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佬今天又被夫人反殺了 >第23章 她偷偷來醫院看他了~
    陰暗潮溼的味道就像掀開了一塊半鑲在泥地裏長着青苔的紅磚,從死寂的黑暗裏傳來,侵佔所有感官。偶爾有光亮劃過,裹着一張張臉,有慈祥和藹的中年男人,有溫柔大方的女子面容,還有皺紋疊落的老人,最後停留在一個稚嫩的嬰兒身上。粉雕玉徹的五歲小男孩兒打扮的像王子一樣,還沒那麼媚人的桃花眼落在嬰兒車裏,看到嬰兒肩膀上一大片紫色時,嫌棄的後退:“媽媽,她好醜。”女人點了點他的眉頭,笑罵:“你知道個什麼醜美。”她眉眼溫柔的把嬰兒抱進懷裏,叮囑他:“她以後是要嫁給你的,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保護好她,知道嗎?”五歲的孩子在嬌生慣養中,還不太懂什麼嫁不嫁的:“爲什麼呀?”女人把他拉到身邊,凝重的叮囑:“因爲阿窈是小公主,阿雉是小王子,王子要保護公主啊。”“哦。”看了看嬰兒肩膀上醜陋的胎記,又看了看那像瓷娃娃一樣的可愛小臉,他還是點了頭:“好吧,那王子要保護公主。”門外又有個婦人進來,穿着藏青色旗袍,手裏拿了盒針,紋身用的那種,溫婉小意:“姐姐跟他說這些做什麼。”女人笑了笑:“免得他以後欺負阿窈,就當我們結個親家。”婦人搖頭:“還是等他們長大自己選擇吧。”小男孩兒聽不太懂,但也知道不被信任了,他學着動畫片裏,舉着胖乎乎的小手,哼哼着發誓:“阿雉是王子,一定會保護好公主阿窈的。”“好好好。”婦人失笑搖頭:“那阿雉王子,現在該去幼兒園了。”阿雉沮喪的低下頭:“好吧。”他不喜歡幼兒園,其它小孩兒總是纏着他,尤其是那些小女孩兒還總是偷親他,又臭又煩,不像阿窈,軟軟的,香香的。當他從幼兒園回來,阿窈肩膀上的醜陋胎記不見了,變成了一朵美麗的藍玫瑰,媽媽說是穆阿姨的魔法:“這樣以後不管怎樣,你都能夠認出阿窈。”“哦。”他喜歡阿窈。他每天都會去穆阿姨家,給阿窈唱歌、彈鋼琴聽,教阿窈叫自己哥哥。果然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哥哥。他開心到跳舞,給阿窈偷偷吃了一口蜂蜜,他偷偷舔了下阿窈的嘴,好香好甜,比蜂蜜還甜。可突然有一天,半夜裏,穆阿姨抱着阿窈出現在自己家,媽媽把熟睡的阿窈放在他牀上,從來沒有那麼嚴肅認真過:“阿雉是男子漢,一定要保護好阿窈妹妹,知道嗎?”他從門縫裏看到了外邊穆阿姨的身上有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跟媽媽保證:“我一定會的。”他在自己玩具裏翻出了一把玩具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阿窈。他聽見了外邊媽媽和穆阿姨談話。“穆家沒有,沒有。”這是穆阿姨的聲音,她聲音很難過,在哭:“他們抓了水峯,說穆家偷了商會那批黃金,倒賣國寶,他們燒了穆家,全死了…”他知道,阿窈的爸爸叫穆水峯。是誰抓了阿窈的爸爸?那一夜,外邊一直有哭聲傳來。一直到早上,他快忍不住要睡過去的時候,媽媽打開了他房門,穆阿姨紅着眼睛進來,她緊緊抱着阿窈:“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也進來了,同樣紅着眼,她在安慰穆阿姨:“我會把阿窈當做親生女兒看待…”很快,穆阿姨走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不小心看到了新聞,穆家被滅門了…他跑去找媽媽。媽媽沒多說,只叮囑他:“現在阿窈就只有我和阿雉了,阿雉一定要好好保護她,知道嗎?”他點頭。可很快,爸爸來了。媽媽跟爸爸發生了爭吵,爸爸還打了媽媽一巴掌,他聽見爸爸說要殺了阿窈,他說阿窈留下會成爲禍害。可他沒成功。因爲媽媽以死相逼,爸爸鬆了口。那之後,阿窈就住在他的房間裏,他跟阿窈睡在一起,他要保護阿窈。阿窈開始長大,他教阿窈識字讀書,偷偷給阿窈買玩具,阿窈很乖,每次拿到新玩具,都會親他一下。阿窈還把自己出生就帶着的一枚銅錢送給了他,悄悄告訴他,這是寶藏的鑰匙。他沒信,但他收了。那是阿窈送給他的禮物。媽媽說,他長大後是要娶阿窈的。他喜歡阿窈,所以他願意娶阿窈。很快,阿窈到了五歲,外邊的人都想害阿窈,包括爸爸,阿窈不能去上幼兒園,他讓人在自己住的地方給阿窈建了個遊樂場。可遊樂場建好那天,阿窈不見了。他瘋了一樣去找,沒有任何蹤跡。他去問媽媽,媽媽只抱着他哭,什麼都不說。他去找爸爸,那天爸爸第一次打了他,被打掉了一顆牙,流了好多血。他沒保護好阿窈。他一定要變的強大,去找到阿窈,替阿窈報仇,哪怕那個敵人是他爸爸。那年,他十歲。“醒醒。”耳邊突然傳來聲音。肩和胳膊上的刺痛穿心,所有畫面變得支離破碎後,又恢復一片黑暗。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皆是白色。看躺着的人那雙瀲灩着茫然和些許水光的桃花眼,宋寒山面無表情的把手從他傷口上挪開:“你做噩夢了。”剛纔他一直在喊阿窈,臉猙獰的不行。怎麼叫都不醒,他就動了手。封桀又閉上眼睛。他很久沒做夢了。很久很久沒有做關於小時候的夢了。阿窈也好,時蕎也好,最起碼她還活着,她回來了,不是嗎?再睜開眼睛,封桀眼底一片清明,虛白無色的俊美面容,像溺水的水仙花,懨懨無力:“我餓了。”“畢寥已經去買飯了。”宋寒山把牀給他搖起來,又去把窗戶打開一半,讓清晨的暖陽撒進來:“封家來人了,你可要見?”封桀扯了扯旁邊輸水管,陰影下埋着的眼睛黑眸如潭,微上挑的眼稍雋着攝人的寒氣:“來看我這根插在他們心尖上的刺斷沒斷?”“你這根刺可是千年寒鐵造的,不是那麼容易斷的。”宋寒山坐在牀邊,拿水果刀削蘋果:“不都說禍害遺千年,你這樣的,得遺百萬年。”病房的門被推開,臉上貼着創可貼的畢廖提着銀色保溫桶和兩個雙層飯盒進來,邊往裏邊走邊往外邊廊上看,面上帶着古怪。他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看看封桀看看宋寒山又看門外,嘴巴張了合,合了張,糾糾結結,猶猶豫豫。封桀捏了塊蘋果扔嘴裏,語氣不耐:“有屁就放。”畢寥吞了吞口水,下定了決心,湊過去小聲嘀咕:“爺,剛纔我過來的時候看到時小姐在門口站着,好像站的有一會兒了…”雖然帶着帽子披着頭髮,但他就是認出來了:“她看見我過來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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