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心尖寵是病美人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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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這個。”沈清將那罐山核桃猛地遞到他面前,眉眼彎彎,嘴角帶笑。

    瞧着那罐山核桃,謝燃低笑了聲,那笑意裏沒有半點暖意,讓人心生冰冷。

    沈清有些懵,手臂也呆呆地伸在那兒,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覺得本王稀罕這些東西?”謝燃將那罐山核桃用力抽走,拿在手心裏把玩着,神情散漫。

    忽然嘭的一聲,他狠狠地將那罐山核桃砸向地面,碎渣子混合着山核桃滾落到地面上。

    接着他猛地拽住沈清的手腕,用力拖着她去了她的屋子,進屋的時候更是怒氣衝衝地一腳踹開了門。

    然後將她甩在牀上,沈清的頭一片眩暈,不知道爲什麼。

    然後她就聽見謝燃在屋子裏,東倒西翻着東西,她立馬坐起身子,卻發現屋子裏已是被翻得一片狼藉。

    她不知道謝燃在翻什麼東西,想要詢問,又瞧見他現在的狀態,不敢出聲。

    終於謝燃翻到了,他要找的地方,他將那疊手帕拿在手中,轉過身來,對視沈清,眼眸嘲諷,“就這麼缺銀子?”

    沈清臉色一白,她終於知道謝燃爲什麼這麼反常了。

    今日王總管來稟報這件事的時候,謝燃剛聽到他說府裏有人做刺繡私活出去賺銀子時,他還不以爲然,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結果那王總管在他跟前吞吞吐吐半天,終於隱晦跟他說了,原來連沈清也在做這件事情,她畢竟是他的通房,是他身邊貼身伺候之人。王總管擔心這件事情,在外面流傳出去,讓這盛安城裏的大戶人家知道了,會影響辰王府的名聲,但這件事情又實在不好處理,所以他只好硬着頭皮,稟報在他這兒來了。

    他聽到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就是,沒想到她這麼缺銀子,卻半點也沒給他提過,後來更是想到她爲衛河做過香囊,卻只是在他的要求下給他做了一個後,就再沒有給他主動繡過。

    但是她主動給白松、阿恆、廚房那下人都繡過東西,現在更是爲了那區區的幾兩銀子,幾沓幾沓地繡着手帕,給外面那些連面都沒見過的人貼身使用。

    他在她心裏,恐怕還不及那幾兩碎銀子,想到這些,謝燃心裏氣得瘋狂。

    見他拿着那疊手帕,沈清顫抖着身子,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情再怎麼說,也是她壞了規矩,雖然大家都這麼做,但始終沒有拿到檯面上來說。

    瞧見沈清那副樣子,謝燃心裏的氣無處可發,瞧見屋子燃着的炭火。

    冷笑一聲走進,身子站在那炭火盆前。

    沈清瞥見他那舉動,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情急之下出聲道:“別.......”

    這句話還沒說話,謝燃就譏諷地一笑,接着將手中的一疊手帕,扔進炭火盆裏。

    那是她日日夜夜,每天一有時間,就一針一線小心翼翼繡出來的東西啊,沈清立馬從牀上起來,快步衝到那火盆處。

    謝燃卻是用手臂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中,然後那隻大力的手扳住她的下巴,讓她眼睜睜地瞧着那疊手帕,在炭火盆裏燃燒,最終一點點地燃成灰燼。

    “記住,以後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沈清耳邊傳來他那冷酷無情的聲音。

    見那疊手帕全部燃盡了,謝燃才覺得他心裏的那口悶氣出來了,隨即快步出門。

    留下沈清癱坐在底衫,兩眼呆滯地瞧着那炭火盆。

    夜裏時分,沈清發現她來了葵水,她稍稍有些詫異這個月怎麼提早了半個月後,就又平靜了。

    繼續站在書桌上,一遍遍地抄寫着佛經,抄着抄着,她那雙秀眉卻是越蹙越深,感受到下面的熱流似洪水開閘般,波濤洶涌,肚子處也是一陣陣的痛感來襲。

    沈清搖搖頭,穩住心神,接着繼續抄着佛經,但肚子處的疼痛似是被針細細密密地扎,她的手都因爲那疼痛,手腕止不住地顫抖。

    最後她那隻手終於因爲那令人絕望的痛感,顫抖着手,將毛筆不小心扔在了宣紙上,紙上也被濃墨弄髒了。

    她疼得厲害,蹲在地上,肚子裏是那一抽一抽的疼,她只能虛榮地將身子倚在書桌腳上。

    謝燃回了他屋子後,瞧着地上的山核桃,心裏似是生出幾分悔恨,他別過臉,不想瞧這些惹人惱的山核桃,但這東西滾在地面上,到處都是,避無可避。

    他似是發呆走神地瞧了一會山核桃,又輕嘆了一聲,接着拿過一個空罐子,在地面上一顆一顆地將那些撿起來。

    滿心擔憂的阿恆進了屋,瞧見王爺正蹲在地上認真撿着山核桃,他記得剛纔好像沈姑娘就是拿着着罐山核桃進屋的,沒過一會就聽見裏面那陶器撞地的聲音,接着就見王爺拽着沈姑娘怒氣衝衝地走了。

