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着沈子昂、傅恆和姬如雪三個人。</p>
林紹宇不在。</p>
欒錦華陰柔帶戾的眼神,掃過幾人後,落在中間的時蕎身上,聲音陰沉:“什麼意思?”</p>
“沒什麼意思。”時蕎嘴角噙着抹有點兒邪氣的笑,挺漫不經心的:“就讓我師兄來給你的人看看病。”</p>
欒錦華:“…”</p>
四對五。</p>
時蕎和封桀背後都沒查清,宋寒山現在還不能翻臉,還有個林斜陽…</p>
先前請,秦清淮不來。</p>
現在他要把人送走,這幾個人全過來了。</p>
明顯是故意在堵他的行動…</p>
欒錦華憋着一口氣,面上客客氣氣:“那就麻煩秦醫生了。”</p>
今天還挺禮貌?</p>
時蕎挑眉,眼底劃過一抹意味深長。</p>
秦清淮先進的醫療帳篷。</p>
時蕎封桀幾個人緊跟其後。</p>
而就在欒錦華也要帶着傅恆幾個人進去的時候,秦清淮突然撇頭:“帳篷空間不大,傷者需要流動空氣,人還是不要進來的太多比較好。”</p>
明晃晃的不讓他們進去。</p>
欒錦華:“……”</p>
傅恆幾人:“……”</p>
好在欒錦華還沒忘了這是自己的地盤,這幾個人再厲害,此時還掛着個‘階下囚’的頭銜。</p>
欒錦華沉了沉臉,對身後傅恆幾人道:“你們在外邊等着。”</p>
自己走進了帳篷。</p>
傅恆幾人神色暗晦不明。</p>
沈子昂突然嗤笑了一聲:“說起來也是有幾百年根基的華瑞商會,六大家族子弟,現在跟在一個被歷史埋沒的家族子弟當尾巴…”</p>
姬如雪眼神一厲:“沈子昂,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們。”</p>
傅恆回譏:“沈二公子,還不如想想,從這回去後,怎麼不被國際刑警通緝吧。”</p>
沈子昂眸低驟凝。</p>
說起來挺可笑的。</p>
華瑞商會佇立幾百年,幾大家族也曾有更替,可現在的六大家族經過歷史戰爭坐位最久。</p>
六大家族,同在一個商會,根基卻不再一個城市,各大都城,各經一脈,分明的很。</p>
按理說,他們該是世交。</p>
那麼子弟應該也是發小。</p>
可現在,六大家族的子弟,除了林傅姬這三家,其他沒有一家和的。</p>
分歧,分明的很。</p>
**</p>
帳篷裏。</p>
進來後,時蕎就被封桀牽着坐在了旁邊椅子上,都懶懶散散的,一個比一個大佬。</p>
宋寒山揹着手站在四方小窗邊,視線正好落在遠處的施工地。</p>
這幾人…</p>
給欒錦華看的沒脾氣。</p>
好在秦清淮不是來氣人的。</p>
秦清淮的箱子是特殊密碼箱,除了時蕎和安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打開。</p>
他先是看了眼傷口。</p>
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打開密碼箱。</p>
邊拿了副醫用橡膠手套帶上,邊問醫生:“傷口消過毒了嗎?”</p>
就算他不在醫學界,也不救死扶傷,名聲卻還是很響亮的,醫生對他很恭敬:“消過了。”</p>
血還在從傷口往外涌。</p>
秦清淮從旁邊桌上托盤裏,直接抓了一團酒棉,擦乾淨男人腳心的血,在一瞬間看見了傷口形狀…</p>
血又漫出來。</p>
他把被血染紅的酒棉扔一邊,問男人:“都有什麼感覺?”</p>
先前,秦清淮沒來。</p>
他要被欒錦華送走,已經成了註定的試驗品。</p>
可現在,秦清淮突然來了,還親自給他治。</p>
男人就算鑽心的疼,眼睛也亮的驚人,飛快的回答。</p>
