是焦急萬分。
“各部準備的怎麼樣了，弩箭趕緊放，要不然敵人衝破鐵鏈就完了。”
雖然周彤焦急，但是也沒辦法啊，兩波散彈雨直接將他們的陣型打亂，而且巨弩一般都放在船頭，這散彈雨過後不但對船體傷害很大，對巨弩的損傷也很嚴重。
雖然如此，但是還是有鬥艦和樓船調整好了情況，開始向火炬朦衝發射弩箭。
很快便有朦衝被弩箭射中，將上面的士兵射成了血葫蘆。
“不要怕，繼續燒。”
雖然敵人已經開始攻擊自己，但是他們的任務就是無論如何都要燒斷鐵鏈，爲水師西進打開通道。
“一半散彈，一般重彈，給我砸。”
看到對面開始攻擊火炬朦衝，蔡瑁直接下令投石機半數換裝重彈，半數散彈進行壓制，你不是要用大船掩護走舸那些小船嗎？那我就打你的大船。
旗語傳達，各自船隻上的投石機開始進行換裝，一顆顆重彈直接被壓到彈袋上面，然後沖天而起朝着對面的益州水師砸了過去。
“防禦，防禦。”
周彤話說完直接扭身就鑽進了船艙裏面，這些盾牌可不能護他周全，還是進船艙來的保險一點。
不用周彤說話各部艦船自然知道情況，一個個開始進行船隻機動，躲避的同時將自己受創少的一面抵抗從天而降的石彈。
“彭。”
“咔嚓。”
“不好，船被砸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