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牧下意識轉頭朝聲音主人看去。
恰好看到那名美少女，瞪着一雙眉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陳牧愕然的看着她，遲疑的問道：“你……你在叫我？”
美少女被陳牧口吻弄的有些不自信了，反問道：“你……不是陳牧？”
衣服換了，頭髮鬍子剃了，精神現在也變得十分飽滿，現在的陳牧，和10天前的樣子，可謂是天差地別。
陳牧：“呃……對啊！我是陳牧，你是……”
美少女聞言，本來錯愕的表情，迅速晴轉多雲，然後又多雲轉陰，最後徹底黑了。
“你說我是誰？”美少女忍着怒氣問到，一副像是在憋大招的樣子。
陳牧心道：“我哪知道你是誰？又不是我閨女！深井冰。”
剛想到閨女，陳牧腦海裏猛然劃過一道閃電，這美少女長得跟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兒……怎麼那麼像？
“臥槽！”陳牧突然醒悟，這個美少女……不就是他那個便宜閨女嘛。
“你是……林香薷？”
美少女瞪着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看着他，不說話，眼眸裏蘊含了火焰。
“……”陳牧尷尬的一批，“呃……那個，我最近忙的頭暈腦脹，迷糊了。”
“……”
“對不起啊！那個……長卿說你最近在備考，我也沒去學校看你……你在柳老師家裏怎麼樣，還好吧？”
美少女……林香薷還是不說話，但是眼眸裏卻漸漸蓄滿了淚水，一副山洪即將爆發的模樣。
陳牧朝她旁邊的一個女孩暗示了下，女孩連忙說：“組長，我們先走吧？”
正在看熱鬧的一羣男男女女，頓時醒悟過來。
人家父女明顯有話要說，他們留在這裏不合適。
“噢……對對對~”
“那個……香薷，我們先過去了，你等下過來。”
“叔叔再見……”
說着一羣學生不等陳牧說話，鬨鬧着跑掉了。
陳牧頓時無語至極，他是叫同學幫他勸勸閨女的，哪是讓他們走啊？
不過好在這些天他也有了心理準備，稍稍尷尬後說道：“那個……你過來幹嘛的？”
陳牧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林香薷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般，“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記憶中，她爸爸起碼有四五年沒用這種關心的語氣和她說話了。
尤其是剛纔一瞬間，她父親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讓她特別難受，心裏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疼。
這個世界最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唯一的親人就站在你面前，他卻不認識你了。
越想越傷心，最後林香薷蹲下來，抱頭痛哭了起來。
“唔唔唔……嚶嚶嚶……”
“怎麼啦？別哭啊……”陳牧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就是沒認出來嘛，這有什麼好哭的。”
“嚶嚶嚶嚶……”林香薷聞言哭的更傷心了，悽悽慘慘慼戚。
“說話啊，怎麼啦……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啦？”
“嚶嚶嚶嚶嚶……”
路過客人以及武館工作人員，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陳牧尷尬的一匹。
眼看軟的不行，乾脆拿出‘爸爸’的威嚴，呵斥說：“好了！別以爲你長得漂亮就可以爲所欲爲，你爸不喫你這套！把眼淚擦擦，給我站起來。”
爸爸的權威不是吹的，蹲在地上哭的傷心欲絕的林香薷，被嚇得打了個激靈，忘記哭了。
“快點站起來！”
林香薷遲疑了幾秒鐘，然後低着頭緩緩站了起來，一張漂亮的臉蛋梨花帶雨。
陳牧語氣放柔說：“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在這裏嚎啕大哭，成何體統？”
