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燃將那藥方遞給齊柏後,不放心地說道:“一定要找齊。”他知道齊柏最喜歡混跡酒樓等玩耍之地,與許多富商都結識,這些珍貴藥材,富商們定會看準機遇,大賺一把。
齊柏笑得一臉開心,手上隨意地折着藥方,“嘖,不知道給王爺辦事有什麼好處沒?”
“你想要什麼?”謝燃懶得跟他打圈,直接開門見山。
“唔,這暫時還真沒想好。”齊柏一臉糾結,過了會又眼眸閃過精光,“有了,以後就有勞王爺了。”
謝燃蹙了下那英俊精緻的眉頭,但也沒問話。
“老鴇,將你們這最美的頭牌叫來,辰王大人要人伺候。”齊柏大着嗓門朝着外面叫喊,臉上神情得意。
謝燃神情一滯,剛要開口反問,他何時說過這話時,就見齊柏意有所指地朝他擠眉弄眼。謝燃懂了,齊柏這是拿他做擋箭牌,以後他再招蜂引蝶時,藉着他的名頭,回家也不怕被他父親收拾了。
見謝燃在那兒雖然神情不愉,但還是沒有開口反駁,齊柏笑着搖搖頭,沒想到謝燃也有被他拿捏住命門的一日。
過了小片刻時間,有人在外面輕輕地敲門。
齊柏聽到聲音,眼睛倏然就亮了起來,身子坐正,朗聲道:“進來。”
腳步漸漸地走進,一位女子身穿着正紅色束腰長裙,將那纖細的腰肢緊緊裹着,身量高挑,長相頗爲嫵媚。
謝燃擡頭漫不經心地瞟了眼,就百無聊賴地繼續喝了一口酒。
齊柏卻是對這位姑娘興致缺缺,聊了兩句,就讓人下去了。
“人不是你叫來的嗎?”謝燃無聊地問道。
“唉,我可不喜歡這長相,女子就應該溫溫柔柔,可可愛愛的。”齊柏滿臉幻想地回答。
“走了。”謝燃理了理衣袍上的皺褶,“賬記本王頭上。”
“別啊,你去那?”齊柏連忙問道。
謝燃的身影頓了頓,忽然想起沈清喜歡那家川菜館裏的菜,現在時間還早,可以給她帶些飯菜,“去一家酒館。”
齊柏聽了後,馬上屁顛屁顛地帶着,好奇道:“那家酒館?我也去瞧瞧,這萬玉樓呆久了,的確沒有什麼好玩的了。”
兩人一齊走進了胡陶的酒館裏,忽然瞧見了來人,胡陶連忙往謝燃的身後瞧了瞧,卻沒看見沈清,納悶問道:“王爺今日怎麼沒帶沈姑娘來呢?”
“喲,王爺,看來你在這兒不太受歡迎啊?”齊柏樂呵呵的。
謝燃冷冰冰地瞟了一眼齊柏,齊柏只好訕訕地閉嘴了。
但他眼睛卻是在胡陶那兒,見她杏眼明眸,眉眼裏帶着明媚,鵝蛋臉的嘴上,嘴脣粉粉淡淡的。
“炒幾個可口的菜,裝進食盒帶走。”謝燃掀開袍子,隨意坐在一旁吩咐。
“好勒,王爺是帶給沈姑娘嗎?”胡陶笑吟吟的,臉上的笑意加大繼續問道,“那就水煮肉片、辣子雞、麻辣魚?”這些菜以往都是沈清極愛喫的。
謝燃聽了全是火辣辣的菜,脣線抿緊,“她最近身子不好,這些菜不好。”
“那將水煮肉片換成老母雞湯,那湯養人最是宜人。”胡陶微微思考後答道。
“你們這兒還燉湯?那給我也來一份?”齊柏覺得有些稀奇,酒樓都是爲了盈利,大多做些可口,有名的菜,這燉湯最是麻煩,時間材料都頗爲細緻。像那些大酒樓有,倒是很正常,但現在這小酒館有,就有些奇怪了,畢竟這湯若是不及時賣出去,那一鍋湯就廢了。
“不好意思,這湯是我自家用的,沒有多餘的。”胡陶臉上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那還真沒想到老闆竟然對這沈姑娘如此上心。”齊柏也不惱,對沈清的好奇又上了幾分。
謝燃聽了這話,卻是眼眸一暗,眼神危險地瞟了眼胡陶。
胡陶正琢磨着菜單時,忽然感受到渾身冰冷,擡頭一瞧,就瞧見了謝燃正眼眸危險地看着她,她繼續保持着無懈可擊的微笑迴應。
謝燃這時才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胡陶臉上笑容不變,心裏忍不住吐槽,沒想到這王爺這麼小氣,愛喫醋,下次一定當着他面抱抱沈清,瞧他是什麼表情。
裝好了飯菜,謝燃接過準備離開,卻見齊柏正悠悠然地走在那兒,還點上了酒,“還不走?”
