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閒。”
“咦,王爺最近是不是……”齊柏齊眉弄眼笑得一臉猥瑣。
謝燃思索了幾下,臉色一變,“你瞎說什麼。”
“喏,喏,衛河,你看我還什麼沒說呢,你家王爺就着急了。”
衛河聞言,嘴角微微上翹。
見了兩人神情,齊柏一臉震驚,“看上了那家姑娘啊?這麼求而不得?”
嘴裏還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那家姑娘這麼倒黴,被你看上。”
謝燃長腿微微用力一踢,齊柏就從板凳上跌落下去。
他喫力地揉了揉他的屁股,剛要破口大罵,忽然又腦袋轉念一想,“讓你受這相思之苦,就足以解氣。”
“可想過那家姑娘?”謝燃隨口問道。
“唔,這…”齊柏被噎着了。
“就是她時不時浮現在你眼前?”謝燃好奇地問道。
“那家姑娘啊?在下是否見過?”
“你沒見過,別想了。”衛河在旁邊開口道。
“那這就是喜歡了,看來萬年鐵樹的王爺總算是開花了。不過本公子都喜歡,想的人有些多,所以有時候也頗難啊。”齊柏對外長嘆一口氣。
“算不上喜歡,只是有趣,但是見了又心煩,勉強算是順眼,本王纔不像你沉迷於這些情請愛愛。”
說完這句話,謝燃就帶着衛河走了。
留下齊柏一個人端着酒杯道:“希望不是死鴨子嘴硬。”
在路上時,衛河偷偷覷了一眼謝燃,被逮住了。
“有事就說。”
“那瓶金瘡藥屬下已經……”
“什麼金瘡藥?不是上次賞賜給你了嗎?就不要再問我了。”
自從第一次見到沈清後,謝燃就覺得不對勁,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他有時候都覺得他病了,竟然時不時浮現出想要見她的念頭。他思量着以爲,莫非是男子到了血氣方剛之時的正常表現,只是這沈清長相合他胃口罷了。
所以想着今日去萬玉樓逛逛,散散心,隨便看看其他姑娘,遇見了齊柏就想着問問他,是否是這樣,可是齊柏那人問了也是白問,他真是腦子病了,纔會想起問他。
到了晚上時辰,沈清已經回了房間休息,換藥的時候,瞧見她摸了早上那瓶藥的傷口,已經有些結痂了。不禁感嘆這是什麼靈丹妙藥,又歪着腦袋撐着下巴,想着這會是誰送給她的呢。
肯定不是姑姑,姑姑已經給了她一瓶,也肯定不是素雲哪類人,她們巴不得她被攆出王府纔好,想來想去,沈清也只想到了衛河。
大概在這王府能這麼溫暖的人,只有他了吧,她想着那日在假山的時候,因爲與楊副總管掙扎,將那繃帶給掙脫了,所以他看見了,還送了她好喫的。
想到這些她開心地笑了,幸福地爬上牀睡覺了。
第二日清晨,姑姑竟然將她單獨叫了出來。
兩個人的房間裏,氣氛有些壓抑。
沈清思考了良久,也實在想不到姑姑叫她來幹什麼。
“嚐嚐這點心,這是昨日王爺進宮,太后賞賜的,王爺賞給了我們。”
“是。”沈清小心地掂起一塊棗紅色的糕點,掩着帕子,小小地嚐了一口。
瞧見手指細膩,膚白賽雪,拿起棗紅色的糕點時,動作端莊,姑姑心裏點了點頭,“如何。”
“這宮裏的東西那都是極好的,要不是拖了姑姑的福,奴婢那裏能嚐到。”沈清淡淡一笑,如三春暖意。
“咱們王爺就快要過及冠禮了,府裏有一陣忙活了。”
聽了這話,沈清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了,“咱們府裏也能熱熱鬧鬧了。”
見沈清此時還這般給她打着太極,姑姑心裏有些不快,不知這沈清是真傻,還是另有打算。又想到昨日素雲拿着全身家當來找她時。
