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佬今天又被夫人反殺了 >第193章 這次真不是她乾的
    他不知道,時蕎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又會不會喜歡現在這樣的他。所以,他放下所有尊嚴,爬牀撒嬌被她打,被她踩在腳下,哪怕她殺了他,他都心甘情願,他只要她歡喜,只要她開心。但他也知道,秦清淮在時蕎心裏始終也是不一樣的。他又細細碎碎說了好多。時蕎看着他,突然發現他有些消瘦了,眉宇間沒了初見時那幾分明朗,少年的桀驁不羈也全都隱忍起來,沒了刺人的棱角。感受着自己被他捏緊的手,時蕎突然的明悟了幾分,她眉眼溫和起來:“我說過,要帶你去看桃花的。”這是她的抉擇。她是欠秦清淮的,可秦清淮除了喜歡她,對她更多的卻是愧疚,至於那份愧疚的來源…他想要彌補,卻總是無濟於事。而她被師父選中,跟秦清淮除了師兄妹關係外,還有一份不爲人知的關係,她一直都在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會有動用那塊令牌的一天,若動用,她所珍惜在乎的自己跟秦清淮之間這一份親情,也會化爲烏有。所以時蕎也清楚,在自己心裏,秦清淮只是師兄,而封桀是她心底藏在最深處的軟肋。很小的時候,十歲不到的封桀,明明自己也是個孩子,卻是守護她的堡壘。有風從開着的玻璃縫裏竄進來,桌上青白色瓷碗裏的粥,已經不再冒熱氣了,看着他那可憐委屈的模樣,時蕎把手抽回來,端起碗,用白瓷勺攪了攪,試了試溫度還熱着,問他:“還喫不吃了?”封桀吸了吸鼻子,眼圈周圍浮着緋紅。他不說話,只看着她。還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時蕎沒好氣的道:“我煮的。”封桀眨了眨眼,明顯的不信。時蕎有些頭疼,無奈道:“真的是我煮的。”封桀信了,但沒伸手接碗,張開了嘴,明顯的等投喂。“還真把自己當祖宗了!”時蕎笑罵了他一句,讓自己不跟病號計較,一勺勺的舀起粥喂進他嘴裏。用紫糯米熬的,放了枸杞和桂圓還有紅糖補血氣的,很香甜。喂完粥,時蕎又問他:“我還煲了雞湯,要不要喝?”特意強調了她親自煲的。封桀眼睛亮晶晶的:“喝。”又喝了兩小碗雞湯,封桀才說喫飽了,他看着頭頂如潑墨般的天幕,眸低流光閃爍,良久,他問時蕎:“等華瑞商會的事了,你是不是就要去m洲了?”雖然早就猜到封桀知道這些事情,但他現在問出來,時蕎還是頓了下,才點了點頭,道:“遇到阿晏母親那年我才八歲,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說起來,可能沒幾個人信,畢竟在這個時代,普通人生活安定,最大的煩心事也就是自己沒錢,家庭不富裕,以及家長裏短,見過的新聞也都是搶劫殺人,或許也看過戰火的新聞,可那都與他們無關,而時蕎,卻是從那戰火裏逃出來的。師父因秦清淮的惻隱之心救下她,發現她心性意外堅韌,從無邊的煉獄裏活下來後,她便成了那枚棋子,而她和阿晏母親的相遇,也是在算計之中。阿晏母親是軍醫,一個溫柔又堅強的女子。那時候,小時蕎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被安排到了她眼底,她救下時蕎,把她當成親生孩子對待,小時蕎有時候想,她心裏的母親也一定是那樣的。那時候,阿晏還在她母親肚子裏,六個月。有一天,阿晏父親來找阿晏母親,要接她走,她就帶上了時蕎,那男人當時說:“時家不缺一口飯,多一小丫頭個也沒什麼。”阿晏母親把她當做自己孩子,讓男人給了她“時”這個姓,那一年,她改名叫時蕎。時家的時,蕎麥的蕎。但阿晏母親沒在時家呆多久,因爲時家的人都不喜歡他們,甚至還要殺他們,阿晏母親就又帶着她離開,卻在路上遇到危險,戰火裏,阿晏母親以軍醫的身份保住小時蕎和剛出生的孩子,也是這時候,男人又找上來。再後來,那個男人走了,再也沒回來,阿晏母親死在戰火裏,把阿晏託付給了她。“不管你從哪來,又爲什麼來,我只把你當做親生女兒,帶阿晏走,不要讓他回時家,算媽媽求你。”這是阿晏母親最後跟她說的話。那會兒,小時蕎是喊過她媽媽的,縱使已經經過大風浪的小時蕎還是哭了,再後來,她想,她把阿晏母親當做了媽媽吧,畢竟那份屬於母親的疼愛和溫柔,是她最希冀的,也因此,她更記恨害死穆家的那些人,那些人讓她變成孤兒,讓她沒有了家。時蕎輕語道:“可是我還是要回去的。”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沒辦法一點點說清楚,但屬於時晏的東西,該屬於時晏的,她要幫他拿回來。封桀捏了捏她的臉,滿目柔光:“我會陪着你的。”**次日,林斜陽來了一趟,她神色疲憊,沒提林家的事,也沒再說抱歉,只給了時蕎一個很大的箱子,裏邊裝着嶄新的衣服。“本來就是給你的,設計了好久,最近我趕着把它完了工,不管你穿不穿,但總歸是我一份心意。”臨走前,她向時蕎深深鞠了個躬,再擡頭時,眼睛通紅。她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但時蕎明白,她們二人從此不會再是朋友。衣服依舊是裙子。點綴着珍珠的白,雪花刺繡的冰藍,如星空般的幽藍,點着金色星星的黑,還有開着花草的青綠,宛若桃花的粉紅,全是美輪美奐不重樣的紗裙。還有兩件婚紗,一件流光溢彩如星河,一件純白無暇如初雪,都是最好的布料,最好的繡工,全部掛在模特身上,罩了防塵袋,看得出來設計和縫製者耗費了極大的心血。時蕎一件一件的摸過去,靜站了很久後,找來月桐,把這些衣服又精細的收起來,送回安陵的花店。那裏,纔是她的家。晚上,又一件事爆了全網頭條:華瑞商會六大家族的印章全部丟了,連會長那枚最高決策的章也丟了。不止京城,全國各地,只要需經華瑞商會蓋章審批的商戶,全都唏噓起來,不知道是好是壞。時蕎看着滿天飛的新聞,有幾分怔然。燕子飛躲開宋寒山和秦清淮,跑到樓頂天台上看見時蕎這模樣,不由挑眉:“這不是你乾的嗎?你怎麼這副模樣?”時蕎擡頭,看向遠處掛了積雪的碧樹,幽幽道:“這還真不是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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