“我回去幹什麼?又沒有佳人作陪。”齊柏隨意地灌下一口酒,又忽然眼眸帶光地望着謝燃,“不如你陪陪我?”
“唉,真是見色忘友。”齊柏舉起酒杯,搖頭無奈。
旁邊的胡陶忍不住低低地嗤笑了一聲。
帶着提盒回了府上,謝燃進了沈清的屋子,她正斜靠在牀上繡着物件,他將食盒隨意地擱在桌子上。
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沈清起身下牀,赤着潔白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謝燃瞧見眉頭微皺,將她攔腰抱起,聲音不大歡愉,“要穿鞋。”
沈清現在的心思都在那提盒裏,那裏還聽得清謝燃的話,臉上敷衍地點點頭。
將她抱在身上,謝燃坐在凳子上,揭開了食盒後,他立馬就察覺到了她渾身都洋溢着幸福。
“用飯了嗎?”沈清仰頭盯着謝燃問道。
謝燃覺得心裏一暖,“還沒。”
“那讓他們再上些菜,我們一起?”沈清的語氣小心翼翼,帶着些試探。
“好。”
一會功夫,菜就上齊了,沈清眼神熾熱地掃視着那幾道菜。
“用吧。”謝燃的嘴角輕輕地上揚着。
沈清喫得極爲開心,額頭都被辣出了汗,細細密密地鋪在光潔的額頭,臉上也是紅撲撲一片,如晚霞般耀眼奪目,謝燃喫着喫着,眼睛忍不住往她身上瞧着,還輕輕地舔了下嘴角。
沈清被辣得嘴脣紅彤彤的,舌尖上的辣意跳躍着,瞧見桌子上的茶水,直接拿過一飲而盡,等那杯水用盡了,沈清才又瞧見桌子上的另外一杯水。
於是她神情僵硬地看了下旁邊的謝燃,發現她剛纔喝得水竟然是他的,臉上頓時覺得燒得慌。
“這就害羞了?”見她彆扭地移開臉,謝燃忍不住逗一逗。
沈清沒理他,擦了擦嘴角,覺得嘴裏還是一片火辣辣。
謝燃眼睛炙熱地瞧着那紅潤微微腫脹的嘴脣,聲音有些嘶啞,“很辣嗎?”
沈清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接着謝燃直接就將身子欺壓下來,將她緊緊禁錮在他的懷中,冰冷觸感的脣就直接吻上她那炙熱柔軟的脣瓣,先是輕輕吸/吮,再慢慢用那靈活的舌頭探索,直到沈清的臉被憋得通紅,眼眸裏也是淚汪汪的,他才低/喘着氣結束這個吻。
“還辣嗎?”謝燃半挑着眉頭,壞笑問道。
沈清先是一懵,接着馬上耳紅面赤地搖搖頭,將頭低低地埋入碗裏。
謝燃的手還是緊緊地環在沈清的手上,時不時輕輕地揉捏一下,幾乎每一次動作,都能引得她戰/慄一番。
在這些動作下,沈清那裏還用得下飯,聲音氣悶悶的,“不用了。”
“把那雞湯用了,胡陶特意給你熬得。”謝燃用眼神示意那碗雞湯。
沈清臉上燦爛一笑,連忙盛了一碗湯,然後小口小口,神情愜意幸福地喝着,卻總是覺得身上被陰惻惻的感覺環視着,溫吞地擡頭一瞧,就見謝燃面無表情地盯着她。
“你要用嗎?”沈清不解地問道,以爲謝燃等她盛湯。
“不用。”謝燃俊逸的五官,此刻面無表情,但嘴上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回答。
沈清覺得有些奇怪,又想了想謝燃的脾氣一向古怪,就又覺得沒事了,繼續喝湯,心裏想着不知何時能夠再看見胡陶。
“有那麼好喝嗎?”謝燃感受到他被無視冷落後,生硬地問道。
“胡陶的手藝一向很好的。”沈清神情認真。
謝燃對視她那張認真的小臉,覺得估計在沈清心裏,誰也不能說胡陶的壞話。
“你就那麼聽她話?”謝燃的聲音帶着幾分嘲諷,語氣不算友善。
沈清真的懵了,覺得這一晚上謝燃真的奇怪,這話題也轉得太快了。
“在你心裏,我和她誰重要?”謝燃將沈清緊緊環在身上,手勁很大,彷彿只要她回答不對,能夠立馬用力勒死她。
“你猜呢?”沈清眉眼彎彎地笑了,臉上神情調皮,見他臉色越來越冰冷才輕輕地摟着他,“你喫醋了?還是喫胡陶一個女子的?”
謝燃感受到她那柔軟小小的手放在他的腰側,身影僵了下,又臉上泛上淡淡的粉暈,變扭道:“怎麼可能?”只是這句話,底氣不足。
沈清嘴角帶笑地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湯,輕輕地吹了吹,遞到他旁邊,輕聲哄道:“你嚐嚐?”
謝燃低頭嚐了一口,撇了下嘴角,覺得這湯着實一般,也不知道有什麼可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