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放。”
隨着校尉的命令,早已經準備就緒的士兵抱着火油,直接砸在了樓車上面。
噼裏啪啦一陣亂響,黑色的火油直接將三架樓車沾滿,城牆上和樓車上的士兵看到這個情況直接就要炸了,因爲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扔火把。”
一瞬間數十個火把沖天而起,直接砸在了樓車上面。
火星迸發,澎湃的烈焰沖天而起,直接將三架樓車籠罩在了裏面。
“救我。”
“我着了,真着了。”
“救,救,救我。”
一時間樓車之中哀嚎沖天,在裏面的士兵根本避無可避,連同樓車直接被燒成了灰燼。
“快跑啊。”
“撤,撤,撤。”
“走,跑得慢就完了。”
樓車被燒燬,城下的呂布軍也是紛紛哀嚎,抱頭朝後逃竄。
“放箭。”
這下呂布軍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箭如雨下,城牆上的弓箭手也是玩命的開始放箭,城牆下的呂布軍這一刻真恨自己爹媽沒給自己多生兩條腿,一個個手足並用,朝後狂奔。
雖然他們逃過了弓箭手的攻擊,可是前面還有一道散彈組成的彈幕,而這些士兵只能將盾牌頂在頭上,期盼自己不被石彈砸中。
城牆下的兵馬安全撤離,但是城牆上的士兵可就慘了,通過樓車登上城牆的士兵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千餘人,這下好了樓車被毀,他們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現在投降爲時不晚。”
張郃來到呂布軍面前,直接衝着他們喊話,現在這些人已經沒有什麼活路了,與其多造殺孽,到還不如給他們一條生路。
“我們願降。”
聽到張郃的話,城牆上的呂布軍也是喜出望外,紛紛扔掉兵器向張郃投降。
這場攻防戰雖然血腥無比,但是時間卻不長,從頭到尾也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是就是這一個時辰,造成的傷亡卻觸目驚心,
呂布七萬大軍真正能回去的不到六萬人,在城牆下面丟了一萬多具屍體,而負責防守的建忠軍依靠城牆,守城設施完備,傷亡只有區區兩千來人,可謂是絕對的大勝了。
“將軍,這場仗打得真憋屈。”
曹性滿頭怒火,這場仗別看他們人多,但是真正佔據主動的卻是對面的張郃,
他們從進攻開始就完全被人家牽着鼻子走,人家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自己則是人家想自己怎麼打,自己就怎麼打,
從軍這麼多年,說身經百戰都是少的,但是這麼憋屈的仗還是第一次。
“你憋屈,難道將軍就不憋屈嗎?還好今天主公發現的早,否則到時候後果真就不堪設想了。”
看了眼曹性,宋憲也是怒氣沖天,你特麼憋屈,誰不憋屈,今天要不是呂布見機的快,大軍說不定會損失多少呢。
“好了,別吵吵了,下面軍士還沒亂呢,你們當將軍的反而亂了?讓軍士看到怎麼辦?”
聽了兩人的話,呂布直接一拳捶到了桌子上面。
“主公息怒。”
“主公息怒。”
看到呂布發怒,宋憲和曹性一起抱拳行禮。
“好了,你們現在馬上給我下到軍隊之中,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大軍的情緒給我穩定住,今天我軍大敗,我怕敵人會趁夜襲營。”
呂布瞅了眼兩人,直接讓他們下到軍隊之中,安撫士兵士氣,他現在最害怕的便是營道城中的敵人,趁着自己新敗,趁夜襲營,如果自己現在士氣大跌,很可能會被敵人一攻而破。
“諾。”
“諾。”
兩人一起抱拳,直接掉頭離開,朝軍營之中行去。
“哎。”
呂布不由得長嘆了一口大氣,這場仗打得真是累,如果不能想辦法解決了敵人安放在城裏的投石機,這場仗他始終就會處於被動狀態,真特麼愁人。
“將軍,怎麼了?”
