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聽他說過有師兄弟。</p>
蠱岐已經走了,他們沒處去問。</p>
時蕎目光落在封桀身上:“你知道嗎?”</p>
封桀蹙了蹙眉:“夏熵是誰?”</p>
“……”</p>
幾個人因爲這個問題陷入沉思。</p>
直到潘木上來,聽到這個名字後皺眉想了想,道:“應該是那個隱居在南區雨林邊緣的那個夏先生,深居簡出的在北三角沒什麼名聲,但也沒人敢去招惹他,有人稱他做怪人。”</p>
封桀挑眉:“以前怎麼沒聽你們說過?”</p>
潘木縮了縮脖子:“以前跟爺說過的,我們還派人去探過他,就是個隱居怪人,爺您不感興趣,之後就沒再關注過…可能是您後來忙碌,就忘了這件不重要的事…”</p>
潘木不敢騙他。</p>
那應該就是他忘了,封桀不會打自己身上的臉,對他揮了揮手:“去給爺再查他一遍!”</p>
他這些話是當着時蕎幾個人的面吩咐的。</p>
秦清淮神色微變。</p>
月桐咳了一聲,差點被自己嘴裏的糖給嗆到。</p>
“那個…”時蕎摸了摸鼻子,阻攔住他:“這個夏熵…算是我的朋友…”</p>
封桀:“…”</p>
有人說世界是個圈,有人說交際是個圈,他們這也算是個圈了,處處有交集,卻互不知。</p>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誰讓蠱岐和夏熵藏的深呢?</p>
“我先走了,有事找我。”秦清淮的目光在時蕎和封桀身上掃過,落下一句話後,就也轉身離開了,他對夏熵和蠱岐的故事不感興趣。</p>
走到樓下時,手機響起。</p>
看着來電顯示,他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裏接聽。</p>
對面是個女人的聲音,溫和恭敬:“少爺,老爺讓您最近帶小姐回來一趟。”</p>
秦清淮頓了下,道:“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忙,可能沒空。”</p>
“老爺就知道您會這麼說。”對面的女人依舊恭敬,帶了幾分小心:“老爺說讓您不要再替小姐擔着,不管有什麼急事,能儘快處理好就處理好,處理不好那也得扔下,十天之內回來一趟,不然老爺就會收回他賦小姐手中的所有權勢。”</p>
這是威脅了。</p>
可他知道師父那邊根本沒事,無外乎是怕他們脫離掌控罷了。</p>
秦清淮沉默了好一會兒,嗓音清冷的道:“他應該知道,師妹從來不怕被威脅。”</p>
“老爺還說,請您轉告小姐,那位深居原始部族的野人先生,和那位天下第一神偷燕子飛先生,及薛澤先生的女朋友趙蘊小姐,如今都在這邊坐客。”</p>
“…”</p>
燕子飛和野人他殺不了,但趙蘊…</p>
掛了電話,秦清淮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神色裏滿是疲憊。</p>
時蕎最討厭被用人質威脅,他最清楚這一點兒,他還用了,他知道他們所有人的軟肋和弱點。</p>
看來這次是不得不回去。</p>
但時蕎會乖乖聽話嗎?</p>
答案顯然是不會。</p>
他該怎麼開口跟她說?</p>
他正遲疑怎麼去跟時蕎說,就見時蕎跟封桀幾人一起,匆匆往外走去,連臺上假扮z的安白也跟了上去,像是有什麼急事。</p>
她最近已經夠累了。</p>
秦清淮重新帶好眼鏡,整理了襯衫,恢復了那副清雅如墨,走出拳場的時候,又撥了個電話出去:“把你的音波槍借我一用。”</p>
電話對面的夏熵挑眉:“你不是不贊同給時蕎用?”</p>
秦清淮抿脣:“不是給她。”</p>
夏熵好奇:“那你幹什麼?”</p>
秦清淮擡頭看了看天,眸低一片深邃不明:“這個你不用不管,只管借給我東西。”頓了頓,他又補充:“不要告訴我師妹這件事情。”</p>
“你家師妹那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萬一審問我,我可扛不住。”夏熵嘴裏咬着他的電筆,有些吐字不清。</p>
秦清淮道:“你閉關就行。”</p>
“大醫生,我昨天才出關…”</p>
“她不知道。”</p>
“…行吧。”</p>
看來秦清淮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去做,夏熵把電筆吐掉,在操控臺上點了幾個鍵,看着空中虛擬屏上顯示的內容,反叮囑他:“這玩意殺傷力大的很,我給你準備一張說明書,你幹什麼呢我也不問,但是,你不能給我招惹麻煩,要是搞破壞被抓了,別說這東西是我研究的。”</p>
秦清淮目光深邃:“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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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前,鐘樓廣場那邊有聲槍響。</p>
雖然這邊幾個組織都有武器,甚至有的人攜帶槍支過街,但在三大幫鎮壓下,一般情況下,沒人敢當街殺人。</p>
今天這一聲槍響,引來了附近三大幫派的人,此時把整個廣場都圍起來,清了整條街。</p>
“別問我!”等時蕎幾個人到的時候,寂野先把自己摘了出來:“我裝了消音的,你們都沒開口,我哪敢打草驚蛇。”</p>
時蕎抿脣,把跑過來的時晏上下檢查了一遍:“沒事吧?”</p>
“沒。”時晏受了些驚嚇,小臉蒼白:“駱大哥替我擋了。”</p>
那幾槍是衝着他來的,駱方舟替他擋下,肩膀中了一槍,此時已經被人送往醫院。</p>
時蕎問寂野:“看到是什麼人乾的了嗎?”</p>
寂野道:“我一直在盯着附近的可疑人物,那幾聲響是從…”他指了指西側街道上的建築:“那邊傳來的,沒看到人。”</p>
“封街,查!”封桀轉頭就吩咐司文。</p>
“老大,”宿池的聲音從耳邊麥裏傳過來:“那幾個可疑人物都已經抓起來了,開槍的人還沒抓到…”</p>
安白扯了扯時蕎衣袖,他的目光清明如鏡,帶着幾分詢問。</p>
少年被她管制太久,像雄鷹被折了翅膀,委屈又壓制。</p>
時蕎嘆了一聲:“去吧。”</p>
安白眼睛一亮。</p>
時蕎撥了撥他額前碎髮:“注意安全,不要出人命。”</p>
安白點頭,轉身就朝西街走去。</p>
時蕎看了寂野一眼:“你也去吧,幫我看着他。”</p>
寂野嘴裏是剛從月桐那搶來的七彩棒棒糖,聽到時蕎的話,他把用黑布包裹着的長狙甩到肩上:“一口價,五十萬。”</p>
“哇,”月桐瞪大了眼睛:“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站在錢眼裏,而且就讓你跟着安白,你就獅子大開口啊,是不是過分了…”</p>
寂野幽幽一聲嘆:“誰讓我最近缺錢呢。”</p>
“你缺錢?”月桐笑了:“前不久封桀纔不剛給你三個億,你這喫泡麪穿破爛,你能缺什麼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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