    現在王爺回來了,沈姑娘不見了,但王爺又在認真地撿着山核桃,這是什麼意思?阿恆有些摸不着腦袋。

    但他還是蹲下身,想要去撿山核桃,嘴上貼心說道:“王爺地上有碎渣子,讓奴才來吧。”

    “不用。”謝燃冷冰冰地說道,還用眼睛恨了一眼他。

    阿恆害怕地慫了下肩膀,老老實實地蹲在那兒吧,不敢動。王爺還蹲在地上,他那裏敢站起來。

    “呀......王爺,你手......”阿恆急促着急的叫聲響起,連忙起身去拿了藥過來。

    瞧見謝燃那修長漂亮的指尖被碎渣子,扎出來血,立刻着急地想要上去給他包紮。

    謝燃繼續瞟了他一眼,阿恆拿着藥站在那兒,臉上着急得很,但又不敢說話,最後想了想,委婉地說道:“王爺,您瞧這山核桃染了血,多不好啊。”

    謝燃再次瞟了他一眼,阿恆立馬閉嘴,不敢再有所動作。

    但謝燃卻是停止了動作,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後睨着他,“那還不快來包紮。”

    “是是是。”阿恆立馬上前包紮好謝燃的手指,邊包紮邊擔憂說道,“王爺,咱們府裏還有這東西,不如算了吧。”

    見無人答話,專心包紮的阿恆,終於後知後覺僵硬地擡起頭,撞見了王爺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顫抖着聲音,“是奴才的錯,奴才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空氣似乎傳來了一聲冷哼,阿恆冒着冷汗接着包紮,沒敢再說一句話。

    等包紮好了後,謝燃又蹲在地上一顆一顆地撿着山核桃,直接將它們全部撿起,裝進了那罐子裏,他才覺得心裏的不適好了些。

    此時已經過了晚飯的點了,但阿和剛纔就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催促王爺的,現在瞧見王爺弄好了,終於忐忑地問道:“王爺,現在用飯嗎?”

    自從那日與沈清一起用晚飯後,兩人就一直一起用晚飯了,但今天沈清到了現在這個時辰,連人都沒有來。

    “不着急。”謝燃面無表情地說着,手指相互間輕輕地摩挲着。

    又等了許久,阿恆按奈不住再次問道:“王爺,還是早點用飯吧。”

    感受到拿到冰冷視線打量着自己,阿恆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了,但再不用飯,恐怕今晚上是不用了,那怎麼能行。

    謝燃的視線望向外面,心裏冷笑着,呵,沒想到這脾氣竟然比他還大。

    等到夜色將大地籠罩地嚴嚴實實,不見一絲光亮時,他終於忍不住了,一腳跨出來門。

    接着怒氣衝衝地來到沈清門前,瞧着那緊閉的屋門,他滿懷怒火,直接猛地一腳踹開了大門。

    進了屋後,謝燃才忽然發現,到了現在這個點,屋子裏面竟然沒有點燈。

    他忽然想起沈清發燒的那夜,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心裏也緊張了些,先將屋子裏點燃了一盞燈,接着看向牀邊,見牀上正是他走之前的那副樣子,又立馬望向書桌處,他知道偶爾她也喜歡看書練字。

    果然在書桌下,瞧見沈清正虛弱的蹲在那兒,緊緊捂住肚子,臉上全是冷汗,藉着昏暗的燈光,瞧着她那張臉上沒有一絲血氣,慘白一片,連嘴脣處也是毫無血色。

    疼得迷迷糊糊間,沈清發現她眼前模模糊糊地有了暗黃色的燈光,藉着就瞧見謝燃那張臉放大在她面前,他臉上還帶了幾分着急。

    “王爺?”沈清虛弱地問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夢境了,做夢了。

    “是我,你怎麼了?”見她緊緊捂住肚子,謝燃慌張地不知該怎麼辦。

    屋子裏的炭火早就熄滅了,但沈清因爲實在疼得厲害,無瑕去添炭。現在屋子裏有些冷,但還有點餘溫,謝燃顫抖着手去摸到沈清的手時,卻發現她的手冰得嚇人,似乎是在冰窖裏浸泡般。

    將沈清小心翼翼地抱上牀後,再迅速地爲她蓋好被子後,謝燃立刻快步了出去,叫阿恆去將大夫叫過來,就又回了她的屋子。

    將燭火全部點燃後,屋子終於徹徹底底地照亮了,也將沈清的臉色照得更加清楚,一張小小的臉蛋虛弱得很,秀眉深蹙得厲害,蜷縮在被子裏,緊緊捂住肚子,額間上也佈滿細細小小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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