一個俏麗的人臉趴在呂布的耳朵旁邊,輕輕的衝呂布吹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
呂布直接將梔姬摟進了懷裏。
“妾身不是看將軍有些煩心,這不來幫將軍舒緩一下。”
梔姬看着面前的呂布,直接一聲嬌笑。
“看到你就不煩了,呵呵。”
呂布這會美人在懷,哪裏還能想什麼攻城的破事,今日事今日畢,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將軍,你摸哪呢,我怕癢,咯咯咯咯。”
“我摸哪,你不知道嗎,來吧你。”
呂布這裏美人在懷,軟玉溫香,宋憲和曹性則是徹夜未眠,安撫士兵的同時,也要佈置防禦,謹防敵人夜襲。
“將軍,要不要趁夜偷營?”
李茂看着漸漸變黑的天幕,不由得開口詢問。
“笨,忘了昨天我是怎麼說的了?”
聽到李茂的話,張郃直接搖了搖頭。
“將軍,今時不同往日,呂布兵馬今天大敗而歸,士氣正在低谷,如果我們趁夜襲營,哪怕呂布知道我們要來偷襲,他恐怕也是抵擋不住。”
李茂看了眼張郃,雖然話還是這麼說,但是情況卻是不一樣了,畢竟呂布剛被打得大敗,如果自己真的悍不畏死的偷襲,很有可能一舉擊潰呂布。
“年輕人不要太急公好義,我上次怎麼說的?我們是餌,不是主力,不要本質倒末,
況且你真以爲呂布是好相與,大漢第一猛將不是浪得虛名,
今天這場戰鬥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他統御士兵之能,恐怕也只有子龍,顏良幾位將軍能夠望其項背,
兩萬兵馬偷襲敵人將近六萬大軍,你真是活膩歪了。”
張郃看了眼李茂,眼中失望之意卻是相當明顯。
“將軍指教的對,是李茂太過急躁了。”
李茂也感受到了張郃的失望,馬上單膝跪地,向他行禮。
“李茂,你天資聰慧,有成爲將軍的潛質,但是你要記住,爲將者首先要戒驕戒躁,不能見到點甜頭就往上撲,
在戰場上你代表的不是自己一個人,你的一個決定可能會改變一場戰鬥的走勢,成千上萬人可能因爲你的決議而失去性命,
記住,穩中才能求勝,明白了嗎?”
看到李茂的樣子,張郃也是點了點頭,他對這個李茂其實還是很看重的。
這李茂是冀州豪族李家的子弟,
自從袁術佔據冀州開始征戰之後,冀州的豪族大戶紛紛看好,將自己的世家子弟全都送進了軍中,
而這些豪族子弟雖然在冀州軍中沒有什麼特權,也沒有寒門子弟能夠喫苦,但是他們卻比寒門子弟更爲機敏聰慧,
經過這麼多年的征戰,這些世家豪族子弟也靠着自己的能力嶄露頭角,出人頭地,李茂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能當上校尉可不是靠着家裏的人情世故,而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了上來,
從伍長到什長,再到隊率,屯長,最後成爲校尉,可以說他是真正踩着敵人的屍首升上來的,可不是什麼酒囊飯袋。
“多謝將軍賜教,李茂感激不盡。”
李茂再次向張郃抱拳,這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至理名言,如果不是張郃看重自己,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嗯,你好好體會把,今晚李茂巡城。”
張郃說完直接就離開城牆,只留下李茂在城牆上巡夜。
張郃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這番教導,讓袁術日出多出了一個穩中有勇廉頗一樣的大將之才。
一夜無話,張郃沒有出擊,呂布也沒等到張郃兵馬的到來,第二天呂布卻是沒有攻城,只是吩咐大軍四處出動,砍伐木材建造樓車和雲梯,同時也在思索怎麼應對城中的投石機。
“將軍,有人過來稟告,說他有對抗投石機的散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