其實沈清心裏或多或少猜測到了姑姑用意,只是沒想到她這麼開門見山。
沉默了片刻,沈清回答道:“奴婢身份低微,萬萬不敢有此念想。”
隨後又是一片寂靜,姑姑直勾勾地凝視着她,“下去吧。”
“是。”
瞧着沈清那遠去的身影,姑姑摸了摸手中的金鐲子喃喃道:“那你就不要怪姑姑心狠。”
昨日來找她的,不只素雲,還有楊副總管,她自然是瞧不上他,可那楊副總管,出手極其寬綽,希望她幫忙讓他能夠靠近沈清。
眼下沈清已經是步廢棋,能最大的發揮用處自然是好的,而且昨日素雲已經告訴她易青之事。
走在前面的沈清,總覺得自己背後被一條毒蛇冷冰冰盯着。直到回了她的房間纔好些,又擔心她會不會將姑姑得罪狠了吧。
時間一晃而過。
立馬就到了謝燃及冠此時,宴會上自然是歌舞昇平的。
只是姑姑以沈清受傷未愈,沒有讓她參加,所以她也樂意得個自在。
在她剛入府看見的紫竹林,沈清用手撐着下巴睡覺。
眼下已經是盛夏了,太陽毒辣辣地掛在高空,走在樓上也尤爲燙腳,熱騰騰的水蒸氣從地面上升着,連天氣都悶熱得不行。
沈清可算是知道爲什麼她那間房子,沒有人居住了,夏日裏在裏面就像是蒸籠般,非得活活把人蒸熟了。
眼下正是王爺及冠禮時辰,像是姑姑。楊副總管那些人自然是要在現場看着點的,至於大人物那也是在哪兒待着的。
所以這紫竹林現在是最安全的,她纔會跑出來。
聽着蟬鳴鳥叫,感受着微風陣陣,沈清不一會就睡着了。
而謝燃這時候也正翹着腿,癱坐在紫竹林下,剛纔瞧見有女子穿着蓮青色衣裙走了過來,他沒出聲,瞧見那邊沒有了響動,他才輕輕起身。
到了地方,一下子就瞧見了熟悉的她,他們已經許久未見了。
這些日子偶爾傳喚筠音閣,也從來沒見過她。
他自從那日從萬玉樓回來,就開始壓制那些念想,所以也沒有去命衛河暗示掌事姑姑。
沒想到如今竟然在這兒瞧見,他因爲及冠禮的事情忙地焦頭爛額,而她卻在這兒睡得一臉香甜,手扶着臉蛋,身子倚在竹竿上。
走進她的身旁,能夠嗅到一股類似於草藥的味道。
他剛纔一個人在那邊竹林裏,身邊一堆蚊子,嗡嗡叫着,甚爲心煩。到了她的身旁,卻是沒有什麼蚊蟲之類。
遠處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謝燃眸光中厲色一閃,眉頭微微皺,揹着手走了出去。
“王爺,大家都在找你了。”衛河說道,然後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身後的的竹林。
“走吧,不是着急嗎?”簡單的一句話,兩人便出了竹林。
等沈清睡醒一覺的時候,天色還尚早。
她慢悠悠地挪着小碎步,走在回去的路上。
倏然瞧見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沈清遠遠瞧着像是衛河。
這時候衛河正在和身邊的手下,討論關於王府安全的人手佈置。
一小會,那些手下就各自散去了,衛河擡起眼皮,就瞧見了在他附近的沈清。
“沈姑娘好。”衛河自動打着招呼。
正在猶豫要不要前去打招呼的沈清,立馬笑着迴應道:“衛大人,今日可是忙壞了吧。”
前些日子衛河來筠音閣傳喚的時候,沈清聽見姑姑稱呼衛河爲衛大人,就明白衛河應該不是一般的侍衛。
“還好,府里人手足夠。”衛河眼見言簡意賅地回答。
“那金瘡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