“麻,整條腿都脹麻,像木頭一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了,可是又不斷有疼從腳心一直往上邊鑽,像被數萬根針扎一樣…”</p>
現在這種情況,麻,又疼。</p>
秦清淮從箱子裏拿了根銀色長針。</p>
動作迅速的扎進男人腿裏,針一下子墨入半根。</p>
“疼嗎?”他掀眼瞼問男人。</p>
男人:“不疼…”</p>
不疼…</p>
秦清淮眸低微凝。</p>
看着傷口,他開始用酒精消毒,拿箱子裏的特效藥給他上,血停住。</p>
就在旁邊醫生瞪大眼睛驚訝時,血瞬間又滲透白色藥沫流出來。</p>
秦清淮微顰眉。</p>
頓了片刻,他給男人把脈。</p>
五分鐘後,鬆開。</p>
從箱子裏拿出一根起熒光棒般的白色長管。</p>
柄上有個按鈕。</p>
摁下按鈕,燈管亮起綠色。</p>
這是幻世科技最新的高科技便捷型掃描儀,它會掃描人的身體情況,傳輸給醫院。</p>
就算在荒郊野外,也可以隨時做x光掃描。</p>
秦清淮拿着它從男人腳上掃過,像x光般,燈管上發出綠色光線。</p>
掃描完後,直接關掉收起。</p>
從箱子裏翻出一卷黑布。</p>
抖開,有一米長,整整齊齊全是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p>
他捻着一根細的,開始施針…</p>
封桀微挑了挑眉:“他還會鍼灸?”</p>
時蕎啊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他中西醫兼修。”</p>
秦家是醫學世家。</p>
三代前還是御醫。</p>
一直到上一代家主,開始幹污穢不堪的畜生事,最後覆滅。</p>
秦清淮逃了一劫。</p>
家裏沒了人,醫術細胞本就超絕的秦清淮厭惡透了學醫。</p>
可後來爲了時蕎,也有師父那邊的意思,還是去了。</p>
後來雖然一直在淮河那邊在一家醫院掛着名,卻沒怎麼真的出過手,頂多是開開藥方。</p>
而鍼灸中醫,他只在給時蕎治傷的時候用。</p>
封桀桃花眼裏閃過危險。</p>
秦清淮施針速度又狠又準,一分鐘,男人腳上十幾根粗細不一的銀針。</p>
像針林,泛着寒。</p>
醫生盯着這精湛手法,視線落在男人腳心,瞪大眼睛:“血不流了……”</p>
秦清淮動作沒停。</p>
從箱子裏又拿出一拇指粗細的白色小玻璃瓶,一個細針管。</p>
把藥劑注射進男人腳心。</p>
飛快又拿過另外一個綠色瓷瓶,把裏邊藥劑粉末倒在男人腳心。</p>
因爲腳背和腳心都有銀針。</p>
他把紗布裁的細,從腳脖繞過去纏住傷口,用醫用膠貼着。</p>
忙完,他扣上箱子。</p>
轉頭看醫生:“四個小時,叫我來拔針。”</p>
不等醫生回,提着箱子,看向時蕎:“走吧。”</p>
時蕎拉着封桀起身。</p>
宋寒山立馬轉過身來,帶着林斜陽一起往外走。</p>
從頭到尾,沒理欒錦華,甚至沒給欒錦華一個眼神。</p>
欒錦華臉發青:“……”</p>
他盯着幾人出帳篷的身影,又看看男人腳心上的銀針,眼底一片陰鷙。</p>
回到帳篷。</p>
秦清淮拿出那根掃描儀管,把手柄裏的掃描文件傳入電腦,輸送給一個神祕人。</p>
兩分鐘後,他擡頭看時蕎,眸光清冷如月:“三個小時。”</p>
是出結果的最快時間。</p>
時蕎啊了一聲,想了想,衝牀邊坐着拿手機打遊戲的安白喊:“阿白,把傳輸路線清了。”</p>
安白瞬間結束遊戲,從枕邊抽出電腦,開始工作。</p>
林斜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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