林香薷此時才發現，她爸身上穿着武館工作服呢，一時間也忘記傷心了，哽咽着問說：“爸……你……”
“……這裏人多，跟我過來。”
陳牧帶着林香薷來到休息室。
裏面正在休息打屁的陪練員，看到陳牧帶着一個美得冒泡的學生妹回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陳牧可不管他們怎麼想，來到陽臺間把移門關好。
先“啪嗒”一聲點了根菸說：“你也看到了，我真在這裏工作。”
林香薷此時有一萬個問題想問。
沒想到堅持十年的爸爸，突然間變性了，真是活久見。
是什麼讓爸爸變成了這樣？
是愛嗎？是責任嗎？
陳牧吞雲吐霧說：“你暫時先委屈一下，等過段時間我把家裏收拾好了，你就回家住吧，總是寄人籬下也不好！”
林香薷抽吸了下瑤鼻，聲音沙沙的說：“沒……沒事。柳老師對我特別好，而且她家人不在身邊…我突然走了她會很冷清的。”
“這樣啊……那就等高考後吧。”陳牧點點頭，“對了，讓你報強化班，你報了沒有啊？”
林香薷點頭：“嗯，報了！今天就是來訓練的。”
陳牧：“你們學校沒有訓練場嗎？”
林香薷：“有……快要高考了，都在集中訓練，學校訓練場就不夠用了。”
“哦，原來如此！”陳牧點點頭，正好一根菸抽完了，說：“那就先這樣吧！你去訓練，我還有事呢，咱們回頭再聊。”
“噢~”林香薷轉身開門離開。
在休息室門口和陳牧告別後，轉身朝訓練場方向走去。
等走了好遠時，她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我不是要去興師問罪的嗎？”
一個爸爸竟然認不出一塊生活了17年的女兒，簡直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還有……他是怎麼突然想起來打工的？具體做什麼工作？
之前給的那6000塊補課費又是哪裏來的？
對了還有……他憑什麼辣麼大聲吼我？”
林香薷滿腦袋的疑惑。
可是轉身看去，已經找不見她爸的身影了。
……
主管辦公室。
濤哥正在看一位7級武者的練功筆記。
高級武者的練功筆記是十分珍貴的，對於中級武者來說，有很多的借鑑之處，可以讓他們少走很多彎路。
這是濤哥在網上拍下來的拓印本，花了他50多萬。
“咚咚咚……”
“進來！”
濤哥擡頭看了眼，隨後又低下頭隨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牧坐下來開門見山說：“濤哥，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濤哥“說！”
陳牧：“我想到貴賓區當陪練員。”
濤哥：“不行！”
陳牧：“爲什麼？”
濤哥：“武館規定，應聘高級陪練員，必須達到3級武者。”
陳牧：“真得嘛，我不相信。”
濤哥：“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武館就是這麼規定的。”
陳牧：“爲什麼？”
濤哥終於忍不住擡起頭來，憤怒道：“你特娘哪那麼多爲什麼？我不是說了嘛，這是武館規定。”
“噢，那不行就算了！”陳牧搖搖頭站起來，“我以爲憑我們的關係，濤哥你可以通融一下呢，沒想到也只是一場買賣。”
濤哥雖然聽不懂陳牧在說什麼，但總感覺不像什麼好話。
“等一下。”
陳牧欣喜的轉頭，“濤哥你同意啦？”
濤哥緩緩說：“我看了你的出勤記錄，18天一共有64次出場，出場時長共計84小時，其中客人返點率達到35%，預約課時達到330小時。
這個數據在整個中海市的陪練員中，恐怕也是數一數二的吧？”
陳牧嘿嘿笑道：“沒辦法，窮，只好勤奮一點了。”
濤哥說：“談勤奮的話，康士富流水線上的操作工纔是最勤奮的吧？你覺得他們經得起武者幾拳幾腳？”
陳牧嘿嘿笑着不說話。
“行，我懂了！”濤哥知道陳牧不想說，也懶得去逼他了，“貴賓區那邊的客人非富即貴，所以對高級陪練員的要求比較嚴格。
除了等級硬性規定外，還要對陪練技巧、說話語言、行爲禮儀進行培訓後才能上崗。
你如果真想去的話，就到行政部那邊申請一下，然後會有專人對你進行培訓。”
陳牧笑道：“好，謝謝濤哥。”
濤哥板着臉沒理他。
等陳牧出門後，濤哥臉上漸漸浮現出了笑容。
“這傢伙真是個人才啊，難怪當年林家大小姐會看上他……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